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病情后,虞倦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周辉月的变化好像很大。()
虞倦总是会梦到周辉月,想起书中的很多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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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因为才来到这个世界,想方设法逃离剧情,逃开有周辉月的地方时,虞倦反而没梦到过这些。
在白城大学宣传页上,有着不加掩饰、天才式傲慢的周辉月,完美无缺、前途美好的二十二岁周辉月,失去一切、跌入人生低谷的周辉月,隐姓埋名、每天做十二个小时体力活却只拿八小时工资的周辉月,重新回到白城,在宴会上宣告归来的周辉月。
每一个都是周辉月,不能被窥探,不会被提起,是作者笔下的周辉月的人生。
周辉月应该这么走下去,直至得到一切曾失去的东西,圆满的结局。
然后,忽然有什么改变了。周辉月来到了紫金山庄,他像往常那样穿过木质楼梯,推开了房门,抓住了虞倦的后颈,不让这个人跳下楼逃脱。
不过虞倦记得最深的,还是周辉月漫不经心地问他,自己的爱情故事是怎么样的。看起来不太认真,又总是要问。
虞倦从梦中醒来,半睡半醒间,不知道是现实还是虚幻,坐在他身旁的周辉月有一张比在梦中还要英俊的脸。
周辉月整个人沉浸在日光中,夏末将尽,太阳依旧很晒,是流连不去的炎热,可他看起来显得很冰冷,与平和温柔无关,是饱经痛苦的复仇者,之前的十五年都在为此做准备,所以不可能有什么让他改变。
虞倦这么糊里糊涂地想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确定周辉月是否真实存在。
周辉月的感官敏锐,几乎是在虞倦抬起手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他靠了过来,先一步用手背碰了碰虞倦被晒热了的脸,脸上有些笑意:“你醒了。”
虞倦偏过头,不去看周辉月,含混地“嗯”了一声。
阳台上本来只有一张椅子,大概是虞倦喜欢在这里晒太阳后,就又多了一张。
一想到自己做的梦,伸向周辉月的手,虽然这些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虞倦还是心烦意乱起来,他想要转移注意力,至少让自己忘掉过分英俊的周辉月。
虞倦随手打开手机,正好收到新闻推送,白屹和周恒纷纷锒铛入狱,白家内部动荡不安,而苏俪则在携款潜逃中被警方抓获,配图是一张带着头套的照片。
在白城扎根多年,看似不可动摇的两大家族,就这么彻底分崩离析。
如果把这个当做复仇故事的结局,听起来也算不错,恶有恶报,但和小说结局相差甚远。
在原先的结局中,白家和周家产生嫌隙猜忌,怀疑彼此向周辉月屈服,自乱阵脚,乱成一团。高层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真相,都想在这艘表面镀金,镶满钻石,内部已经腐朽不堪的旧船沉没前拿到离开的船票,为此不惜付出高昂的价格。周辉月借此收购了大笔优质资产,从中获利无数。
其实从文中来看,周辉月做这些事,报复的意图远远大于
() 从中获利,他可以用别的办法更快地解决这些人,却还要刻意折磨。他知道那些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家族的传承,过去的荣光,自傲与尊严,所以要让他们清醒着面对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他们曾那么折磨过二十二岁的周辉月,每个人的决定都轻描淡写,毁掉了周辉月的人生。
虞倦看着新闻,皱着眉,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按照原先的剧情,起码要到过年,周辉月的局才算设完,他们以为还有最后的反击机会,实则泥足深陷,只是一场笑话。
虞倦想了半天,还是把手机递给周辉月看,问:“就这样了吗?你不是……要复仇的吗?”
提起这些,周辉月的笑淡了些,但还是很平静,他说:“没什么意思。”
复仇没什么意思,周辉月已经决定快点结束,他放弃了,不再折磨那些人了。
周辉月没有将手机还给虞倦,而是随意地放在桌上,轻声说:“我想陪着你,不行吗?”
又没什么顾忌地握住虞倦的手。
虞倦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来到这个世界前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对他而言,和人握手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是周辉月虎口处有着薄茧、粗糙的皮肤,不会令他刺痛,但一碰就会立刻察觉。
那是长期握着手杖留下的痕迹。
虞倦一怔,但没挣脱开。
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总是独自一人,经历很少,是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太敏感,但不是傻。不是从现在这一刻,而是从很久之前,周辉月打开起居室的门,来到只有虞倦一个人的放映室。如果这个人不是周辉月,虞倦不会默许对方握住自己的手,看一部又一部电影。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什么都变了,虞倦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周辉月按住了。
*
大约是几个星期后,虞倦察觉到不对,周辉月没再询问过那个爱情故事,似乎也忽然失去对命中注定的恋人的兴趣。
虞倦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是不想再麻烦作为病人的自己,还是像快速解决剧情那样不再有必要,或者是从一开始,周辉月就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如果周辉月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要反复询问自己一个不存在的人。
虞倦这辈子后悔的事很少,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承担责任,但只要想到那个虚构的爱情故事就会后悔。一次又一次,为了弥补最开始的过失,他对周辉月说了更多的谎言。
谎言像甜蜜的糖果,虞倦想喂周辉月吃下,欺骗这个人的心。但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把自己的心也裹上了蜜糖,装进了玻璃罐中,送给了周辉月。
他们是欺骗者或被欺骗者,有些东西是假的,但糖是真的很甜。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虞倦的病情发展得很快,保守的治疗手段用处不大,病痛和虚弱自心脏处泵出,迅速蔓延至全身。
一次复诊过程中,下楼
梯时,虞倦不小心跌倒,一头往下栽去。
虞倦的本能是想拽住身旁的周辉月,余光瞥到那根手杖,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想要硬生生地压下手。
然而周辉月的反应比虞倦快,他的力气很大,手也很稳,揽住了虞倦的腰,牢牢地握着。
与此同时,虞倦也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面,又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很清脆的声音。
一旁陪同的护士吓了一跳,忙着要叫人过来。
“没碰到哪吧?”周辉月这么问的,手臂搂得更紧,像是要把虞倦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医院的设计不好,楼梯太陡了。”
虞倦低着头,没说话,从周辉月的角度,能看到他很尖的下巴,然后听到他说:“嗯。”
其实他们都知道不是,是虞倦病的没有力气。但他们都需要借口,一个借口,掩饰虞倦高傲的自尊心,掩饰破碎的伤痕,维持表面的平静。
好一会儿,虞倦感觉自己不可能再摔,用手肘定了下周辉月的腰腹,问:“你的东西,不捡了吗?”
周辉月说:“不重要。”
又说:“我想抱你,可以吗?”
没等虞倦同意,周辉月就低下.身,打横抱起了怀里的人。
七八岁后,虞倦就没被人这么抱过了,他把脸埋在周辉月的颈窝,自暴自弃地同意了。
周辉月就这么抱着虞倦上了车,他走得很慢,但也很稳,不会让虞倦再摔。
中途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意外,这一幕被人偷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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