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震惊商悯的准头,有些武将家的孩子面对这相隔不过十米的靶子也能射得比较准,令他们震惊的是这一箭的力道,又重又狠!
这不是靶场能练出来的箭术,而是杀人的箭术。
孟晦也被这一箭的力道惊住了,赞道:“不愧是公主!接下来到我了。”
他同样拉弓,弓弦如满月,箭矢冲出。
又是“当”的一下脆响,木箭射中第一排第一个铜鼓。
铜鼓嗖嗖旋转,转速比商悯的铜鼓弱了不少。
相比商悯那一箭,这一箭只能说中规中矩。
孟晦的大哥孟良不屑地嗤了一声,这一箭如果换他来,定然能射得更好。
“继续。”商悯不说废话。
她神色平静,第二次拉弓,木箭离弦。
下一瞬,木箭与铜鼓的碰撞声再度响彻大殿,九宫格第一排第三个铜鼓正在转动。
孟晦苦笑,似乎在叹他败已成定局。
可他仍旧拉弓,目光沉凝地望着九宫格,尽最大努力射出了第二箭。
第二排第一位的铜鼓转动了。
商悯神色毫无波动,第三箭只是随意地一拉弓,几乎没什么瞄准箭就射了出去,可即便如此,箭依然命中,铜鼓震颤的巨响传遍大殿。
她赢了。
众人纷纷起身相贺:“恭喜公主拔得头彩!”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姐姐肯定赢!”商谦得意得仿佛他自己赢了,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商允也在高高兴兴地拍手鼓掌,元慈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无奈地侧头看着自己弟弟。
商悯嘴角抽了一下,只觉得这场比试赢得毫无成就感。
她前世学武十多年,手稳、腿稳,心亦稳,今世更是经历了一番血腥磨练,而她的对手只是一些年龄尚小的孩子,她面对这些人可以说降维打击,毫无可比性。
“恭喜公主,在下心服口服。”孟晦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我武艺不及公主分毫,还需勤学。”
他转身退场,商悯意兴阑珊地也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孟良幸灾乐祸地看着孟晦,“蠢货,箭术不精,我要是你就不会上去出丑。”
孟晦转头鄙夷地望着自己的大哥,冷笑:“蠢货,我让大公主记住我了,赢不赢根本无关紧要。”
孟良惊愕地看着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孟良心情更是沉重,宫女端来了墨笔,在孟晦脸颊上画了一道墨痕,同时另一名宫女手捧一托盘而来,托盘上还放置着一精致狭长的木盒。
“大公主说,孟晦公子箭术一道颇有天赋,让奴婢将此物赠给公子。”宫女打开盒子,只见盒中摆放着一柄做工细致花纹古朴大气的
长弓,一看就不是凡品。
孟晦笑容更深,对着宴会主位行礼:“谢公主赏赐!”
有了商悯和孟晦的这场比试,春华殿的气氛总算是活跃了起来。
各大臣子女纷纷踊跃参加,游戏的形式一变再变。
用弓箭、用弹弓、用竹刀竹剑。
从用各式各样的靶子到直接真身上阵,越比试越是狠,越狠胜负心越强,半个时辰后,春华殿里几个好战的武将之后已经开始模仿正式的比武两两对决了。
商悯可算有了乐子,一边端着酒杯喝果汁一边笑眯眯地指点:“下盘有弱点,攻其下盘。”
“步伐错乱,抽左腿膝盖。”
“身退脚不退,头躲身不躲,直接一脚上去踩他的鞋就好了。”
“两人的武器都掉地上就拿头撞拿拳头砸啊!不必如此死板地去捡……”
数场比武下来,几个参与比试的少年累得气喘吁吁。
旁边的宫人比参加比斗的男女孩童还要紧张,因为大殿里坐着的非富即贵,怕有什么闪失,掌事的宫女甚至还拿来了各类药甁在旁边随时等候。
直到第六场两人比斗分出胜负,商悯记下了一些表现出彩的官员子女,意犹未尽地叫了停。
各家的丫鬟小厮上前帮自己家的少爷小姐整理有些散乱的衣装,宫人帮几个擦破皮的孩子上药。
有商悯压场子,在场的少年人还是比较知道分寸的,没有出现打架打恼了的情况。
“宴席将要结束了,正阳殿的编钟声已经停了。”商悯随性地扫视着下方众人,笑道,“诸位,今晚玩得可尽兴?”
“尽兴!”那些刚结束比斗兴奋过头的孩子大声回应。
商悯又问没有参与比斗的孩童:“那你们观战可尽兴?”
众人噗嗤笑开了,道:“尽兴!自然尽兴!”
“尽兴便好。”商悯起身,张开双手,模仿父亲的姿态,举起没有装酒的酒樽道,“敬武国!敬武王!”
殿下孩童纷纷举杯,声音朗朗:“敬武国!敬武王!”
“敬大公主!”孟晦忽然高喊了一句。
剩下的人立即跟上,喊声震天响,齐齐道:“敬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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