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搬出去了,出了那样的事,可想而知,他下半辈子不可能再搬回来,但是爸,您老人家的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四合院里度过,也就是说,您能靠得住的儿子只剩下我。”
王二柱已经盯上了王福贵的养老钱。
“我知道您气我之前带着三妹离家出走,可您仔细想想,三妹从小没和我生活在一块,我都那么疼她护她,为了她,我宁可在外头苦哈哈挣日子,都不愿意回家舒舒服服白吃白喝,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这个儿子的人品?”
曾经的王二柱和林大齐家的老二老三一样,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后来林老二林老三陆续找到了临时工的工
() 作,王二柱照样还在家里吃白饭。
也就是他大哥能挣钱,家里不缺他这口饭吃。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亲妹妹求上门来的时候,毅然决然叛离了这个家,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他妹妹转了户口,又弄了份临时工的工作,老老实实上班挣钱,现在还转正了。
早些时候,他还会厚着脸皮回来打秋风,但自从丁有粮过来,王二柱再次和家里闹翻后,他真没有再拿过家里一颗粮食。
之前王福贵光顾着气这个儿子的忤逆,现在听他这样一讲,又觉得这个儿子重情义。
“我对三妹都这么好,您是我亲爹,把我养大的亲爹,难道我对您老人家还会不孝顺吗?”
这句掏心掏肺的话,准确的戳中了正为养老发愁的王福贵的痒点。
老二这孩子虽然不如老大有出息,但这个孩子重承诺,只要自己对三妹好一点,老二就不会跟自己离心,将来他老了不能动了,老二也不会嫌弃他这个老子。
他对三妹付出的,将来对他这个亲爹,也只多不少。
这也是王福贵对王三妹的白吃白睡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
对于亲妈和异母姐姐的机锋,王幺宝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只是机械似的进食,然后满脑子都是下午上班时要抄写的板报内容。
此时的王幺宝只明白一个道理。
人有功夫想东想西,那肯定是因为闲的。
像她现在这样天天忙成狗,偶尔休息的假期,除了狠狠补觉外,还得抽出一点时间去相亲,曾几何时那么多的小算计,小心机,完全没有思考以及实践的时间。
累啊,困啊,小小的脑仁里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现在王幺宝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从宣传部调走,部长对她的欣赏以及重用,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她觉得在这样下去,她连男人都没功夫想了,那点为数不多用来相亲的时间,她都想睡觉。
相比之下更不重要的异母姐姐,完全没有资格占据她吃午饭这点宝贵的放纵时间。
反正王三妹不睡她的房间,不侵占她的领域。
现在王三妹睡的是王二柱以前的小隔间,而王二柱搬到了之前王大柱两口子的卧室。
不是王二柱不想把最好的房间留给妹妹,而是他知道王福贵肯定会反对,白凤也会借机找事。
对于将卧室让给老二这件事,王大柱也没有拒绝,可能是见识了人情冷暖,对于弟弟妹妹,他终于产生了愧疚的心理。
除非特殊时节,那座承载着他羞耻回忆的四合院他肯定不会再回去住了,让给老二也无妨。
幸好王大柱不知道,让他见识到人情冷暖的就是王二柱这个好弟弟,要不然,这个“学费”得交得他呕死。
白凤独木难支,看着满脸憔悴的女儿,也不好拉着她进战场,今天饭桌上的针对也只能不了了之。
再忍她一个冬天!
白凤恨恨的想着,等过了这个冬天,乡下的
活儿又多了,王三妹再巴结齐家都没用,她迟早得回去干农活。
讨人厌的王二柱最好也跟着他宝贝妹妹一块离开,别以为她不知道,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王二柱已经巧立名目,至少从老头手中要走一百块钱。
这可都是她给闺女攒下的家底,王二柱本就不是她看好的给她养老的儿子,真要留这个白眼狼在她身边伺候,她担心自己被他折腾死。
深吸一口气,白凤在心里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
“大春被派去城郊了。”
“成子今个儿开早会也被批了,让他在一众小弟面前很没面子。”
……
听着手下的人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齐鹏程的太阳穴一凸一凸,都快疼炸了。
自从葛平上位后,齐鹏程的势力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手下几个能人,不是被贬派出去,就是被当众斥责降低威信,齐鹏程要是不能做出有力的反击,恐怕底下的人心都要散了。
“还有……虎哥……不对,庆虎他……”
那人支支吾吾的,齐鹏程的表情越发森冷。
“庆虎怎么了?”
“有一个小弟,看到庆虎笑着从葛老三家里出来。”
葛平在家里排行老三,手底下的人以及怕他的人尊称他一声葛哥或者葛主任,齐鹏程这边的人,都喊他葛老三。
葛平那边更损,私底下都喊齐鹏程齐软饭。
“噼里啪啦——”
齐鹏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挥扫至地面。
“我就知道出了个贼!”
齐鹏程以为荒宅那边的失窃弄丢了他准备好的寿礼,而葛平那边恰好知道那位的喜好,全都是庆虎背叛的缘故。
“我手底下,容不得吃里扒外的东西。”
齐鹏程冷声对眼前人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人表情一惊,然后郑重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狠辣,见齐鹏程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这才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庆虎是叛变了,但不是最初就叛变的,要不是齐鹏程过早疑神疑鬼,庆虎未必会走出这一步,谁都知道二五仔不好做,他能背叛齐鹏程,就有可能背叛葛平,那边也不会重用他。
还不是意识到齐鹏程靠不住,想在大厦将倾的时候,保住自己一条狗命。
在手底下的人都出去后,齐家人陆续走了进来。
“大哥,现在怎么办?庆虎或许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要是齐鹏程不能反击一把,给予葛平重创,底下人都会怀疑自己效忠的老大是否可靠。
齐万里的焦急并不亚于齐鹏程,原本按照他的构想,自己大哥上位成功,然后扶持他,坐上厂长的位置,彻底掌握机械厂的大权。
可现在因为齐屿的失势,齐万里这个副厂长在机械厂的话语权都降低了,这几天,还有几个和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副厂长在开会的时候,
公然让他难堪。
要是大哥垮了,齐万里真怀疑自己这个副厂长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
在原本的轨迹里,这个时候齐鹏程已经成功当上了革会主席,再过几年,齐万里也会在齐鹏程的扶持下,掌控整个机械厂。
再过十几年,政策改革,兄弟俩携手做空机械厂,让本来正效益的万人大厂濒临破产,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然后齐临两口子以极低的价格私人收购工厂,别说工厂本身设施的价值就已经超过了收购价,光是那块在后世涨到天价的地皮,就让齐家人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多出了郁绒绒这个变数,一切都不同了。
上一世,没有她实现搬空大半个库房,尤其是最重的十几箱金条银元,齐屿等人会因为来不及快速搬离荒宅里的东西而暴露。
虽然最后一行人侥幸逃脱,但屋子里的宝贝也瞒不住了。
最后是齐鹏程带着人“查抄”了荒宅前主人埋藏的宝藏,那枚重要的戒指,最后还是到了齐鹏程身后人的手中。
有他珠玉在前,即便葛平那边有齐屿暗中透露消息,也送上了乾隆扳指,可毕竟葛平并不是那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在两人的角逐中,那人还是选择了齐鹏程。
“那个老不死的,我前前后后孝敬了他那么多宝贝,他居然背刺我一刀。”
齐鹏程想摔东西,可桌面上已经没东西让他摔着发泄了。
他嘴上叫骂着的,正是他之前的靠山。
“那老东西不是快退了吗?葛平能放弃之前一直培养他的前主任,哥你为什么不能另找一个大靠山?”
齐万里提出建议,不求拉下葛平坐上主任的位置,只求能在葛平的打压中喘口气。
“哪来的宝贝?”
说到这儿,齐鹏程的心更痛了。
空了!空了!数十年的努力,全都空了!
“那就找有宝贝的人。”
蒋兰面色冷凝。
“齐临媳妇说,齐屿很宝贝他媳妇肚子里的那块肉。”
那个小崽子最重感情,郁绒绒肚子里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和他眼中的黄白死物,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件极易做的选择题吧。
最毒妇人心,齐鹏程沉默的看着蒋兰,然后点了点头。
按照两人的计划,得找人找机会绑架郁绒绒。
但变化总比计划来得快。
不等齐鹏程的人下手,郁绒绒就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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