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的确,之前荧一直对背后的这些事遮遮掩掩的,大家也都很好奇,况且,现在马上那个象征最终节点的拍卖会也快到了,风雨欲来般,有什么大事将至,然而大家却对此一无所知,因此大家想要知道更多情报也是合情合理的。
按照荧的说法,之前不吐露这些主要是那个男人的计划还未布置完,名为太宰治的青年的计划精细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在他的计划中,三个世界中哪怕一毫秒的时间差都要仔细计算,无数人都在他的计划棋盘上,除了各大势力的权要、异世而来的外来者、强大的异能者和咒术师,就是不少普通路人都在他的棋盘上,做出来无数预案,交错着无数的可能性。
这其间的布局精密到了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导致蝴蝶效应出现致使计划崩盘的结果。
虽然那个青年总是轻快地笑着说没什么他有不少PLANB。但是荧看着那人瞳色沉沉的鸢色眼眸,总感觉如果有人真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定也不会受到多温柔的对待吧,毕竟听说这人在原本的一周目里是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最擅长的莫过于拷问刑罚,实在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不过荧并非是因为畏惧青年才选择保密,而是她清楚青年的计划的精细程度,直到现在,青年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情报——至少她看起来觉得青年没有隐瞒情报的情况下,她连他计划的全貌都还看不分明,此时替青年选择保密是最好的选择,她不确定太宰有没有预判她做出提前吐露关于他所有的计划这个选择后的发展线,还是说她现在的纠结选择也在他的预判中?
荧判断不出,于是把所有决断都交给了那个脑袋过分聪明的青年,在他做出清晰的【可以说出所有事】的指示前,荧都保持了沉默。
而掌握主动权的青年很快开始了计划。
横滨如他所愿时间倒流,指针转向了一切都起点——织田作和太宰相识之前。
如果真的细究,顺着织田作的悲剧线索往源头回溯,那这最开始的线头应该便是握在太宰手上的。
握在一开始刻意接近织田作,又和织田作一起经历了抢画事件后将人引入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手中。*
如果一开始织田作没有遇到他,如果他没有介绍织田作进入港口黑手党,那一切都还有转机,织田作不会被森鸥外那样容易地放在博弈棋盘上,奉行不杀人理念的他也合该去一个更适合他的地方。
所以需要矫正的第一个剧情便是,他和织田作的相遇。
太宰之前一直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他离开了原世界原世界才能时间倒流,而没有他存在的原世界在回到过去后是否还会存在【过去的他】这个角色占位。
这里可能又涉及到异能的矛盾奇点的扰动了,太宰提前借助异能特务科的一些设备做了预测,心里大致有了些数,等原世界时间逆转后,他看着自己时而透明时而模糊的手笑了起来。
看来的确如他所料,在这样一番操作后,
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太稳定了。他需要在他彻底消失前完成自己想要的剧情。
“所以、”空有些恍然地抬头。“我在海边看见他像雾一样突然消失是因为他已经很难维持自己的存在了吗?”
荧闻言沉默了会儿,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金发面具的青年就从荧身后走出,空认出来来人。
“戴因。”
戴因对空微微颔首,然后便回到刚刚到问题。“对于那个人的话,他想写完的剧情如果还没写完,就会很努力地活下去吧。”
戴因想到那个常常把【自杀】挂在嘴边的青年,总觉得【努力活着】和那个人搭配起来实在怪异,但是又好像没有更好的形容。
“一开始他是通过穿越到别的世界维持自己的存在的,然后利用和你们相似的投影技术,在横滨这个世界复刻自己的投影影响故事走向。”
“只是、”
戴因一顿,空也很快明白了戴因转折的原因,金发少年抿了抿唇,接着戴因的话道,“可是现在世界融合。”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
就像三方会谈那个清冷的早上,从远海漫来海雾,把对面青年的笑眼都氤氲得朦胧。
然后骤然,冷风一卷,神秘的青年便被杂糅在这清冷朦胧的海雾里一道破碎瞬逝。
“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
只是自己的存在会慢慢消失,这个时间倒流的结果对于太宰还算能接受。
他需要在自己彻底消失前,完成一切都布局,以及他消失后的所有安排。
关于织田作的剧情有一段需要他亲自担任演员,于是他复刻了自己的投影来替代他,他的真身在横滨世界时隐时现的,被看到也很难解释,于是他参考了荧提到的,那个金发旅行者他们穿越世界的手段,复刻自己的投影代替原本应该在横滨的自己。
真可悲啊。
那时和荧呆在米花町的太宰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会有人时隔多年,费尽心力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友人,还是隔着投影呢......
不过太宰只是自嘲了一会,并没有太沉溺于这些无用的情绪。他后面的剧情都完成得很完美,和原来一样,被织田作捡到了,然而这次他拼死也用绷带死死缠绕着自己的脸,织田作并没有记住他。不过织田作的直觉的确敏锐得可怕。*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在看见他唯一露出的眼睛时,第一眼时就问“你认识我吗?”
认识吗?
......
好像有干涩的生铁在喉咙里卡着,只是他也不能说话,说话会被敏锐的青年记住他的音色。因此太宰没有回答。
一直到解决完抢画的黑警事件,太宰都没让织田作看见一次自己的脸,也没让他听见一次自己的声音。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在那些袭击殴打织田作的黑警身上展露了下港口黑/手/党的手段。
很成功,织田作大概已经有些厌恶行事
残忍无忌的港口黑/手/党了吧。
这样想着。他在织田作逃出被囚禁的矿洞的必经车站里等着青年,在最后又提了下侦探社做引导。“那是个好地方。”
他这样说着,他终于能开口了,也终于能够露出他的脸了。
然而织田作没有记住他,也不会认出这是自己之前捡回家的危险青年。
刚刚经历枪战爆炸逃出来的织田作一身疲倦清冷的气息。太宰能够闻到他身上硝烟的味道,甚至能认出炸弹的型号,毕竟是他自己亲手放的。
他看着青年等车的时候拿出烟却没找到火柴。手指抽搐了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笑了。“用这个吧。”
他拿出了lupin的火柴盒。织田作似乎盯着看了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认出。
太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口。“那是个不错的酒吧。”
他指的是这个火柴盒上印着的酒吧标识。
织田作理解了,只是他刚刚经历完逃生,还很疲倦,只是“嗯”了声,点了点头。
火车呼啸而过。太宰和织田作安静地等着车。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太宰身在另一个世界,也冷静地看着事件和自己预料的模样一步步契合,他冷眼看着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投影,眉目冷淡,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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