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强行唤回自己的心神。
“没有,一满哥,我……”
他有些困难地张开嘴,手越攥越紧。
“于怆他可能有某些方面的疾病,或许和他的身世有关,他以前不姓于,是后来才改了姓,他……”他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头也昏沉的厉害。
眉心用力拧起,竟是出了一头的汗。
猛然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神情微滞,想起公寓里那条挂在阳台的黑色领带,还有对方偶尔注视着于怆的眼神。
他呐呐地张了张嘴,“一满哥,你要
想清楚。”
空气安静了片刻。
“好,谢谢你。”
得到这句温柔的答复,他看着那个背光站立的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空落落的沉了下去。
“那我走了,一满哥,再见。”
最后两个字轻的像风,他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在阴影中望着他的人,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随着他的步子越走越轻,身后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而他心里却好像硬生生地剥离了什么东西,有一种过去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的空茫……
目送着余恣明的身影消失在人潮的尽头,身后的一缕光像蔓延开的金丝铺洒在地上,照亮了他半边身体。
光晕中的半张脸扬起嘴角,他轻轻一笑。
“余恣明,再见。”
转过身,大片金色耀眼的光迎面而来,他接起电话,向着出口走了出去。
“杨教授……”
他笑开,垂下的眼眸略弯,再抬起的时候,眼中盛满了绚丽的光彩,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蓝天白云之下,他停下脚步,单手点了支烟,含笑的嘴一张,袅袅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拯救主角?
从这一刻开始,故事就已经不会再随着定好的结局发展了。
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幽深的桃花眼注视着前方,他碾灭了烟头,指尖一弹,半支残烟被弹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而他迈开脚步大步向前,扬起的辫子掠过最后一阵风。
……
待于怆清醒已经是黄昏日落之后,难得的好天气也带来了大片绚丽夺目的余晖,橙紫色的光几乎染满了半边天。
于怆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忽然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
靠近领口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指甲刮开了一个小口,而他的食指已经在他无意识期间戳了进去。
刚刚好一根手指的宽度。
他板着脸看了片刻,随即一脸烦躁的把衣服丢了出去,只是看着那件质地上乘的风衣,他很难忽略领口那个被他戳穿的裂口。
于舛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于怆直勾勾地盯着床尾的衣服,冷着脸暗自较劲的画面。
他顿了一会儿,出声道,“哥?”
于怆抬起眼眸,没什么情绪地看向他。
“哥,你现在好点了吗。”于舛却松了口气,径直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退烧了,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眼里的紧张也缓和下来。
其实他特别害怕于怆生病,因为于怆是个再难受也不会说出口的人,甚至有时候越紧迫,越无法开口。
“哥,今天晚上明珠海岸的酒会你就别去了,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比起这个,当然还是于怆的身体更重要。
只是于怆却皱起了眉。
他已经没事了,甚至出了一身的汗,躺的心烦。
“不用。”
他掀开被子下床,瞥了眼床尾的黑色风衣,又很快别开目光。
于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哪怕他不想说,于怆还是问道,“恣明呢。”
脱下身上的衣服,他瞥向身后的于舛。
于舛却咳了咳,没有说话,哪怕他在外面再杀伐果断,在于怆面前,还是天然的会向他低头。
“说话!”于怆不耐地看向他。
于舛立马站的笔直,抬头直视过去,只是对上于怆的眼睛,他又本能的移开目光。
“余恣明已经走了。”
“走了?”
“他出国了。”
于怆眉眼一厉,刚穿上的衬衫还没有全部扣好,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但冷肃的脸还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什么时候!”
于舛默默地数着,这次一次性说了四个字,比平时都要多。
“早上。”
他抬眸看向于怆,张开嘴,“昨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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