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你好好表现。”
楼下的会所大堂拥满了人,礼服西装,觥筹交错。
赛佳儿挽着他的手臂下楼,一圈的目光围上来。
细高跟将后脚脖磨得通红,她面上没什么反应,举手投足间透着淡漠清冷。
虎视眈眈的精明生意人瞄准官垚周边的空位,准备随时献上奉承。
一位白嫩的当红小生凑过来,手握着香槟,笑得谄媚,比女人还媚。
“官爷,新宠啊。”
赛佳儿突然想到他之前演过的一部港片,他在里面是一个正义十足的阿Sir,当时原琴还觉得这人长得不赖。
他在大众面前的人设也是直男那挂,私底下却丝毫没有阳刚之气。
而且“新宠”这个词格外刺耳。
但想起临走前官垚的嘱咐,赛佳儿没说话。
官垚只是瞥一眼他,眼里压根没有这号人。
那人尴尬一笑,举着香槟饮一口,但眼神还缠在官垚身上。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官垚俯身在她耳边说一句。
管侍员要了两杯香槟,领着她到另一旁。
赛佳儿看到了那个叫“阿敏”的女人,此刻她正挽着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就是如今港圈知名大导刘丰。
脑子里瞬间想起些什么,这个叫阿敏的女人就是她小时候看过众多香港电影的女主,前几年一直处于隐退状态,在港圈中属于老头牌,她的地位放在现在依旧不可撼动。
“官垚,真是许久不见了,你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赚钱了。”刘丰拍了拍他的肩。
官垚淡笑:“最近酒厂进了新酒,改天邀你尝尝。”
“这是阿敏,你应该认识。”
两人全然忘记了刚才楼上的那点事,装作客套生分,只是互相点了个头。
“这位是?”
“佳儿,我新签的艺人。”
刘丰扶了扶眼镜,笑着说一句:“那我不得给你个面子?最近我在筹备一个新电影,正缺个角色,我看你应该挺适合。”
佳儿识趣地接茬:“多谢刘导赏识。”
整场宴会下来,赛佳儿喝了不少,虽然大多数时候官垚会替她挡,但那些酒都是洋牌子,度数极高,她靠着舞厅磨练出来的酒量撑到现在,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晕眩。
她的双腿早已麻痹,虚扶着官垚的臂,动了动脚。
今天他组的这场局,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到两小时的功夫,他就靠酒达成了几个交易,她的电影资源轻而易举地拿到手。
宴会结束后转了场。
赛佳儿以为是类似于卡拉OK的局后派对。
可真正见识到所谓的“转场”时,她原本平静的内心还是添了些起伏。
原以为之前舞厅廉价的糟糕生活已经足够混乱不堪,可亲身参与到这场富人之间的游戏时,才意识到权力和金钱是一切欲望最有利的武器和春药。
在宴会上被金主看上眼的明星,此刻正被搂在怀,刚才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现在褪下西装,身上未着半缕。
赛佳儿反应过来这不是趴,是炮。
男男女女混在一堆厮混。
之前看到的那个白嫩小生此刻正脱得精光跪在地上,舔舐某位金主的那根东西。
官垚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里间谈事,刚才送进去一些性感女郎。
赛佳儿只觉得头脑发胀,身边的位置一下陷了下来。
一个男人挨着她,手摸着她的大腿,挑开旗袍,对着她耳边吹气。
“靓女,喔台雷好来啦(我看你好久了),知道我是谁吧?只要你不吱声,我就给你个角色。”
说话的语调如他人一般油腻。
赛佳儿只想赶快逃离这里,甩开他的手,吼:“别碰我。”
那股子劲又回来了。
男人也不恼,还想继续去碰她的下巴。
“你生气的样子都好美,官爷的眼光就是好。”
“让我舒服一下,反正官垚现在没空搭理你,刚进去的女郎可是从国外运来的好货色。”
他满嘴像是抹了猪油,引人反胃。
她从不惯着任何人,叫她忍根本不可能。
在所有人还沉浸在欢愉中时,她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直接往那个男人头上招呼。
“屌雷老母嘿。”赛佳儿开口爆粗。
这一声让原本热闹的气氛安静一瞬,所有人往这边看。
赛佳儿低着头,长发顺着往下落,她看了眼沙发上抱头的男人,甩手又是一记。
“妈的痴线,脏死了。”她直起脖颈,将长发顺到耳后。
男人刚想抬头发作,赛佳儿就踩在他腿上,用了狠力。
随后在众人赤裸裸的注视下,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从身旁一个男人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在众多目光下走出包间。
红唇香烟,头发凌乱地散着,颇有韵味,让不少人看直了眼。
她尝试学会乖顺,对官垚言听计从,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但赔着笑脸,百依百顺,完全不是她。
也真是讽刺,本来还在会所卖着廉价酒水的卖酒女,被强行塞进挤破人头的港圈,一来便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到底在装什么呢?
出了那地方,赛佳儿只觉得身心舒畅。抽完一根烟后回头,官垚就站在身后,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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