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她在半年之前头也不回地抛下他离开一样。
但何须他出手呢,她早就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感情是最难克制的事,她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从离开他的那天起,她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不管白天多努力融入这个世界,到了深夜无人处,痛苦不可理喻疯长。
是她这么多年着魔于让间接害母亲抑郁而终的司瑜怀受到惩罚,还把这项罪名按到了司家所有人的头上。
她知悉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不能让固若金汤的司家倒台,便打算借助负面舆论的力量推倒这座城池,以此宽慰母亲的亡灵。
司贺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她低估了自己的信念。
她早就爱上他,又因为这份爱心生胆怯与不舍,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发现沉馥锦的外遇纯粹是场意外,如果没有这意外,她会在扔掉司瑜怀的骨灰后直接离开,至少在媒体的视线中,司家就只有女儿不孝这一条丑闻。
他瘦了那么多,还吃上了药,这或许都是因为她对着媒体揭露沉馥锦的事给他带来了多余的精神负担。
司恋在这半年里故意不去搜寻关于司家的新闻,虽然知道只要打开手机的社交软件输入关键词,就一定会在头版看见消息。
她从来不是喜欢逃避问题的人,只不过与他有关的事上,她成了缩头乌龟。
又想起了一个月前。
酒店的前台见她焦虑地想要找到和她待了一晚的人是谁,只以为她是被人迷奸了,便立马说道可以替她报警,但司恋没做思考就开口拒绝。
地毯上那颗袖扣上刻的是司贺的名字。
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司恋垂头离开了酒店没再继续纠缠。
不得不承认她并非是因为遭到绑架而焦虑,而是因为没有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见到他。
但现在,他们见面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南城,不过既然做过一次逃兵,就不该再有第二次。
他们之间还差一句正式的道别。
她从自欺欺人,到现在坦诚的爱他,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自始至终明白这场畸形的爱最好的结局只有放手。
……
司恋在床上躺了很久,久到心跳恢复平静,她感觉到手脚有了力气,便下床去找司贺。
这里是座远郊的独栋别墅,她从窗外望去,除了树外没有别的风景。
适合不被打扰的交谈。
她在二楼的露台找到了司贺。
他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树影,指尖夹着将要燃尽的雪茄。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没侧目,抬手将烟尾摁进矮几上的烟灰缸中。
司恋站在他身后,抿了抿唇,带着点鼻音:“你说过你不抽烟的。”
她刚才看见他吐烟圈了。
白雾飘向风的尽头,就像一声漫长的叹息。
他的背影在晚风中愈显颓然。
“进去。”
司贺没接话,只让她回到室内。
“你和我一起……”
司恋只是想让司贺一起回去。
他没穿外套,也不知道在冷风里坐了多久,她担心他会着凉。
但司贺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嗤了声,重新从烟盒敲出一根烟,捞过打火机点燃。
“进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察觉她还是站在后面,不悦地沉了嗓音。
“别抽了,”司恋闻到了呛人的烟味,上前夺走了他嘴边的烟,连带着烟盒一起狠狠踩在脚下,“你进——”
冲过来时睡裙裙摆被风吹起,冷风从下灌入,她打了个寒颤。
司贺彻底没了好好说话的耐心,他从椅中站起,攥着她的手腕拖进室内,一把将她掼在墙边。
他伸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仿佛只要再稍用力,他就能将它一把折断。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
“不碰你是因为我这里没套。”他和她对视,目光森冷,“如果现在想要也可以,但事后药我不可能让你吃,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他以为她说的“一起”和以前一样,只是为了和他上床。
司恋心口泛酸,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就是怕你冷才想让你和我一起进来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双手搭上他冰凉的手背,想让他不要再箍着她:“哥哥我们谈谈好吗?”
司贺撤出自己的手。
“没什么好谈的。你说过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他无情地道。
司恋哑了声。
一次又一次体验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去睡觉。”他命令她,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又道,“还是你现在改主意了,想在这里来一次。”
(以下剧透可跳过)
一个月前的绑架不是哥哥让人做的,但房确实是他和莉莉安一起开的,他亲了摸了之后没干别的,因为有事才先离开,不是故意丢下她一个人。他留了字条给她但她没看见,莉莉安一门心思都在袖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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