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向来是雇佣兵盛行的地方,而雇佣兵们,又向来是耽于享乐、生死有命的性格。
平日路风里来雨里去的任务已经够累了,在任务之余,雇佣兵们当然更倾向于找一个能够痛痛快快地娱乐的地方挥霍自己拿命赚来的钱。
于是,酒吧和赌场就成为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城区的黄沙会所就是集酒吧与赌场为一体的娱乐场所,微暗的场所中充斥着堪称光污染的霓虹灯,美艳的异域舞娘站在中心的圆台上,围绕着细细的钢管舞动,灯光流转间,勾着金色眼线的眼睛里满是醉意般的魅笑。
奔放的旋律在会所里涌动,客人们一个个地陷在柔软的卡座里,手上或拿着便宜的啤酒,或举着昂贵的葡萄酒,骰子被扣在盅里,在木质的桌面上翻滚。
在这样一个空气都被酒精浸透的地方,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的出现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了。
她大概是来找人的,一进入会所就开始四处张望,在嘈杂的环境和周围人不善的注视下有些瑟缩,但还是在犹豫片刻后彻底踏进会场。
在她的鞋跟离开从会场大门投进会场内的那一小块矩形的阳光时,周围早就注意到她的一些佣兵们的眼神都开始热切起来。
毕竟小女孩长得非常可爱,白嫩的小脸在这黄沙之地已经非常引人注目了,圆溜溜的深蓝色眼眸暗沉得仿若深海,却因为女孩懵懂的表情又透出月光般的纯洁。
在有着一双足够被拍卖出高价的眼睛时,女孩过分精致的五官也丝毫不落下乘,说是哪国的公主恐怕也并不为过。
——不论是拐去卖掉还是供自己使用,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货物!
这些贪婪的目光显然让女孩感到恐惧,这促使她下意识想要去到人少一点的地方。
她看到了一个吧台。
偌大的会所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吧台,但是却只有一个吧台是没有客人的。
那条空置的吧台后也只有一个酒保,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对方低垂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手里的杯具,奇异的是,在这处吧台周遭两米的位置都没有一个人靠近。
通常来讲,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但是四岁的小女孩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危险,她如释重负地跑进了那处“禁区”。
关注她的人立刻露出介于遗憾和兴奋之间的神情。
酒保放下了杯子,目光在女孩的眼睛上停驻片刻,露出温和善意的笑容:“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小姐?”
与周围那些用着粗鲁的地方俚语或者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对话的雇佣兵们不同,酒保的英语是非常地道的英式英语,带着英式英语特有的绅士风度。
【您好,我想要找到我的哥哥。】女孩笨手笨脚地笔画着手语。
哦,shit!那女孩还是个哑巴!
别误会,这可不是可惜的感叹,毫无疑问,对于任何有着这方面喜好的变态来说,
女孩身体上的残缺反倒是更加美丽的珍宝,天生的哑巴总比被毒哑后有着满是疤痕的口腔和喉管的女童要可爱得多。
围观的人渣们再次可惜了一下痛失的猎物,遗憾在酒保越发温和的笑容中转向浓浓的兴奋。
禁止打架斗殴和禁止靠近十三号吧台。这是这座会所唯二的规矩。
前者很好理解,但后者则总会有不长心的蠢货想要去探究试探,而每到这个时候,对于会所里的客人们来说都是一场难得的盛宴。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沙会所不可靠近的十三号吧台早就广为人知,这样的盛宴已经很久都没有上演过了。
但今天,又有一只无知的兔子触犯了规则。
酒保显然没有学过手语,他蹙起眉心,露出困惑混杂无奈的神情:“抱歉,小姐,我看不懂。”
女孩无措极了,她茫然地瞪大眼睛,比划的动作开始急切起来,深黯的眼眸被水雾覆盖,如同被厚重云层掩盖过的月光。
“别急,别急。”酒保立刻安慰两句,“这样吧,您愿意相信我吗?”
女孩停住动作,微微歪着脑袋,水雾朦胧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酒保。
酒保搭在吧台上的手指抽搐了两下,面上的表情却维持得很好,自然而然地表现出关心和亲切。
女孩迟疑地点头。
周围的人愕然,有人想要呼喊出声,让酒保不要这么见外,让他们看到接下来的“演出”,却在酒保的视线扫过来时被难言的恐惧扼住喉管。
没人敢说话了,他们齐刷刷地收回视线,嘈杂的人声欲盖弥彰地增大。
……
酒保牵着女孩走向了会所的B区。
既然被称作会所,其内自然还会包含住宿、洗浴、特殊服务等一系列服务,酒吧和赌场只是会所经营的主要项目。
他们目前所在的就是连接A区与B区之间的户外连廊。
女孩一直安静地跟着酒保走,周围愈发安静,才扯了扯酒保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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