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神往间,姜未从身后笑眯眯地走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她一手牵着褚莱,一手往前扣住褚漾的手,视线转向方悦,语气坦荡:“方小姐,你的护工到了,要认识一下吗?”
方悦后来琢磨半天,才意识到看似矜贵高傲的姜未,也是对自己含着那么点不为人知的醋意的。
当然和褚漾废寝忘食在她病床前守了那么久有关,更多的,就只是单纯的想吃会醋。
毕竟褚漾给她的安全感太厚太扎实,像是浓到化不开的奶酪,想要寻出能吃醋的地方也不太容易。
偶尔矫情那么一两下,也不失为生活的调味品。
只是成了她俩play的一环,方悦想到自己八字还没一撇的女朋友,心中泛起
一丝酸意。
一直到轮椅被人从后面把住,她用力摇摇不动,才意识到身后多了个人。
想来是褚漾给她请的护工,力气还挺大的。
方悦并没有兴趣了解护工,一边思考着怎么把人悄悄辞退了,一边百无聊赖转过头去。
下一秒,她的视线撞进了浅蓝色口罩上极大极漂亮的一双眼睛,墨黑长发松散垂在脑后,对方长得极高,冲着她慵懒一笑:“你好,我是你的护工,盛喃。”
方悦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胜男?”
“茂盛的盛,呢喃的喃。”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弯出漂亮弧度,声音脆甜如盛夏的哈密瓜,单手握住她轮椅时候松散又明艳的气质,每一处都无可挑剔地击中了方悦的心。
方悦竟然难得地脸红起来,有些恼火褚漾都没给她找一顶帽子戴,她短得像狗啃过一样的发茬,一定很丑吧。
她慌乱地组织着语序,说出来的话却磕磕绊绊:“那……你接下来会一直照顾我吗?”
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下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盛喃摘下口罩,红唇弯成和双眼同样的弧度:“会的。”
“只要您一直续费就行。”
方悦:“……”
刚刚组建的幻想瞬间支离破碎,褚漾真是个狠人。
把这么符合她择偶标准的人放到她身边,却又只是纯洁的金钱关系。
这也太痛苦了吧。
方悦第一千零一次后悔,没有拿个褚漾百八十万的。
然后僵直地在轮椅上坐得端正,客客气气地和盛喃商量:“那个……你最长能续费多久?”
要是钱不够的话,就找褚漾再交点。
盛喃依然回答得亲切温柔:“褚小姐已经帮您先购买了五年的服务。”
方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暗不爽。
褚漾就觉得她这么不行吗?需要五年,五年?
……
被方小姐恩将仇报腹诽的褚漾浑然未觉,她带着姜未和褚莱去连城看望许久未见的父母。
因为姜未的缘故,她春节没回去,在W国出了事也没敢说得很重,只说受了点伤。
一晃眼,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家了,尽管知道拿了奖是好事,父母到底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以及,结婚的事,也确实需要告知他们一下。
褚漾顾念姜未的手,半点东西不让她提,只让她牵着女儿L就好。
一行人逶迤而行,待走近相认,早早等在小区门口的二老傻了眼:说好的是女儿L回家,怎么一眨眼孙女都有了?
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好在褚漾明里暗里打过预防针,对于女儿L找的对象是个女人这件事,虽然有些荒谬,但二老还是欣然接受了。
最主要是看见姜未坐在沙发上,那样恬静柔美的气质,我见犹怜,让谁也不忍心说一句苛责的话。
褚母递水果的时候都不敢碰一碰她,生怕那样娇弱的身子骨,大气一喘就像雪一样融化了。
而对于能说会道的小褚莱,则是在一开始就赢得了褚父的喜爱,那么乖那么灵的孩子,身世又那么可怜,没有道理不多疼爱她一点。
“结婚定在冬天很好。”褚父点了点头,褚母则是忍不住看了看姜未,悄声说:“她会不会冷呀?”
褚漾失笑:“衣服很厚的,冻不着。”
“那就好。”褚母抚了抚心口,叮嘱道,“你可得好好对人家,看起来这么、这么……”
她一时想不出形容词,褚漾却郑重地点了头:“嗯,会的。”
一切礼数半点不少,因着褚莱的缘故,还又添了许多,好在二老只有褚漾一个独生女,姜未也没有太过推辞。
八岁时候就失去的父母疼爱,如今在褚漾家里重新感受到了。
尽管是爱屋及乌,但疼爱却是实实在在量化成了沉甸甸的红包、香喷喷的饭菜,还有一句句的嘘寒问暖。
这样就很好,姜未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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