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击穿了义警的神经,哪怕不经过缜密的思考,义警的直觉也足够告诉他那是什么。
那个家伙要在离开这里之后立刻引爆贫者的蔷薇,炸毁整个哥谭!
“不!”他竭力想要在“艾莉卡”踏进那扇门之前拦下对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艾莉卡”甚至没有给予身后靠近的义警一点视线,她垂下眼眸,注视着从隔壁的大楼里朝这边飞射过来的艾莉卡。
“是我赢了,艾莉卡。”她轻声道,打开门,走进了门内。
失去了支撑的铜球落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距离现场最近的夜翼也无法准确形容。
当看到那枚铜球落下时,他整个人都被愧疚与绝望席卷,因为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再果断一点,或许就可以一击制服“艾莉卡”,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贫者的蔷薇在几l乎是哥谭
最中心的地方爆开了。
但是一切没有如果。
那枚小小的甚至没有一个普通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铜球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如同一颗浓缩的太阳,转瞬间化成了一颗火球。
紧接着,这枚火球开始涨大,有黑色的粉尘伴随着涨大的火光绽放,像是一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怒放的蔷薇花苞。
下一秒,夜翼看到了艾莉卡。
她戴着多米诺面具,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满是冰冷,在她的身后,阿塔伽提斯不再悬浮在半空,而是好像整个人趴在了艾莉卡的背上。
它“咯咯”地笑着,看上去开心极了,完全不在意即将爆发的危险。
艾莉卡好像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照耀问题,夜翼只觉得阿塔伽提斯的皮肤好像没有那么青灰了,甚至隐隐有了血色,反倒是艾莉卡的脸色苍白得不似人类。
阿塔伽提斯还在笑。
她的笑声轻灵悦耳,传到了极远的地方,又逐渐尖锐,在短暂的半秒里进入了人耳无法捕捉的阈值。
“太阳”在韦恩塔的塔顶升起了,在爆炸发生的短暂时间里,这可怕的宛如太阳坠落的火球照亮了大半个哥谭,就连远在大都会和纽约的人都能看到这骤然亮起的一片。
黑漆漆的粉尘随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四散开来,一朵繁复华美的、夹杂着火红光芒的蔷薇在韦恩塔顶绽放!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局限在了韦恩塔天台。
像是有肉眼不可见的球形屏障包裹住了所有的冲击波、响声和粉尘,直到比粉尘更加黝黑的泥巴自地面升腾而起,化作一个黑色的球体,把整朵蔷薇“吞下”后,直面这所有的一切的夜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
然后,这个念头又立刻化作了更加深刻的惊惶。
——艾莉卡还在里面。
……
阿塔伽提斯,这个名字并不是艾莉卡取的。
当十二岁那年,她出现在艾莉卡身边时,艾莉卡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个名字。
她一直将阿塔伽提斯当作母亲,当然也不是无矢放的,而是切实地在阿塔伽提斯身上感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是母亲的气息。
对于阿塔伽提斯的存在,艾莉卡一直认为,她应该是属于母亲的一部分——毕竟母亲不是人类,能够分离出一部分或许也不奇怪。
在漫长的四年里,艾莉卡不断地尝试与阿塔伽提斯沟通,摸索她的能力,也渐渐对自己的血脉有了不少认知。
这,就是她敢于用贫者的蔷薇做最后底牌的真正原因——只要她提供自己的躯壳和近乎全部的念力,阿塔伽提斯可以召唤出一种沼泽泥巴,这种泥巴具有可怕的吞噬性,能够吞食贫者的蔷薇的剧毒粉尘。
只要有这个底牌在,就算贫者的蔷薇真的爆炸了,她也可以把自己的家人都聚在一起,全部保护起来。
但是她的家人不会愿意的。
他们爱着哥谭,哥谭是他们的家,他们不会容许艾莉卡毁掉哥谭,只留下他们存活。
如果流星街被毁掉,流星街人一定会跟罪魁祸首不死不休,同理,作为哥谭人的家人也是一样的。
好吧,那么,我会保下哥谭。
艾莉卡苍白着脸想道。
她被阿塔伽提斯用一层淤泥裹住,粘稠的泥巴吸收了所有爆炸产生的冲击——也保护住了艾莉卡手里的铜球。
她阴沉地盯着矗立在原地,没有丝毫损伤的木门,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关于这个门的记忆。
【避难所】,具现化系,不记得属于谁的能力,能力的作用就跟名字一样。
艾莉卡伸手,黑色的泥巴从她的指尖滑落,滴在地面上,将天台的地板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她握住了门把手。
“滋——”泥巴在她的控制下包裹住门把,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
“咔!”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随后把手里的铜球丢了进去。
她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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