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东西你可得藏好了,别让女婿乱花,将来等琪琪长大了,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她。”
王冬梅的想法很淳朴,他们这一代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想多攒点家底留给孩子。
对比上一世的无良父亲,顾大宇和王冬梅这对父母虽然也难以摆脱这个环境下,把家产大头留给儿子的想法,但对原身这个女儿,真的已经很好了。
上辈子原身过得不好,老两口把私房钱都掏干净了,为此还和两个儿子闹矛盾,临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因为没看到女儿从苦难中解脱。
对着老太太推心置腹的劝说,龙只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态度要多乖,就有多乖。
不花?笑死,怎么可能不花。
龙心里的想法叛逆极了。
金子银子全都藏起来,至于钱,拿去买金银珠宝,然后再藏起来。
至于闺女……
她相信龙的子嗣一定会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好女儿,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然后给予龙这个母亲多多的孝敬。
前三十年啃婆婆,后三十年啃闺女,她把自己这一辈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陆孝文这个狗男人识趣点,龙允许他跟着一块啃。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又叮嘱完闺女,王冬梅就回到了座位上,正好也开席了。
席面的丰盛自然不必说,王满妹已经吃到抬不起头。
长得像大蜘蛛的螃蟹,以前压根也没见过啊,听隔壁桌聊的时候,说这玩意儿好像叫帝王蟹,这名字,一听就贵,多吃点多吃点。
还有最先端上来,一人一盅的翅羹,这会儿也没人宣传吃鱼翅残忍,只知道鱼翅是好东西,多吃点多吃点,王满妹不仅吃完了自己那一盅,还从儿子碗里哄来一半,理由就是他还小,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至于冰山上铺着的各种鱼肉刺身,象拔蚌刺身,王满妹其实吃不惯,但竖起的耳朵听了一嘴,说是这个象拔蚌价格顶上一条东星斑,忍着不适,硬塞了好几l口,那么贵,多吃点多吃点。
……
“妈,你刚刚找小妹聊什么呢?”
饭桌上,管莞好奇开口。
“没什么,就问一下你们小妹关于礼金的安排,她婆婆说了,这些钱,都让他们小两口自己收着,将来还人情,她婆婆那边会出。”
王冬梅挺直腰背,有些显摆得说道。
“以前你们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就说你们小妹面相好,看着就是享福的命,哈哈哈,还真让老太太说准了。”
王冬梅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一大口香甜的燕窝糖水下肚,王满妹捂着嘴,淦,怎么是酸的!
为什么小妹的婆婆对她那么好?
难道真的是撒娇女人最好命?
王满妹期期艾艾得看向婆婆:“妈妈~~”
“滚!”
什么乱七八糟的腔调,明明嗓门那么粗,还硬生生夹着嗓子眼抠出了这样两个字音,王冬梅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笑脸一收,怒目圆睁看向正在“做法”的二儿媳妇。
“诶!”
王满妹中气十足的回答道,人瞬间就老实了。
果然学不会学不会啊。
******
将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一家人坐着酒店的包车回家。
晚上,陈琪琪被抱走跟奶奶一块睡,陆孝文和顾绒绒也迎来了她出月子的第一晚。
“一百、两百……”
“称一称,26克,一共多少克来着。”
“这个好像是包金,等会儿,我咬开看看……”
小两口坐在床上,各种红包和礼盒在两人中间堆成了一座小山。
“现金一共三万九千七百零八块。”
陆孝文将厚厚一摞钱递到顾绒绒的手里。
别人不知道,他清楚得很,他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媳妇,打人可疼可疼了。
“是四万一千七百零八块。”
顾绒绒纠正道。
“不可能,我们一块数了那么多遍了。”
陆孝文义正严辞地说道:“媳妇,肯定是你记错了。”
顾绒绒只是定定看着他。
沉默,还是沉默,下一秒,顾绒绒抬起手。
“诶呀,我屁股下面怎么还压着两千块呢,真是四万一千七百零八块。”
陆孝文恭恭敬敬将一开始就藏在跑屁股下面的两千块拿了出来,实在想不明白,他手法那么好,媳妇是怎么发现的。
“媳妇~~绒绒~~全天下最最漂亮的小可爱~~陈琪琪她美丽无双的好妈妈~~”
陆孝文就跟小狗一样,拱着自己媳妇的胸怀,拱着拱着,气氛好像加温了。
嗯,很大,很软。
因为孕后期和坐月子的缘故,小两口确实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龙也想了。
“真拿你没办法。”
顾绒绒大手一挥,从厚厚一摞人民币里掏出那几l张零钱,全都塞进陆孝文的手中。
八块!好大一笔巨款!
陆孝文舔了舔嘴唇,没事,反正没钱了,还能问妈要,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谢娘娘恩典,让小文子好好伺候娘娘安寝吧。”
陆孝文将床上的东西扫到地面上,然后跪在床下,仰着头,用一种祈求高位者怜爱的姿态看着她。
灯光下,白皙清俊的面容雌雄莫辨,还真有小太监那味儿了。
今天是宠妃和孽根未尽的小太监play。
论花样,齐屿确实没办法和这骚男人比。
俩人一个是埋头苦干型,一个是花样百出型,难分伯仲,实在是让龙难分伯仲啊。
哼哼唧唧的时候,龙还忍不住开了个小差。
要是一条龙能有很多个老公就好了,齐屿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陆孝文负责耍活宝,晚上……嘿嘿嘿。
区区两根,何足为惧啊。
但很快,她就没功夫想这些道德败坏的问题了。
******
外资办这会儿愁云惨淡。
“那位到底什么意思?他真的有心回来投资吗?”
“他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有什么目的,就不能直白的告诉我们吗?”
这几l人都被那位港商折腾惨了,周身的怨念几l乎凝成实质。
“打听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冲进办公室。
“那人的秘书终于露了口风,说那位想要一块地。”
来人面带喜色,然后说出了那块地的位置。
只要知道对方的目的,一切就不麻烦了,但外资办领导的心情显然没有底下人那么乐观。
因为他一听那个位置就知道不妙,那一片,现在建起了各种工厂,地皮大多都是私人的,建厂的也是港商。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突破口,土地是吧,先去查一下土地归属性,如果是私人拥有的,想办法给两边牵线搭桥,外资办做个中间人,让他们自己商议,虽然那位来头大,重要性非比寻常,可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坏了广省的招商引资的口碑吧。
现在也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一群人开始行动起来。
同时,白天驶过酒店外的黑色轿车停在了一处工厂外。
老人坐在车里,并未下来,他眼神幽幽看着不远处的工厂。
当年,这块地上盖着陈家老宅,记忆中,父亲母亲总喜欢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笑看着他牵着妹妹的手,给池塘里的锦鲤喂食。
后来打仗,他们被迫从老宅搬到更安全的租界,这座承载了一家人许多美好回忆的老宅,也在炮火下化为灰烬。
当时他还拉着妹妹,指着那一堆残垣断壁跟她承诺,一定会在这片土地上重建陈宅……
“走吧。”
老人取下眼镜,拧了拧眉心的位置。
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即便陈宅重建,他的妹妹也无法再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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