她更想不到的是,太初神尊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的。
殷九弱和扶清的故事,她远在修罗界也有所耳闻,一人神魂湮灭以身祭道求得世间清明,一人莹莹灯盏寒衣漂泊以至诚之心换回缘分再续。
听上去比神话传说更像个虚无缥缈的故事。
可叹怨过爱过恨过的人还能重织花灯,共度余生。
最缥缈的是,据小道消息说神界的司狱还跑去询问太初神尊,承不承认自己处心积虑就为了骗得与殷九弱日日风流。
太初神尊怎么回答的无人知晓,只不过在那之后司狱谢弱水就不得不参与三生殿议政,再无之前那般自由。
就在岁音神思恍惚时,岁歌牵着蔺槐叶到她面前,一脸幸福地作揖,“王上,我带槐叶来拜见您。今日的订婚宴太过匆忙,是我们招待不周。”
“王上,”蔺槐叶略有些局促地向岁音行礼。
“嗯,孤为你们备了礼物,晚些时候记得看。”
“多谢王上,”蔺槐叶的眼睛亮了亮,岁歌看出了这一点,便低头对她小声说了点什么。
再次向岁音行礼,蔺槐叶便跟着女使往另一边走去去。
“王上,我让槐叶先去看你送的礼物了,她很感兴趣。希望你别见怪。”
面对岁歌对蔺槐叶流露出的宠溺,岁音努力让自己视而不见,只是清淡地笑笑:“小歌,往日你都唤我岁音或是姐姐的,叫王上太过疏远。”
岁歌敲敲旁边龟背竹的叶子,“那是以前不懂事,你是修罗族的王上,于情于理我都该称呼你为王上。往日年纪小干出些无聊事,王上快忘掉吧。”
“无聊事,快忘掉?”岁音顿时气血上涌,喉间尝到淡淡的铁锈腥味,她竭力不露出任何虚弱的模样,暗暗站稳身子。
“小孩子的事情,哪能当真,”岁歌满不在乎地笑笑,貌似善解人意地挑眉,“王上累了的话快去休息,我也要去陪槐叶了。”
“小歌,”岁音拉住岁歌,指.尖发白。
“有事?”
岁音紧紧地盯着岁歌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微光潋滟,犹豫许久只道了句恭喜。
“多谢王上。”
将岁音的手慢慢甩开,岁歌转身快速离开,她不知道是多少次见到岁音这般于心不忍、委屈病弱的样子了。
就好像有许多苦衷许多迫不得已,可到头来最无奈的是,无论如何岁音也不会对她敞开心扉。
曾经她们无话不谈,事无巨细都会和对方分享,她们常在无人的山坡升起一堆篝火,围着火堆一人弹箜篌,一人跳舞。
可那样的日子过去了。
岁音不会再给她弹箜篌,心里的话再也不会跟她说。
所以就这样吧,将怨恨怒气不舍眷恋都埋在过去。
订婚宴后,修罗族司礼部更忙了,岁音病了几日勉强起身选定了规制礼单,再入眼全是满目的红纱罗绡,心
里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出宫散心。()
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岁歌的亲王府,府门外两只神气的貔貅兽,有碧绿的爬山虎从院墙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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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女要尽快大婚的关系,修罗族上下忙碌一阵,算是建成了一半的王府。
剩下的别院花园再行慢慢雕琢修建。
岁音本来只是想随意在街上闲逛,不知怎么便走到了这里。
更不知是何时坐到了岁歌的卧房里,面对容色动人的妹妹,她回过神后顿感不自在起来,脑中也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以往二人在床榻间发生过的荒.唐事。
“王上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岁歌翘着腿,用茶盖撇去浮沫,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懵懂孱弱的岁音。
岁音微微颦眉,压下心里万千思绪,“听闻小歌你修炼时受了点伤,我便想来看看。若你缺什么药,可告诉宫里为你送来。”
“原来王上如此心系我的身体,臣下心中十分感动。”岁歌毫无正形地半瘫躺在软椅上,戏谑地打量着岁音。
“小歌……”岁音的声音低低的,想靠近岁歌却又踌躇不已。
“只不过王上明明可以走正门,为何要隐去身形在我卧室前窥探?”岁歌故意面露疑惑地凝视岁音,还长长地叹息,“不过王上最近体质也太弱了,才靠近不到一刻钟就被我发现。”
想到刚才被岁歌抓到的窘迫,岁音的呼吸快了几分,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理由借口。
她的修为明明不及岁歌,真是昏了头才会想近近地看一眼就走。
哪知道贪心地驻足,然后被抓个正着。
“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想看看你有没有按时服药。”
“嗯,我有按时服药,而且槐叶在照顾我。王上可以放心回宫。”
就在这时,门外恰好响起槐叶的声音,“岁歌,我来给你送药。”
岁歌冲岁音笑笑,“王上可以放心回宫了吧,有小妻子会照顾好我的。”
槐叶推门进来送药,见岁音也在吃了一惊,面上的紧张展露无余。
“别紧张,王上只是来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不,孤有事想与小歌你商谈,”岁音避开两人的目光,侧脸苍白随着呼吸浮现淡淡的青纹。
岁歌摇摇头安抚地拍拍蔺槐叶的肩,“我和王上聊完会过去找你,等不及的话就先睡。”
“不,我等你,记得喝药,”蔺槐叶叮嘱一句后便退了出去。
“王上有事,便说吧,“岁歌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小歌,能不能不成亲?”
此言一出,岁歌几乎要大笑起来,“为何?往日不是你最希望我成家立业,如今你又有什么说法?总不会是我成亲有损修罗族的气运吧?”
岁歌敛眸,久久才置一词,“我不想你成亲。”
“那你想做什么?”
“小歌,”岁音笃定地说道,泛白的唇
() 终于洇上几分湿.润的血色,“你不喜欢蔺槐叶。()”
何以见得??[(()”
岁音沉默不语。
看着岁音又是那副无辜又病弱的软媚模样,岁歌心里腾得升起滔天怒火。
她明白岁音是如何看出来的,因为全天下就只有岁音见过她岁歌喜欢一个人时候的样子。
她的好姐姐惯会关心关爱她,在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关怀后,再冷漠自然地抽身而退,留她在脉脉余温里彷徨痛苦。
这很好玩是不是,所以现在又来了。
“不要成亲?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岁歌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岁音的长发,“但就要看王上你的表现了。”
“小歌,你莫要再唤我王上了。”
“那也由王上你的表现决定,如果表现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叫你姐姐。”
岁音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玲珑玉质的锁骨若隐若现,肌肤透出几分玉石的细腻光泽。
“什么表现?”
“没什么,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好。”岁歌面无表情,“岁音,你不是来关心我喝药的吗?”
“嗯,那我像小时候一样喂你,”岁音看了看桌上的药汁,正要起身端起瓷碗,却被岁歌按住了细弱的手腕。
“姐姐,我们已经长大了,你要喂我,就换一种大人的喂法。”
手腕间滚.烫的热度毫无阻隔地传来,岁音被热得心醉神迷。
“小歌,你要……做什么?”
“别担心,你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叫我走开,”岁歌终于露出笑容,“就像以前那样叫我走开,我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
岁音本就身体孱弱,被岁歌带着法力这么一推,便被淡色的法绳牢牢地束在床间。
“我不想喝碗里的药,不如姐姐来盛这碗药,”岁歌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容,“算了,我今日更想喝酒。”
说罢话,岁歌从桌柜上取下一瓶烈酒,闻了闻香,赞叹道:
“酒香醇厚,放了几千年了,正合你我从小到大的姐妹情谊。”
完全不顾岁音还整整齐齐穿着王上的雪青色狐裘常服,岁歌随意将酒洒下。
烈酒浸.透狐裘,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先是刺骨的冰凉,立刻转为灼人的热意。
“小歌,别……这样不行。”岁音里衣上散碎的玉兰花像是绣成的霜雪花纹,空谷幽兰般美丽。
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散乱,细白的脖子泛起红色。
“不行吗?”岁音把玩着对方纯白色的裘.裤,手里的酒瓶晃晃荡荡,还剩下半瓶多的酒,“那可能王上你的要求,我就无法做到了。”
岁音揪紧床上的丝锦被面,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睛里满是碎泪,似乞求似抗拒。
她心里的欢.愉和身为王上以及姐姐的责任,不断撕扯着她的理智,混乱不堪。
岁歌作势往回走,“成亲乃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当成儿戏,一会成一会不成的。”
() “别……别走,”岁音的声音细细的,眼角眉梢晕着软玉似的红。
岁歌转过身,饮了一口瓶中酒,灼热的酒液像是小刀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喉咙。
“好酒好酒,后劲绵长,王上也该亲自尝一尝,”岁歌再次喝下一口酒,直接送去给岁音。
烈酒的味道毫无保留地袭满岁音,好似有两团火焰一上一下闯了进来。
“王上,你的酒量太浅啊,半瓶酒都装不下吗?”岁歌轻轻抬起岁音,好让酒液更好地从瓶中倒出,坠落于丰盈的两片中央。
岁音那被烈酒润过的肌肤如同沁红的美玉,琥珀色的眼底带出几许酒气熏红的绯红。
眉宇像是用淡淡的墨笔精心绘出,宁静婉约的面容下是修.长丰.腴的身体,衬着细细的腰肢。
“岁音,好好盛着,一滴酒都不可以洒出来。”
很快,小半瓶不到的酒倒空,岁歌凉凉地笑了笑,又自言自语地说:
“再加一瓶青梅酿的酒吧,应着王上你和那位青梅,怎么样?”
岁音双眼朦胧无神,仿佛有冰霜和火焰汇集到同一个地方,她微微一动,腿xin两片里的酒便不住地摇晃起来,酒气熏人。
岁歌悠悠然地往酒柜那边走,在一坛坛美酒中精挑细选,眼眸里盈满无法言喻的情绪。
她直接打开酒瓶的封口,里面的酒是淡碧色的,她们修罗族有名的哲尔越青梅酒,选料严格工序复杂,入口仿佛一道流火般燃烧到心口,进而点燃一切。
拿着酒往回走,她看着岁音曼妙动人的柔糜模样,淡淡地说:
“第一次酿青梅酒,还是王上你亲自教我的,当时耗费了一百多天。后来我们一起种了梅子,还约好每年都要一起采摘酿酒。”
在岁音面前站定,岁歌蹲下身仔细地翻来翻去检查岁音有没有把酒洒出来。
“这是用那棵树的梅子酿的酒,你盛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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