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睛与他们对视了片刻,随后轻叹:“好吧。”
众人大笑出声,以为他这是知道怕了终于肯乖
() 乖妥协。
谁知下一秒,再看他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军士才能持有的精神力枪。枪口对准了方才嘲笑他的那个人,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开了枪。
细如丝的精神力光束正中了目标的眉心。
阶级碾压的力量,穿透他的身体闯破他精神池的防御,直接在他的精神池子里炸开。那人旋即跟触电般身躯疯狂颤抖,两眼翻白,痴痴呆呆抖了几下,最后吐出一口血倒地。
所有人顿时大惊。
惊于没料到一个普通居民手里竟然有枪。
更没料到,这位持枪人的精神力量竟然如此强大,能超越军部人员!
他们在被吓一跳后反应极快地拿出各自的武器,想要反击。
熟料徐清然的动作比他们更快,矫健的身躯敏捷的动作,一下子就跳到了台阶上,一脚就把注意力还放在他原来位置的人给撂倒。
西城19区-南城1区的关口,人烟稀少,很是安静。
无聊的同时,发生斗殴事件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不担心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徐清然这一架打得特别尽兴和用力。
就像他们说的,只要敢违抗他们的意思就真的敢开枪一样,徐清然也是真敢把人给弄死。只是比起他们享受于站在顶端,拿捏别人性命的那种快感,他更希望他们死得‘刻骨铭心’。
就要他们到死,都还记着临死前曾经遭受过的疼痛。
徐清然习惯性先把人打得奄奄一息,毫无反抗之力,再从死掉的那个人手里抽出照片,一个接一个问过去:“见过这位女孩吗?”
被询问的人,此时正痛不欲生。
他们身体从外表看着像是都没什么大碍,但只有自己最清楚,里边的筋骨和五脏六腑,全都让徐清然的精神力给震碎震得内伤。
徐清然挨个问过去,却没有人能回答上他的问题。
所以地上的那些哀嚎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剩下那个嚣张的小胖子。
他看着同伴们的尸体,惊慌地转身往关口的另一边爬去。
嘴角流着血,还在努力大喊:“救……救命,快来人帮忙啊……!”
……控制室!
那里有可以联络其他分站的通讯器,就算要死,也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西城!
然而他一个大胖身躯,又带着伤,双腿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又怎么比得过徐清然的速度?
才刚爬出去不远,视线里就出现了那双绣着银色翼龙的华贵军靴。
这般近距离瞅着才发现,这靴子的材质和他们的竟然有些不同。眼前这双,明显要比他们的昂贵精致得多了。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大胖子被拦阻的地方,旁边恰好就躺着那只刚刚被他弄死的鸟类尸体。
他循着眼前的靴子抬头往上看,对上了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
里面还淌着浅浅的笑意。
徐清然问的那句
话,胖子小兵都已经会背了。
事实上,他们今天守关口的时候,就遇见过一辆从南城那里回来的西城车子。开车的人是19区一座圣殿里的圣使,因为对方跟军部的关系非常好,他们按照惯例,没怎么盘查就放行了。
如果要说跟孩子失踪相关的人员,他也就只能想到他们。
贪生怕死的他,正准备在徐清然问出那个问题时,就给他提供这条关键信息。
却没想到徐清然面对他,竟然没有重复询问,而是一副问倦了的模样,只勾着慵懒的语调说:“哦,原来你有偏好的死法吗?”
他两眼弯弯,笑得像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我可以满足你。”
“等……”
小胖子的话才刚开口,关口站里一声不轻不重的响音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就那样反复响了几声,直到趴在地上的人断了气息。
徐清然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照片,呢喃:“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把纸张折好收回衣袋后,视线又落到那只死状悲惨的鸟类身上。
关口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它身上的羽毛微微飘荡。
一只手将它拎起,把它带到关口外边的一棵树底下埋好。
徐清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土堆看了有一分钟之久。
然后捡起一颗小石头,放在新鲜翻动过的小土堆上,笑了笑说:“下辈子长点心吧。”
才起身回到死寂的关口站,开着他的越野车大摇大摆进了西城19区。
现在是大白天,但徐清然却觉得自己像是开进了夜晚的南城。
途经的地方,几乎没有见到活人走动的身影。
他开在城里的路道上,放慢了车速。房屋里基本都有住户,但他们都很安静沉闷,警惕心也格外的重。见到他的车子路过,与他视线相对时,会面无表情把帘子拉上。
西城的建筑跟南城那里没有太大的差距。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在风格上稍微有些不同,会更偏西式一些。
徐清然在19区从白天逛到天黑,都没找到几个能询问情况的人。
最后在一家比较吵杂的酒吧前停下。
西城19区的夜晚,比白天热闹一点点。
因为挨着防卫最严格的南城1区和2区,而它周边靠近的其他西城区域也都是民住区,所以这里是连IV类魔鬼都没多少的‘净土’。
一到晚上,那些白天都在睡觉的不良少年、街头恶霸、看着不像是干正经活儿的人全都出来活动了。
聚集在风格很像西部酒吧的那种地方。
徐清然推门进去,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瞧着像是刚结束工作的军卫。
围在一张桌子边愉快喝酒。
酒吧老板是一对稍有年纪的夫妻,外表年龄看着在五十左右。
他走到吧台的位置,随便要了杯饮料后,拿出马彪女儿的照片问:“你们见过这个女孩吗?”
说着,他又换了另一个询问方式:“或许我应该问,你们知道有什么地方或什么人,会拐走这样的孩子吗?”
那两夫妻听见他这个问题,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除了惊恐还有害怕,像是想到什么让他们感到畏惧的东西。
“不、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孩子被拐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们一时也不知道应该为你提供什么情报。”西城的军卫除了清扫受灾区的魔鬼,防止居住的地方减少之外,其他的基本没在管。
所以居民们就算知道点什么,也无从下手。
徐清然没有为难他们,又向酒吧里其他桌子的客人都问了一遍。
好在今晚来的客人大部分脾气都比较好,没有主动向他挑衅的,所以这对夫妻不知道他们幸运地保住了酒吧财产。
徐清然询问的对象里,有一部分在他问完后还向他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但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不清楚。
最后问的,是那桌喝得醉醺醺的军人。
他们正好起身准备离开。
“哈?小孩?”
“哥几个都是光棍欸,没有孩子给你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找我们要小孩,傻子吧这是?”
几人满脸通红,边大笑边往外离开。
只有他们之中唯一比较清醒,皮肤比较黢黑的男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酒吧前,回头看了正若有所思盯着照片的徐清然一眼。
徐清然问完没得到结果,点的饮料没喝就走了。
往车子的方向回去时,还能看见街道远远的另一端,几个酩汀大醉的军士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背影。
徐清然想起他们刚才的态度,拳头突然就有点痒。
刚想着要不要过去打几拳撒气,忽的感受到另一道气息的靠近。
转头一看,是个同样穿着银龙军服,肤色黢黑的男生。
年纪瞧着倒是不大,具体年龄多少不好说。
男生好像是个哑巴,咿咿吖吖的向他比划了好几个手势,然后又往城镇的某个方向比了比。
徐清然沉默片刻,然后拿出马彪小女儿的照片问他:“你知道她人在哪里?”
男生眼睛微微一亮,但马上又想到什么而变得有些胆怯,只敢对他小幅度点点头。
“行,那你带我去吧。”徐清然淡声道,“人没找到就弄死你。”
男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原地呆愣了好几秒,正犹豫要不要反悔跑路,就被强行抓上了车子。
只能一路指挥徐清然,来到一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房子之前。
徐清然抬眸扫视了房子的外观,然后看了他一眼。
他向徐清然招手,领着他来到房子的边缘,取下其中一块松动的石砖,又往里面指了指。
不知为何,小哑巴的表情害怕极了。
徐清然往房子里看了眼。
哦豁。
屋子里竟然是类似于教堂的设计。
他见到一群人在里面点了一堆蜡烛(),地板上画了奇奇怪怪的图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围绕个年轻女人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披着祭祀衣袍的男人手里拿着刀,就往女人白花花的手臂上划出伤痕。
捧着碗,开始接血。
这群神经病里,甚至还有个穿着银龙军服的军人。
小哑巴紧张兮兮地抓住砖块,左顾右盼,深怕他们被发现。
再把视线放在透光的洞口前时,原本还在那里窥看的徐清然已经不见了。
小哑巴:“?!”
慌乱寻找,却发现这戴口罩的男人竟然直接走到屋门那里,一脚把紧锁的门给踹飞了。
屋内仪式被打断,响起大家乱糟糟的惊呼与怒骂。
他还听见很多人掏出了枪支和武器的动静。
小哑巴丢下砖块,吓得捂住眼睛。
完了完了,这人为什么这么冲动啊?!哪有来救人直接正面冲的?不都要先拟定计划吗!那些人身上都有武器,他一个人进去那不是要被打成筛子?!
果不其然,屋里下一秒就传来一阵枪击声。
砰砰砰的,在他想象中,进去的徐清然已经无了。
他在外边抱了好久的头。
直到他意识过来,徐清然在‘死掉’之后,屋内也寂静得诡异,只隐隐能够听见被吓坏了的女生的哭泣声。
小哑巴这才小心翼翼走到屋前,探出半颗头往里看。
然后被一屋子的尸体给惊着。
而大堂角落,一块四四方方,能够通往地下室的大板子已经被人掀开了。
·
徐清然把奇奇怪怪的人都杀光之后,绕了一圈发现那块空心的地板。
掀开,见到一层层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下来之后一路往深处走,很快就来到一处空间。
里面蹲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位瘦骨嶙峋,白发及肩,模样沧桑的老人。他们身上都被坚固的铁链子拷着,无法移动太远的距离。
见到他进来,目光怯生生的,显然把他也当成了坏人之一。
密室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徐清然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之后,最终锁定蹲在角落,扎着俩小辫子的女孩身上。
然后对着她出声:“小茉莉?”
原本被吓傻了的女孩,突然听见熟悉的小名称呼,眼睛亮亮朝他看来。
还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徐清然两眼微弯:“因为我是你爸爸派来救你的。”
这句话一出,不仅小茉莉,连其他两个孩子以及那位瘦弱的老人,都抬起了头朝他看来。
眼神像极了在看救世主。
徐清然先是用精神力枪把他们身上的铁链子打断。
随后又掏出刀子,配合他的精神力把坚固的锁铐链子给切开,让他们双手双脚能够恢复行动自由。
老先生催
() 促:“孩子,你是趁着他们不在偷偷来救我们的吗?”
“那我们赶紧趁他们回来之前离开,被发现那就不好了!”都是老弱幼小的人,什么都做不了,他不希望在发生什么意外的时候,成为他们救命恩人的拖油瓶。
徐清然回道:“不,我是趁他们都在的时候下来的。”
“倒也不用担心,楼上那些都死光了。”
老先生:“……”
一般来说,邪|教党员对老人——尤其还是老男人,没什么兴趣。
只是他们在捉走另外两个孩子时,正好遇上这位热心帮忙死缠烂打的老先生,为了保证计划顺利执行,就把他一并抓走了。
徐清然领着他们刚打算离开,密室深处忽然传来了野兽般的吼叫声。
听起来还不止一只。
他脚步一顿,就听见身旁的老人叹道:“可怜的白犬,又在跟那些猫咪打架了吧。”
密室边上还有一条通往另一个空间的窄小路道。
据老先生说,里面好像是关了一只品种稀有的白狗。而教会的人不知道是想锻炼它,还是想驯服它的野性,丢了十几只猫进去,跟本来就已经受伤的它打架。
徐清然一开始不以为然。
心想,狗跟猫打架,应该也打不出什么花来吧?
直到他抱着好奇心走进去一看。
才发现,老先生口中的猫——
是跟他印象中东北大老虎一样大一样凶,牙齿爪子一样尖利的猫。
以及他所谓的白狗——
是一只长得跟记忆中的狼很像,甚至还比普通狼大上一两倍的狗。
徐清然承认。
这一刻,他真的呆滞了一下。
那些动物都被材质特殊的金属栅栏,隔离在跟大牢一样宽敞的‘笼子’里。
他进来的时候,恰好见到那只‘白狗’朝着东北大猫扑去的一幕。利爪带着精神力的微光狠狠刺破了大猫的皮,在它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上抓出很深的伤痕。
大猫想反咬没咬着,被白狗给躲开了。
然后白狗转头张嘴就咬住了它的脖子,密闭的空间里,还能听见它脖子骨被咬碎的声音。
此前,角落已经横着十几具大猫的身体。
白狗龇牙咬住目标的命脉时,恰好是侧身对着他们的动作,于是冰冷的一只眼睛里,目光与牢外的人寒凉擦过。
徐清然怔了怔。
它的眼睛是蓝色的,比沈廷煜的湛蓝要再浅一些,但是跟沈廷煜的一样好看。
他听见老人枯木般苍老的声音说:“白犬啊……应该是他们从北城捉来的吧。”
“这是只有在北城地域才能找到的狼犬,白色尤为稀少。一整座山的犬群里,可能才只有那么一只。”
“所以白犬,也是北城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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