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前一刻自己被弟弟周言肏死坠入地狱了,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自己当年出嫁时的接亲现场?
眼前打扮成一身帅气行头的程天行没看出她心里不自在,念完“男人版叁从四德经”后便带着众人起哄,稍握住她的柔手轻声道:“颖,跟我走吧,我将给你一生幸福。”
周颖记得,以往记忆中的她听到这番话后落了几滴泪,之后便笑着吻了程天行一唇……可现在她并不想这么做,毕竟此时的她心情实是不佳。
除去刚刚被弟弟肏死的痛苦回忆让她感到不自在外,眼前这新郎日后很可能会出轨的事情也让她颇为不爽——这是她曾听程天行亲口说过的。
周颖想,如果世上之人都能遵循“叁从四德”的话,恐怕就不会有“叁从四德经”这样的东西了,恰如世上如果没人犯法就不会有法律一般。
理想总是太虚浮。
一想到曾经的自己居然会对丈夫信任得死心塌地,周颖就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羞于见人。
犹豫良久,她还是选择了接受现实,在程天行额头上轻吻了一口。
丈夫虽然该死,但她很爱自己的孩子,为此她宁愿再嫁错一次人,大不了少投入些感情就是。
有自己的事业,有孩子父母作为感情寄托,少个男人作伴她又不是不能活。
周颖想通一切后,婚礼便得以顺利进行。
祭祖告宗,给长辈敬茶,放礼炮,开宴席……一切都办得轰轰烈烈。
周程两家作为当地的大豪族,合力将婚礼场面搞得极为盛大,光是接婚送亲的统一规格宝马车就备了九百九十九辆,婚宴食席更是摆了上万桌,足足请了老家半座城的人共赴盛宴。
她所坐之婚车招摇过市时,全城的人都跑到路边引颈观望,皆想一睹豪族千金和公子的风采。
那一日,老家所在城市的道路都被清空,禁止婚车以外的车辆通行;那一日,老家的人们尽皆鼓掌喝彩,祝愿这一对自由恋爱的佳人永结同心……周颖曾经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她觉得自己身为这样一场盛大婚礼的主角应该感到荣幸,现在的她却只能躲在婚车窗边的角落处默默落泪罢了。
福祸相倚,她想自己应该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
她忽然想起,当年自己结婚时却不是所有人都很高兴的。
她记得,曾经有个人在她的婚礼宴席上“笑着哭”——眼哭嘴笑,哭得特别狠,连鼻涕都止不住地往外流,全无仪态,别人喝酒他喝泪。
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周言。
之前没人知道周言为什么会哭成那般失态样,只当他是舍不得姐姐出嫁而落泪,现在周颖却是明白了其中大致缘由。
那恶魔怕不是早就对自己存有异心了。
台下焦点人物周言,台上焦点人物程天行……两个恶人,毁她一生,败坏道德,天怒人怨。
洞房时。
周颖提前关了灯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只盼程天行待会过来时能匆匆与他做完性事,毕竟儿子程思宇就是这一晚造出来的,她不想和那人渣丈夫发生关系也不行 。
最后进了房的却是一个十四岁的懵懂少年。
是周言,此时的他已长得跟周颖一般高甚至比她还高了半个头。
他全身赤裸着爬上周颖的床,像个饿死的馋鬼一般舔遍了周颖全身,嘶吼着把她的衣服全部撕碎,强硬地将她摆成个向前跪着的模样,自己从后方蛮横地挺动暴胀的阴茎捅入她尚未开苞的阴道,捏住她的柔腰不停地抽插。
她尖叫,他讪笑。
她扭着腰叫得越痛苦,那恶魔肏她就肏得越开心。
后入的姿势让那恶魔插得又深又快,周颖毫不怀疑自己马上又要被捅死。
周言内射了她一次还不满足,又换着姿势肏她。抱着肏,侧着肏,按在墙上肏……射了不知多少泡精液后,周言的阳茎却是丝毫不软,每一次深插都把周颖阴道内血水和白灼精液混成的一团粉红色粘稠液体不断挤出。
那恶魔不仅肏她,还吃她。
像老虎捕食牛羊一样,他撕咬她的冰肌雪肤,吞食她的秀丽锁骨,从头到脚把她啃得只剩一副骨架,连着一头秀发都囫囵吞入口中,最后还把她的骨头都一并咬碎磨成粉咽进肚里,随后化作一阵厉鬼黑烟钻入地狱中去。
这般恶魔,怕是十八层地狱都不敢收留他的-
“不,不要……周言……不要……不!”
两眼一黑,一睁一闭,忽见灯光大作。
旁边有人拿过毛巾为周颖擦了她额头上的汗。
是程思晴和程思宇。
“妈,你做噩梦了?我和妹妹在隔壁房间关着门睡觉都能听到你在惨叫。”她的儿子皱着眉问她。
周颖无力地绷紧了些僵直的身躯,浑身发颤冷汗直流,“没……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程思晴嘟着个嘴倒是童言无忌:“可是……你刚刚一直在梦里喊舅舅的名字,舅舅有什么好怕的?”
她哪知道自己的舅舅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周颖收拾了下精神,使力坐起身,汗流浃背而吩咐孩子们说:“你们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准备行李。”
程思宇不解:“妈,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不,不是……是去别的地方旅游。”周颖慌忙间解释道。
她在这座城市再也待不下去了,只想远远逃离旧有的一切,盼着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程思晴睡眼惺忪,揉着眼问:“这么急吗?现在才凌晨四点钟,能不能等明天早上再收拾?”
“一刻也不能等……快去收拾吧,把重要的东西带上,其余杂碎物品就不要带了。”周颖扶着有裂痛感的额头如是说着。
一旁的程思宇开口附和她:“听妈妈的就是了。”
程思晴见母亲心意已决,哥哥也站母亲一边,也不再问她什么,便与程思宇各自回房整理行李。
凌晨五点,叁人收拾完备正欲出门,开门的一瞬间却被一横在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那人正是安然,也不知他守在周颖家门前多久了。
周颖连忙让孩子们躲到了屋里头的房间里去。
凭着身材优势,安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嫂子……不知你这拿着大包小包还带着孩子们是要去哪里?”
受着体型比自己大上一倍之人的威压,周颖却是面无惧意:“我去哪和你没关系。”
安然冷冷道:“是和我没关系,却和我大哥周言有关系。”
周颖蹙眉生怒:“我去哪是我的自由,和周言也没关系。”
“你要走可以,走之前却请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安然解释说:“周言说他有一样东西托我转交给你,希望你看过那物件后能去见他一面……”
周颖将他拒绝得直截了当:“不看,不见。”
安然却是忽将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些,故意压低嗓音闷声道:“若是事情闹大连累到你的孩子就不好了……”
周颖心中十分火气瞬间凉了九分:“你敢威胁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周言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恕我直言,嫂子你没有别的选择。”
话音落下,安然当即俯首,双膝跪地,从身后拿出两拳大的灰色盒子呈到周颖面前:“传周言原话:‘弟弟是生是死,皆在姐姐一念之间’。”
周颖无奈,接过那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样眼熟的东西。
是一幅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画卷——一幅被烧了大半,褪了颜色的,灰白色的“五彩”人像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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