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调的房间里。
长长一排的绒质酒红色窗帘,将夜幕拦在房外。
紫红色的金边地毯,为卧房增添了一丝神秘冷淡的气息。
正值夜晚,房里只留了桌台那盏黄色的灯。
光线昏昏暗暗晕开,搭着背景里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而轻轻压抑,时而尾音难耐上扬,将四周的氛围变得格外叫人暧昧羞涩。
足够躺上好几人的大床,铺着香槟色的床褥。
被按在床上的人,仰着的脖子微微发红。
清冷漂亮的眼睛里,挂着春意的水光。眼眶中盛着的泪水在更激烈的刺激后又开始弥漫,顺着眼角滑落。
卷翘的睫毛上,还轻轻几滴水珠。
要掉不掉的,煞是勾人。
身下是敞开的鲜红真丝睡袍,将他的肤色衬得更白。
此时此刻,又微微透红,像个可口的桃子那般诱|人。
摊放在边上的手才轻轻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往下继续挣扎动作,就被另一只手用力扼住了手腕。像是提前预判看透他的意图,用力将那两只不听话的手扣起,故意不让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多一个宣泄出口。
只能抬抬眼皮,将眼前那张俊俏的脸深深揽进眼睛里。
融入逐渐沉溺的情绪中。
大床有纯金打造的床架支撑,格外平稳。
不管在上面怎么跑跳动作,都不会有太大的晃动感和塌陷的危机。
柔软的黑发深深陷进浅色枕头里。
直至许久之后的僵硬紧绷,这一轮折腾嬉闹才算结束。
男人眼里神色有些涣散。
懒洋洋躺着不愿动作,世界仿佛于此刻陷入短暂的寂静。
直到身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似是情不自禁就低下头,想在他嘴边落下亲吻。
黑乎乎的脑袋瞬间被他伸出去的手稳稳拦下。
前一秒还勾着凡尘烟火气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冷漠,高不可攀。
掌心覆盖在眼前人嘴边,张口时,微哑的声音里勾着凉薄:“你在做什么?”
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被他框着的人把捂住他嘴的手往下移了移。
最后在他脖子处停下,用力一收,丝毫不在意被他抓住的人是否会感觉到疼痛,提醒道:“沈廷煜,记住你只是我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漂亮的眼睛里哪还有前一秒深陷情|欲的柔和。
只有绝情的冷漠和清傲疏离。
“少给我动其他心思。”
就连语气,都是那么的冷淡无情。
身上的人微微敛目。
好像早已习惯他这样的态度,并未觉得受伤,反而还在他松开手后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微微笑着,语气很是温柔:“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你在床上的样子总是让人格外喜爱
,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一变不变。
像是也已经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或羞恼,就那样冷淡地盯着他。
直到对方皱了下眉头。
似有什么不可控的感觉再次涌上,淡淡的粉色又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晕开,呼吸也随着他眼底泛起的愤火再次变得不稳定。
沈廷煜问他:“公爵大人,继续吗?”
身下的人没回话。
某种程度来说,算是他的默许。
沈廷煜浅笑。
动手把人换了个姿势,继续乖乖当他的‘工具人’。
蹂|躏得皱巴巴的被子,很快又被人抓在手里紧紧攥着。
细声漫漫。
……
又是新的一天。
早晨的阳光很温暖清新。
正值春日,庭院里的花相争绽放。
工具齐全的园丁们正在花园各个角落修整清理,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心情看起来挺愉悦。
屋内。
挂着水晶吊灯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旁仅主座的位置坐了一个人。辉光透过餐厅成排的精美琉璃窗,照亮整个空间,也将主座上的男人肤色映得更加透白,似无血色。
男人原本就生得柔美。
长久不见天日般养出来的雪肌,加上他常年钟爱穿那一身畏寒似的长袖高领华服,这般衬托下,更有一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落在旁人视线里又是别有一番韵味的‘风景’。
他面前摆着一份精致的早餐,旁边的金发女仆从正将替他泡好的早茶摆到盘子边。
金色的刀叉被他握在手中。
随意切下了煎蛋小小的一角,放进嘴里尝了一口后,便兴致缺缺地把餐具放下来了。
这举动瞬间把在餐桌另一边守候的厨师惊出一头冷汗,小心翼翼询问:“公爵大人,是、是食物不合胃口吗?”
椅子上的人没回话。
垂眸注视着餐盘里卖相极佳,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食物,却只觉得一阵反胃。
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跟食物没什么关系的疑问:“今天,是不是又这个月的七号了?”
厨师顿了顿,低头回应:“是的,公爵大人。”
又是长达半分钟的沉寂。
桌子边的人才恹恹出声说:“拿下去吧,没胃口,不想吃了。”
厨师下意识担忧:“公爵大人,您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说话间,桌子边的人有了动作。
却是抬手抚上他放在左手处桌面上的软鞭,冷冽的眼神轻轻瞟向说话的厨师,威迫十足。
显然,他并不是很需要旁人的关心。
这在他看来是违逆的态度。
餐厅里顿时陷入紧张的氛围。
正当众人对此感到有些无措时,最为紧绷僵硬的那位厨师,
忽然感觉到肩膀搭上了一只手。()
随即,便是一道叫人倍感安心可靠的温沉嗓音: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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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沈廷煜,庄园仆人们除了公爵之外,最为敬仰敬佩的另一人。
原因无他,全庄园里,也就只有这位好几年前被公爵亲自领回家的执事,才有办法应付公爵古怪的性子。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餐桌边的人果然把手从鞭子上收回,其余人得到他的默许,匆匆退下,还贴心地替他们把餐厅的所有门合上。
沈廷煜走到桌子边。
变戏法般,将一支新鲜的红玫瑰递到他面前,微笑道:“早上好,我亲爱的公爵大人。”
“这是院里今天开得最好的那朵花,请允许我将它献给你。”
椅子上的人没有接过。
视线冰冷依旧,像是拥有一颗纯钢铁打造的心脏那样森冷无情,没有任何能够打动他的事物。
“拿走,我不需要。”
他说道。
献花的人也不生气。
手里娇艳欲滴的玫瑰似乎也只是他企图用来取悦眼前人的工具,见它无法发挥任何价值,便随手放到一边不再看它。
而是主动拿起被男人放下的餐具,一边替他把餐盘上的食物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一边温和提醒:“您应该再多吃几口。”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高高扣起的衣领。
只要再往下拉一些些,露出脖子的皮肤,就能清晰看见在那之下被他用力啃咬出的痕迹。
沈廷煜微笑:“身体太虚弱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呢。”
餐桌前的人抬了抬眸,眼底神色如此清冽。
与昨夜沉浸在某个活动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俩人。
他看了眼叉着肉块,递到自己面前的叉子。
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张口咬了下去。
投喂的人见状,弯了弯眼睛。
·
暖阳当空。
微陡的山路上,几匹白马咯哒咯哒,拖着镶满宝石点缀的华丽马车,身后跟着一队的骑士,正朝山顶的方向缓缓攀行。
车轱辘不小心碾过一块石子,惹得车身猛的一抖,摇摇晃晃。
很快的,车厢里便探出一颗头。
那是个用着双下巴,脸蛋跟满月一样圆的男人。
他头上戴着一顶宽帽,面露凶色,对车座上的人怒斥:“小心点!车里都是陛下特意为公爵送来的礼物,要是把里面的琉璃宝石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车夫连连道歉。
他们正在攀登的这座山,早在十年前就被国王大手一挥,送给了一个男人。
陛下甚至给他封了个公爵的称号,把以这座山为中心,方圆两百公里内的地都划给他管治。山顶上那座被誉为全国最漂亮奢华的大庄园,更是直接送给了他。
不仅如此,陛下每
() 年还会持续让人给他送去各种各样的珍贵礼物。从宝石再到华贵的衣服布料,其他海域和大陆来的奇特玩物和贡品,成堆成堆送给他。()
这样的态度,明显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位男士是他极为器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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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庄园里的现主人,长得非常好看。
国王在他十几岁遇见他时就被他的姿容吸引,提前为他的某位公主预定好这位女婿,所以这些年才不断以这样的方式跟他维系关系,向他示好。
只不过,这位公爵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他身上有一条软鞭,只要谁让他不高兴了,就能用鞭子把人抽成重伤。
或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恃宠而骄。
所以即使这位公爵人气再高,敢贸然上山去看他的勇士并不多,倒是保住了庄园的平静。
马车抵达庄园时,屋外聚集了不少仆人。
拉长着脖子,往大门敞开的屋里看去,表情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
负责护送礼品的大臣从车里下来。
老管家笑着上前迎接:“张大臣,您来了。”
“陛下每个月还真是准时啊。”
“毕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面对徐清然庄园里的人员,大臣的态度还算和善。
旋即,看了眼今天格外热闹的前院,疑惑询问:“怎么都在屋外不进去?是屋里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公爵大人要是有什么意外,全庄园的人员估计都要受罚啊。
老管家闻言,笑叹了口气。
回道:“大臣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沈执事又惹公爵生气了,正在大堂训人呢。”
屋里,鞭子实打实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惊心动魄。
徐清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抵着头,另一只手抓着他训人专用的深色软鞭,阴冷的视线凉凉落在前方。
面前是两个男人。
站着那位身上格外合身的执事服,很好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型与修长的双腿,将他身材气质的优越全数放大,如此帅气。另一位与他相比稍显娇小瘦弱的则是跪坐在地上,面向座椅上略显傲慢的男人。
哭得两眼泛红梨花带雨:“公爵大人请您别再打他了!”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说话,您罚我吧!”
柔弱的声音在大堂内凄凄回荡,叫人听得分外同情。
唯有座椅上的男人无动于衷,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即便他是如此的漠然清傲,当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仍是会忍不住为他犹如上帝花了大心思创造出的容貌,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气质所吸引折服。
仿佛他生来确实就应该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徐清然的目光甚至都没在可怜求情的男生身上,只盯着那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的男人。然后,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浅浅上扬的弧度好看而又薄凉。
下一秒,手里抓住的鞭子
() 又无情甩到沈廷煜身上。
响亮的声音叫人听得头皮发麻,还留在大堂内的几位仆从头压得很低,不敢直面座上人的怒火。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徐清然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一句话都没说。
只要有开口替沈廷煜求情的声音出现,徐清然就会让他再吃一记鞭子。几番下来大家也算是明白了他们公爵的意图,就连哭哭啼啼的男仆从,都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沈廷煜的体格似乎比常人要更承受得住疼痛和冲击。
挨打的人明明是他,却依然能维持他极好的仪态维持端正的站立姿势,一声不曾吭过。表情和面色不见变化,看向座椅上身份尊贵的男人时,眼神依然如此敬重温和。
直到抽泣声消失,徐清然才终于开口。
似笑非笑地对着沈廷煜说:“看来,沈执事如今在这庄园里的地位,都比我这个公爵要高了。”
“底下的仆人,是更敬重你,更听你的话。”
撑在头边的手,纤长漂亮的手指在额边来回轻敲,问他:“要不要我干脆把这庄园主人的身份和位置让给你,换我来给你当一条狗呢?”
大堂里霎时寂静无声。
沈廷煜闻言连忙单膝跪地,低头用着虔诚的态度回应:“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人员的管理以及工作日常的处理。”
“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事实上,这场闹剧的起因说起来可大也可小。
大概是徐清然偶遇那位男仆从,顺□□代了他几句关于偏厅摆设之类的日常小事。
一般来说直接应下就好了,毕竟徐清然是这庄园的主人,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偏偏这位仆从听完没有立刻遵从,还下意识以‘但沈执事说……’这样的句式反驳。
那可就不得了了。
庄园里的人都知道徐清然性情阴晴不定,而且最讨厌别人的忤逆。
尤其,还拿沈廷煜来反驳他,这无疑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大堂里任职多年的仆从们摇了摇头。
新来的这位男仆还是有些欠缺,怎么敢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打到沈执事身上的呢?就算沈廷煜和公爵只是主仆关系,那也是他钦点带在身边的人,是他的归属物。
公爵他啊,还很讨厌别人妄图越过他,觊觎他的私有物呢。
想到这里,众人对沈廷煜又是一顿同情。
虽然能被徐清然器重,但有时候过于被看重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他自身或因旁人牵连的过错,受难的都是他。
可怜的,没有自由的灵魂。
大家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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