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许青空帮夏惊蝉一起搬了家。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许青空家里。
他家住在市郊区,一栋位于密林深处二层现代风小别墅。
风格很衬他的性格,冷冷淡淡的极简装修,家里的东西却非常智能化,内部的智能系统是他自己设计的。
许青空带着夏惊蝉来到他精心为她安排布置的房间,房间位于二楼,视野极好,大片落地窗外是森林公园的方向,入目皆为青山绿水。
这不禁让夏惊蝉想到了梦里鹿栖小区的那个家。
家虽然小,但主卧和客厅落地窗外依旧能看到窗外的半山坡,每每雨后,树木会呈现出一种墨绿色,床上漫着晶莹的雨滴。
窗外除了大片晕染开来的绿,再无半点人迹,许青空喜欢将她按在窗边,从后面要她。
她回头牵他的手,而他俯身吻住她的背,湿润地游走在她寸寸分明的脊骨
() 上。()
随着狂风摇曳窗外大片的绿,灵魂也随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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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真实得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般,真实得…连他指腹触碰她每一寸肌肤时的感觉,她都能回想起来。
夏惊蝉心想,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被异性真正触碰过,所以才会有那样旖旎的梦。
她很想念梦里的小家。
“我住在你对面,走廊尽头的房间。”许青空站在门边,礼貌地对她说,“有什么需要来找我,或者打电话。”
“好。”
“家里有管家,但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我喜欢独处,他只在上午过来。”
“那我会打扰你吗?”
许青空淡然一笑:“不会。”
在许青空家里住下的第一晚,毫无意外夏惊蝉失眠了。
不仅仅因为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安,更因为…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梦里的情景,是鹿栖小区的那个家,是家里的那个人。
她一而再告诉自己,那只是梦,只是她对许青空的幻想,不是真实。
只有疯子才会把梦当真。
可...
夏惊蝉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她蹑手蹑脚来到了许青空的房间,轻轻压下了门把手。
房间的气息很沉寂,窗帘微掀,一缕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
她看到正中间深色大床上的男人,似乎睡熟了。
小姑娘心脏疯狂跳动着,仿佛将要做什么坏事。
他不会生气的,他对她总是很温柔,所以夏惊蝉并不害怕,走到他床边,掀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一躺进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被子里的男人好像有【】睡的习惯!
梦里他曾对她说过,喜欢这样睡,会更放松,多少能缓解失眠。
夏惊蝉真没想到,现实中的许青空竟然也有这样的习惯。
她的脸颊火烧火燎起来。
稍稍一动,身后男人似乎苏醒了过来。
夏惊蝉捂着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下一秒,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捧在了她的肩膀上,按了按,缓解她颤抖得厉害的身子。
“怎么了?”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沉静,没有质问,也没有惊讶,自然得好像两人早已同床共枕、执手而眠很多年。
女孩翻身过去,隔着夜色与他遥遥相望:“许青空,我睡不着。”
黑夜里,他的眸子格外明亮。
夏惊蝉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脸上的轻柔呼吸。
“不要想太多,过滤到生活中不必要的事和不会再见的人,就能拥有睡眠。”这是他常年失眠总结出来的规律。
“我可以和你睡吗?”
他没有立刻回应,犹豫片刻,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服。
夏惊蝉拉住了他的手,从后面整个搂住了男人劲瘦的腰:“
() 我过滤掉很多人,很多事,可我过滤不了你,我脑子里全是你,许青空…我想要你。”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
“在认识你之前,我想过,谈恋爱一定要找一个比我年龄大一点的哥哥,成熟稳重,会让我更有安全感,可是…”
夏惊蝉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如果是你,就算比我小,我发现自己也能接受,因为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所有的一切。”
她也的确接受了这个男人在梦里比她小两岁的事实。
女孩主动吻上了他干燥的薄唇,生涩却笨拙地一点点润湿、融化。
终于,许青空温热滚烫的手伸过来,捧住了她的腰,缓缓往上,将她彻底掌控了。
“想开灯吗?”她问他,“想看看我吗。”
“我不想让你看我。”许青空坦诚地说,“我不敢。”
女孩温柔地抚着他紧贴肌肉的皮肤,笑着说:“许青空,你对自己究竟有什么误解。”
许青空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不仅是现在,过去同样如此,那时候没自信的不是身材和年龄,而是他一无所有的全部,还有他的病…
在深爱的人面前,无论多么骄傲的人,都会胆怯。
“小九,我帮你。”
他的指甲贴肉修剪,平平整整,很灵活。
将要的时候,夏惊蝉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耳畔软哒哒地说:“是第一次,你确定只要这样吗。”
他顿了顿,吻住了她的耳朵,与她耳鬓厮磨了很久,却终究没再进行下一步。
她终于还是牵住了他的手腕,引导着。
闭上了眼,感受他的充分。
……
那小半个月,他们每晚都会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夏惊蝉不知道为什么许青空就是不肯,他明明已经快不行了,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便知道他忍得有多艰难。
可他还是忍耐着。
她会在家里穿的很单薄,夜深之后,甚至会穿一些让她少女时期感觉羞愧的裙子,薄薄的一层透明纱,若隐若现。
许青空每次望见她,表情都很挣扎。
但他永远自控力如此之强,能够稳如泰山。
她渴望的时候,他就会帮她,方法有很多,这方面男人无师自通。
夏惊蝉有几次试过想帮他,说她特意“学习”过,就像他每天早上对她做的那样…
许青空仍旧拒绝。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可许青空的固执也不是夏惊蝉能轻易融化的。
他的自制力强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有时候许青空看她时复杂又悲伤的眼神,让夏惊蝉感觉到他身上似乎藏着秘密,可他守口如瓶,她无从知晓。
那天,许青空说帮夏沉光买了一块儿墓地,部分骨灰留在身边,部分骨灰可以入土为安。
之前夏惊蝉选择火化就是因为买不起墓地,如果买得起,她一定会选一处青山绿水之地,好好地安葬父亲。
墓地的选址位于市郊南山下,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距离他们住的别墅约莫五六公里的距离,所以夏惊蝉空闲时,会常常过来陪伴父亲,跟他聊聊天说说话。
偶尔许青空没工作时,也会陪她过来。
父亲的死,让她陷入了巨大的不安和痛苦中,许青空猜测她会这么快接受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她是个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的女孩,而他的出现,恰恰填补了她父亲的离开。
许青空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直到……
周五那天,许青空开车带她来陵园探望过父亲。
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所以他们没有驻留太久,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夏惊蝉最后回头看了陵园一眼。
却见一抹清瘦的黑色身影走进了陵园。
夏惊蝉连忙按下车窗,盯着那个穿黑色包裙的女人的侧脸,看了许久。
她带着网纱的帽子,网面上缀着一颗墨宝石如同蜘蛛,遮掩住了她的眼睛。衣裙的质感都很好,衬得女人富态而优雅。
可夏惊蝉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她,低低惊呼一声:“苏美云!”
当然,女人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消失在了陵园大门口。
可许青空却如同着了一个霹雳,骤然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她怎么会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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