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肯定会很尴尬,毕竟江明月是海岛见证人,肯定会惊到她,场面很尴尬,但是……
“你脸怎么红了?”江明月问着。
度清亭说:“想到女朋友吧。”她说:“我打算求个婚,你这几天帮我策划策划,给我当个见证。”
江明月惊讶,“好啊好啊,我这么荣幸的吗?”
“我玩的那群人里,就你靠谱了。”当然,也不能让那几个人闲着,都来给她布置布置现场挺不错。
度清亭先带江明月去吃饭,再给尤烬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来,发的时候手机进来信息,她收到海外版权费用一百万了。
真是来得巧,完美。
尤烬说差不多傍晚六点钟左右的样子。
她尤烬饿不饿,几点吃的饭。
尤烬说不饿,吃的挺晚。
度清亭:“我晚点吃等你。”
对于尤烬来说,她喜欢步步为营,和商界里一样,一步步让对方掉进陷阱里达到她的目的。
她想让度清亭求婚,这样她依旧有掌控力。
秘书来敲了敲门,说:“邮件也已经发送了,但是并没有人回复。”
“没事。”
也许,就不是一个人,尤烬说:“那就不用再等了,以免给人造成困扰,能撤回邮件先撤回。”
“好的。”秘书离开。
尤烬点开她在网上下载的东西看了一眼,第一眼就是白/粉色,里面一个漂亮女人被绑了起来,然后一个犯罪分子穿着制服压在她身上。
明显是两个疯子。
黑疯子和白疯子,她大致浏览了一眼,选择了×掉,既然不是度清亭画的漫画那不看了,她只看度清亭画的漫画。
度清亭发语音给她:“那我随便逛逛。”
她点开她妹分享给她的夜游链接,“有烟花秀,你待会直接来这里,我先去摸摸路,你过来我就带你去看看。”
整条街挂满了灯笼,度清亭一边看一边拍,从容悠闲地走着。
顶上的灯亮起,柔和的昏黄落了一地,周边都染上了一层模糊的氤氲色调。她从灯下过,一直拿着手机,步子很慢。
这儿L比之前中秋节好看多了。
拍完发给尤烬看。
再往前一段路,已经能看到穿着古装的演员了,才听到锣鼓声响,红色花轿就由一辆车运了过来,两边的宫人们弓着身体走来,不慢不紧的。
度清亭往后退,一面不忘了继续拍视频,转到时间快到了,她再问尤烬什么时候来。
“我看有辆花车,你可以坐上去看看。”尤烬说。
度清亭看了一眼后面,果然有花车,她说:“这玩意是新娘坐的吧?看着很像是花轿。”
“没事,这玩意我坐也不合适。”
“我就不坐了。”万一死贵。
尤烬说,“我给你付款,你跟江明月一起。”
“你这……对我朋友也太好了吧。”度清亭心里有点小吃醋。
“是因为你。”尤烬说。
度清亭心里一甜,跟江明月说了两句话,然后解释女朋友定的花车,她说完再给尤烬说:“我自己来,就不带江明月了吧。”
不得不说,这地儿L搞得太震撼了,底下的人狂欢不止,里三层外三层叠浪一般。度清亭报了名字,工作人员就让她上了,她提着声音感叹了一句女朋友买的。她还没坐进轿子,站在栏杆上瞧了会儿L,接着把自己目光所及的那些风景发给尤烬。
她想着自己手里要是有一把钱,应该直接就撒下去了。转念又一自嘲,自己可真庸俗,这是什么呢,文化、艺术。
弯腰坐在轿子里,她前面的唐人跳着鼓舞,后面是好像是一群穿汉服的,一行演员身段柔软婀娜,袖带飘扬。
天黑下来,灯光,锣鼓,天边升起龙和凤。
巨大的身形落下,乍一看像是机械怪。
耳朵里还是鼓的声音,其中好像能听到一些喜乐。
她给尤烬发信息:【好看,你待会儿L多看看。】
度清亭本身是喜欢热闹的人,手臂抵在栏杆上,周遭围了不少人艳羡的看着骄子里的她,她扭头往后望,瞅见底下攒动的群体全是穿古装提红灯的人,一排排的,阵仗很大。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要大婚。
花轿的帘轻轻地飘动,灯光晃进花轿里,她勾唇轻笑,反复被这花车夜游惊叹。
太大气,太震撼。
良久,度清亭从车上下来,想问问价,待会她带尤烬也坐一趟,可刚钻出来,那瞬间就看到了尤烬,她刚想“咦”一声,说你来啦。
砰——
一抹亮光炸开,随即晃动的亮彩骤然散开。
天上放起了烟花。
她愣住。
感觉有什么不同了。
度清亭抬头看看烟花,再看尤烬,看到尤烬身后的好几个人,她妈妈在抹泪,她妹妹和伊芙琳拉了一个横幅。
尤烬说:“你国外朋友没有来,但是,我想,也许,她们应该能透过今天这个热度看到你。”
度清亭喉咙发涩。
没来,并不是她的遗憾,成了别人的遗憾。
在烟花盛开的时候,在她即将下花车的时候,尤烬捏了个盒子站在她面前。
她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材被收紧,头发被盘起,她站得笔直,很正式也很美。
那些灯光落在她们这一处,所有夜游的人都看向这里,江明月挤了过来,后面还有顾瑞她们,几个人听到动静探出头,江明月刚想说度清亭你女朋友。
度清亭唇一动说:“尤烬。”
尤烬?
这位王小姐是尤烬?
江明月不可置信,又隐隐生出一种激动,是尤烬啊,她一直都想说,度清亭真的除了尤烬,天底下还能找到另一个那么好的姐姐吗?
她无可代替啊。
尤烬弯眸中是秋夜绚烂的烟火,度清亭站在夜色的烟火之下,看着她微微屈膝朝着她跪下。
她单膝着地,仰起头看向她。
度清亭杵在这场景中,身体忘记作出什么反应,只记得这是尤烬,那个对她管东管西,约束她的尤烬,让她害怕到几年不敢回家的人。
高傲的尤烬此时目色专注的看着她。
她手中的红色盒子躺着颗白色的钻石。
她虔诚询问,用低于度清亭的高度,询问着她,说:“度清亭,愿意嫁给我吗?”
度清亭的心脏鼓动,一声一声的敲击着,她抬起手,又不敢,但是在落下的瞬间被尤烬抓住了。
尤烬说:“求求你嫁给我呀。”
“让我娶你回家啊。”
她的指尖温热,但,只有和她触碰的度清亭知道,尤烬的指尖也在颤动,她耳朵喧嚣,在触碰的瞬间,她好像摸到了尤烬的心脏。
好像有人在喊:“同意她,嫁给她。”
但是,听到的鼓声在耳朵里一声一声响。
她的嘴巴激动到失声一般,“尤烬……应该我来的……”不应该这么说,她,哽住,“我……我没想到你……”
“是我尤烬。”
她说:“认认真真地向你求婚啦。”
与其说,那次是巧合的相遇,更是她蓄谋已久的引诱。
尤烬时常想,如果,如果从一开始的强硬逼迫联姻,在香海时装作不知不戳穿她,诱惑她上钩是预谋,是犯罪。
她为了满足私欲,是罪不可赎的。
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就是犯罪的开始。
希望她多爱自己一点,对她好,哄着她,用各种能感动她的方式去捕获她,让她非自己不可。
占有,贪欲。
都罪
不可恕。
往后余生的赎罪,就是全心全意地爱她。
尤烬很认真地说:“我想嫁给你,也想娶你。”
“想给你盛大的求婚,也想给你盛大的婚礼,嫁给我好吗?”尤烬不急不缓地问题,尽管她自己也在颤动,耐心、等着她。
原来这一切一切的盛大,都是为她准备的。
“好。”
度清亭把手指给她,“好。”
失去语言的她,只能剩下这一个“字”,一个可以说的人类语言,她眼睛红了。
“好,尤烬,我嫁给你。”
满天烟花中在秋风骤然散开。
“砰——”
仿佛间。
回到了很久。
很小很小时候的她,一边吃棉花糖一边跟尤烬说:“尤烬,你跟我结婚吧。”
尤烬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行。”
那天好像是情人节,她也想去找尤烬。
三四岁哪里懂什么情爱,跟着大人有模有样的学,她带了一支玫瑰花去,她还特地用自己美工小塑料剪刀把上面的刺剪掉了。
她喜滋滋地去找尤烬,进门就直奔尤烬的房间,她把手中花送给尤烬,说想坐一下她家里的秋千,尤烬从抽屉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棉花糖给她,陪着她下去荡秋千。
“尤烬,我就想跟你结婚。”度清亭荡着秋千。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要跟别人结吗?”
她想想都有点想哭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说:“可是,别人拐我走的时候,我就是以为要去跟你结婚的。”
“你别胡说,别人就是拿糖给你糊弄走的。”
“不是的,就是别人说你在那里。我才去的。”度清亭说:“你跟我结嘛,以后情人节你爸妈出去,我爸妈也出去了,我们两个在一起。”
月慢慢沉了,雨停了。
秋天的风吹着,天上的烟花不落。
她向尤烬求婚的时候,尤烬看着她,睫毛煽动,唇微微动,好像要说话,好像要碰她,然后她不让度清亭看她,推着度清亭坐着的秋千,荡得很高很高,可她好像在说……
“好吧,笨蛋,我跟你结婚。”
“以后,你别再被人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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