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后,贺明隽还没走下讲台,就被第一排冲出的一群人围住了。
贺明隽皱了下眉。
课后找他问问题的人不多,因为他设了固定的答疑时间,而且留了各班学习委员的邮箱,让学生若不想找他当面请教,就将疑难问题由学委整理后发给他。
只有那种就轻易解释清楚或只需要指点三两句的问题,才有学生趁着他走出教室这段距离边走边沟通。
贺明隽认出面前这些学生有
不少是学委,再一看阶级教室里大多学生都没离开,就猜到他们要问什么。
面前这几个学生,甲对乙扬扬下巴,乙再用胳膊肘怼怼丙,就是没人当出头鸟。
贺明隽只好主动开口:“想问考试相关的事情?”
“嗯嗯嗯。”一排小鸡啄米。
贺明隽干脆又走回讲桌前,打开话筒。
“只要你们基础知识掌握得扎实、重点概念能记住,就可以考到六十分以上。如果平时的课后作业都做出来并理解,考八十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一次期中考试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有一个班长举手,弱弱地问道:“老师,那往年的考试题有参考价值吗?”
贺明隽:“没有。”
他又不是原来的贺教授了。
而且他不喜欢把往年的考题重新排列组合。
可能因为是下课,同学们的哀嚎更没有顾忌,宛如已经被宣判了私刑。
贺明隽看了一眼手表,又说:“不过知识都是那些,万变不离其宗。”
同学们: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宗”,才怕“变”啊!
贺明隽离开教室前,又丢下一句:“放松心态,反正还有期末考试,只要期末能考到九十分,就算期中考试不参加,也不会挂科。”
同学们:“……”
安慰得很好,但下次别安慰了。
不然,他们现在就想上天台吹吹风。
或许是知道求贺明隽没用,这些学生就换了个祈祷对象。
他们给白团子上供各种零食,把课本怼到白团子面前。
“学长,你和贺老师关系好,应该看过试卷了吧?这个重点考不考?考的话你就喵一声……”
这样的场景估计等期末考试时还要再次上演。
白团子:冷漠且无语.jpg
当然,很多学生只是考前搞点行为艺术放松一下,还是会好好复习的。
*
贺明隽做事效率一向很高,期中考试结束后很快就把卷子改完并把分数录入系统。
其实,整体成绩还可以。
大学生都是知道取舍的,金融系的学生就更会分析利弊。对他们来说,《金融学》这一科本就是重要的科目,而贺明隽看起来又是不会放水的,他们就会更用心,把十二分的精力都放在准备金融学的考试上。
只能说,压力就是动力。
期中考试结束,贺明隽后半学期的工作也接踵而至:大四分导师,研究生毕业论文该开题了,接着就是本科和研究生的期末考试……
各年级的学生也有相应的事情要忙,期中有一项是在校学生都要做的:去教务系统对本学期任课老师做出评价。
这算是老师的期末考试。
有些过于严厉认真的老师,评分可能还没有平时随便念念PPT、考前划重点的老师高。
贺明隽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更不会为了
学生的评分而妥协。
期末考试前他依旧没划重点,甚至连大致范围都没有圈。
但只要平时认真听课的学生都会知道哪些是重点。
除了教学评价,学生们也要开始选课了。
学生在这学期结束前选完课,教务处好排下学期的课表,甚至有些课如果选的人数不足,就不开了。
各年级群、班群里,除了吐槽选课系统又崩了之外,就是在讨论哪门课容易过、能拿高分。
令人意外的是,贺明隽的课人数竟然满了。
“不是,兄弟姐妹们,你们没听大二的学弟学妹们说吗?贺明隽老师他可是考前不划重点的啊!”
“可大四的学长说,贺老师讲得好,考前圈重点,而且考试内容有三成都是平时的作业稍微换个形式吗?”
“是不是他只有必修课不划重点?这种限制性选修课没那么严吧?”
“我们大二的时候,他教金融学也没这么严啊!”
“现在的贺老师已经变了,反正劝你们慎重,现在修改还来得及。”
“不要被美色所惑啊,到时候你们要是挂科了就悔之晚矣。”
……
“可是,圈圈,你不是说自己要选贺老师的课吗?”
“圈圈”就是那个到处宣传贺明隽考前不划重点、试图劝退别的同学的人。
“该不会是你没选上吧?”
“该不会你电脑正打开的就是选课界面,正盯着,等有名额就抢吧?”
……
“好家伙,选个课而已,你搁这儿玩博弈呢?!”
“哎呀,不就是没选上吗?想开点,不要被美色所惑,放下吧。”
那位被叫“圈圈”的同学反驳:“谁说我是冲着贺老师的脸去的,我纯粹就是爱学习、有追求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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