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才是真正的残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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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顶层的规格没有改动,是靳元帅的办公区域,每一任靳家掌权人也会在这里办公。

靳沉鹰坐在权利最中央的的主位上,靳老爷子去世的晚,是在靳屿深十岁时寿终正寝。

前有靳老爷子,后有靳屿深,旁系的人还算看着安分。

靳沉鹰狐假虎威,前半生过得顺遂,虽是如此,实权却从来没掌握在他手上。

从靳屿深搬离主家后,他出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也不再见客,这样蓦然出现在大众视野,才发现不过六十的靳沉鹰老得吓人。

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疲态,像一层松散的皮套戴在脸上,眼中涌动着污浊,他望向靳屿泽,满眼恨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靳屿泽站得很随意,他并没有跨上台阶,和靳沉鹰几乎持平在同一高度,他抬眼,眼底的蓝色波澜不惊,“半年前。”

空旷的会议室有些寂寥,屋内只开了最里端的两盏灯,靳沉鹰的情绪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恨意凛然,“半年前…你现在倒是不装了。”

靳屿泽捋了捋衣袖,对他的说法倒是同意,他确实不需要浪费力气与弱者伪装。

“父亲。”

靳屿泽顿了顿,才道,“您不用这么看我,大哥的死我也很遗憾。”,说是遗憾,脸上却没有什么遗憾的表情。

说罢,他一步一跨,上了楼梯,皮鞋塔在瓷砖发出沉闷的声响,重重地压在靳沉鹰的心上。

“遗憾?你巴不得他早点死!阿深他……就是你害死的!他是你哥,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靳屿泽拉开会议桌正对靳沉鹰的椅子,“为什么?”

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或许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吧。”

“靳屿泽!你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儿子,是我生的!同样流着我的血,你才该死!你最该死!”

靳沉鹰撕着嗓子,话毕,克制不住重重咳了咳,他不愿在靳屿泽面前落下下风,可事实上,他真的老了,一个顶级Alpha的威力,确实不是年龄的资历无法遏制的鸿沟。

靳沉鹰不禁想起他八岁那年,这个孩子还不及桌边的高度,那个罪孽的蓝眸却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没狠下心将他杀了,这才酿成了大错。

靳屿泽轻哂,“我也许是该死。”

“但既然我当年没死,现在就不会死。”

“不过父亲好像误会了我的本意,我是来替父亲料理大哥后事的,您老人家身体不好,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您身子撑不住。”

靳沉鹰面沉得可以滴出水,“我到也没有老到这种地步,葬礼的事,我还能应付得过来。”

靳屿泽扯着嘴角,弧度渐深,“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作为您现在唯一的儿子,我似乎有件事需要提醒一下您。”

“在葬礼过后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看样子,是您会做出的决定。”

靳沉鹰在黑暗里眯起眼,扶手上的手越来越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父亲,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能和天真。”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

“砰。”

靳屿泽的脚边分布四分五裂的茶杯遗骸,他像是没发现任何动静一般,接着继续开口,“您最喜爱的儿子继承了您的无能,您却将他视若珍宝。为了掩人耳目,您甚至不惜不惜编写父子决裂的剧本,并配合出演。”

“啧啧,真是一出好戏。”

“吱呀……”

椅子在瓷砖划出尖锐刺耳的挤压声,靳屿泽站起身,他逆着光,阴影在他脸上撕扯出狰狞的形状。

靳屿泽低头望向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瘦弱年迈。

抛去身份不谈,只观望他的脸,或许会惹人叹讶,岁月似乎对他过于残忍。

靳屿泽转身下了楼梯,“其实,你该庆幸大哥已经死了。否则……像你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才是真正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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