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远进退有度,歉礼送得极有分寸,既体面大方,又不会过于贵重,让沉欢兮可以没有负担地收下,而不会感觉到不妥。
许是有这么一位知礼的表哥压制着,楚云容也没再闹出事端来,信王府平和地度过了十来日。
这日,沉欢兮收到了陆恒远递的信笺,邀约她至月盈湖游船赏玩。
沉欢兮第一反应是拒绝,毕竟她与陆恒远非亲非故,又是未作婚配的年轻男女,一同出游似乎不太妥当。
谁知陆恒远早料到了她的反应,提前在信中说道,此番出行并非是他个人对沉欢兮的邀约,而是整个陆府对信王府致歉的行为,希望她可以应允。
沉欢兮没辙,只好嘱托了底下的人好好看顾王府,便跟随陆恒远派来接她的马车离开了。
她走了没多久,赵离就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王府。
他翻身下马,任由小厮牵走自己的爱骑,一边往府里走去,一边与身边的人东拉西扯这段时间府中的事务,过了好一会儿,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沉欢兮呢?怎么没有来迎接我?”
乌竹毕恭毕敬地回答:“沉总管出门了,赴陆府大公子的约。”
说罢,他又机敏地感受到赵离的不悦,敛起脸上的表情,低头恭顺地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这才感觉赵离身上的戾气稍微散了一点。
“既是为了整个王府,不是为了个人恩怨,那便也没办法。”赵离淡淡地说,黑眸氲着一层低迷的雾。
乌竹僵硬地保持着低头俯身的动作,不敢动弹。
赵离的身上隐约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给予周围的人极大的压迫感,让人下意识就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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