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妥协:“除了吃饭,别的不用管我。”
说完,她自己摇着轮椅打开了门,硬是要一个人下楼遛弯。
盛喃:“……”
她放心不下,但方悦的固执她是不可能撼动的,只能无奈地叮嘱:“注意安全。”
“好。”方悦回头,粲然一笑,“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带回来。”
盛喃:“要不你把今晚的菜买了?”
方悦一口答应,盛喃忧心忡忡地立在窗台前,看着轮椅飞快前行的速度,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护工谁是病人。
盛喃在家里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色黑下来,方悦才姗姗来迟地开了门。
盛喃把她接进家门,打量了几番:“菜呢?”
方悦仰脸笑笑:“忘了。晚上点外卖吧。”
雇主忘记买菜,她自然没有资格去苛责,点了一桌养生的外卖,方悦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来:“上回买的黄酒还没开封,尝尝?”
盛喃瞅了一眼桌子:“今天没有寒性的食物。”
“没关系,
就喝一点点。”方悦下一秒就要亲自动手(),盛喃只能过去帮她开了封。
挑的黄酒质量还不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稍微热一热,醇厚香甜,入口绵软,不像白酒那么烧喉咙。
坏处是多喝几杯完全没感觉,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已经醉了,酒意却早已蔓延你的全身,让你再也无力反抗。
方悦小酌半杯,在气氛微醺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为什么你会选择做护工?”
盛喃脊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反问:“你又为什么选择做记者?”
方悦答得毫不犹豫:“我喜欢写东西,我想用自己的笔,书尽人间不平事。”
这是她从小的新闻理想,一直被社会毒打了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变过。
她也确实做到了,在W国九死一生,换来了诸身的荣誉,可以入选新闻界的典型人物。
盛喃静了静,忽然一仰头,把杯中黄酒一饮而尽。
她淡淡一笑:“我没有你那么多理想,谋生而已。”
她转头,被酒意熏得迷蒙的桃花眼晶亮晶亮的:“这种工作自然算不上体面,但总要有人做的是不是?”
方悦头一次觉得点头的动作那么沉重。
酒盅空了,盛喃又倒满,举杯和方悦的空酒盅轻碰,叮当一声脆响。
盛喃一盅又一盅地喝,仰头的时候,酒液滑过唇角,下巴的弧度在灯光映照下尤其漂亮。
方悦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喝到眼神都绵软了,还兀自强撑着说:“我来洗碗。”
盛喃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方悦给拽住她手腕,一把把人摁回椅子上:“你别去了,陪我聊天。”
盛喃眨着眼思索了半晌,重新安稳地落座,手下意识地又往酒壶上去。
方悦见扣住手腕没用,情急之下把手指也扣住了,定格成十指相扣的亲密姿态。
盛喃有些无措地看看手,再看看她,一时间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方悦的脸却在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后霎时红透。
但盛喃就这么小孩子一样望着她,方悦舍不得放开,只能转移话题,强硬地命令:“你不能再喝了。”
“哦。”盛喃闷闷的,竟然有些委屈似的。
方悦嗅了嗅她身上气息:“都是酒味,还喝呢。”
话语落下来,是一声无尽的叹息,或许人与人的边界就是这样,无意间窥探到对方的另一面,却还要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地思索怎么维护对方的自尊心。
盛喃长发弯在脖颈处,妩媚一笑,往她怀里一凑,嗓音慵懒:“你是在心疼我吗?”
方悦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过无数可能性,却万万没有想过,盛喃会有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的一面。
她别过脸去,不敢和盛喃对视,却在下一秒被轻轻蹭上脖颈,盛喃刻意加了甜度的嗓音如鬼魅般缠上她的耳廓:“我听见你对我爸说的了,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方悦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脖子这么敏感,被下巴轻蹭一下,浑身上下就都酥麻起来,控制不住散发着热意。
盛喃的长发也同样缠绕上她的指尖,意乱情迷间,方悦双唇莫名其妙擦过她额头:“嗯,真的。”
她努力控制着距离,竭力不让她俩的关系落入这么俗套的开头,却也可悲地认识到,好像除了这样子,真的很难打破彼此之间的界限。
可比起结果,方悦更希望自己的初恋是循序渐进的,是一点点心动的,而不是一次酒醉后的荒唐。
奈何盛喃好像没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循着本能往她身上缠,说不清是醉了还是没醉,到最后,只是靠在她怀里,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方悦长长松了一口气,庆幸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个人的关系还能说得过去。
她真的是很保守的,接受不了那么刺激的开头,尽管刚刚在小区门口,她经历的一切更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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