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装得跟什么似的,也不过就是没遇到让他愿意放下原则的人吧。
啧啧啧,既然凑巧被他看到了,那明日不得去找他笑话笑话呀。
裴煦打定主意后,便决定今晚不打扰他们,等明日再好生去问问云庭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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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一场精彩绝伦的水戏,高岄和云庭从船上回到岸上。
高岄仍沉浸在那出戏里,忍不住跟云庭分享看法:
“这世上便是如此,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若没有那丈夫舍身取义,他的妻子便病死了,但若平日里他的妻子对丈夫不好,那丈夫也不会为了妻子甘愿献出生命,这样的感情真是美好。”
云庭见她因为兴奋,两边脸颊都沾上了些绯红,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见她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云庭柔声问她:
“热不热?”
高岄摇头表示:“不热。你还没说你觉得怎么样,从刚才开始你都没怎么说话。”
云庭将扇子移到高岄背后,一边走一边在后面为她扇着风,口中说道:
“我也觉得很美好,人生得此心心相印之爱人,夫复何求。”
高岄觉得跟云庭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她喜欢这种双向奔赴的感情,那种一味付出不求回报,为了彼此隐藏真性情,彼此妥协的感情,根本不可能长久,偏偏就有人喜欢把那些付出和牺牲作为衡量感情深厚的标准,高岄打从心眼儿里觉得那是错误的。
一段好的感情,就该是相辅相成,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同舟共济的。
看到路边有卖冰碗的,高岄指着那说:
“你请我坐船看戏,我请你吃冰碗吧。”
说完,高岄便兔子一般跑了过去,云庭只得追随,就听高岄对着那卖冰碗的摊贩豪气干云的说:
“老板,来两份全加的,什么都要。多少钱?”
老板应了一声,对高岄回道:
“谢谢惠顾,二两银子。”
高岄抓起自己的荷包,想从里面掏银子时,忽然把荷包在手上颠了颠,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钱了。
她的钱刚才都打赏给那些水戏伶人了,现在荷包里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冰碗老板此时已经做好一碗,见高岄拿着荷包不付钱,小声重申了一遍:
“谢谢惠顾,二两。”
这就尴尬了。
高岄看着那已经快做好的冰碗,实在开不了口说不要了。
一锭银子从她的后方递了出来,落在冰碗老板的摊位案板上,掷地有声,顷刻间解决了高岄的难题。
她转头看向神色如常的云庭,干咳一声后,凑近他耳旁,以手掩唇小声说了句:
“不好意思,回头还你。”
云庭没听高岄说了什么,因为他的耳朵在高岄主动靠近时,就好像突然着了火,在感受到她说话时无意识吹出的气息后,更是完全失去了身为耳朵的作用,除了嗡嗡响,怦怦跳,他什么也没听见。
随便发出一声算作应答,这时冰碗制作完毕,高岄捧着看起来料更足的那碗送到云庭面前,笑容嫣嫣的说了声:
“给。”
云庭接过冰碗,又接过她给的勺子,第一次在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东西。
两人像这条街上的其他年轻人一样,拿着冰碗边走边吃,有说有笑,一条街仿佛很短,竟然没多会儿就逛完了。
“今日多谢你,我回去了。”
两人走到高宅的巷子口,高岄对云庭拱手道谢。
云庭执扇回礼,温声回了句:
“好,你慢着些。”
高岄头也不回的往高宅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云庭还站在原地,不禁对他挥了挥手,云庭这才重新展开扇子,摇晃着转身。
等走出这条巷子后,云庭才忽然清明过来:
呀,这一晚上过去了,他居然都没想起来问韩元孙那孙子的下场。
若高岄只是打了他一顿,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算了,明日让臧天羽去打听一下,回头再给他补一场教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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