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几天过得很快,考完试之后,寒假就正式开始了。
昨夜下了很大的雪,今早雪后初晴,橙黄色的暖阳照在厚重的雪地上,映出一种好看的金色。
顾迹考试结束得早,在教学楼下等言从逾,等对方的身影从门口出现,悄悄绕到身后,抬手探进男生的后颈。
言从逾被冰得一颤,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转过身后并未拿下对方的手,反倒把手往衣领下按了按,想捂热他的手,“……你的手好冰。”
顾迹手指摸到凸起的锁骨,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心跳的幅度,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笑道:“我刚刚摸雪了。”
刚才在楼下等言从逾的时候没事做,用窗台上的雪捏了两个雪人。
“怪不得这么冰——”言从逾低头揉了揉顾迹的手,“下次要戴手套。”
“可爱么?”顾迹指了下窗台上的两只小雪人,只有巴掌大小,简陋得只是一大一小两个球摞在一起。
小雪人没有表情,看着呆呆的。
但毕竟是顾迹亲手团出来的球,多少带点感情。
“好可爱。”言从逾的目光瞬间被转移了,轻轻拿起窗台上的两只雪人,一手一个,“都是你捏的吗?”
顾迹点了点头。
言从逾爱不释手,“能送给我吗?”
“你喜欢就拿着。”顾迹本来是无聊时随手团的,没什么用处,提醒道:“不过待会化了会弄湿衣服。”
言从逾捧着两只小雪人,让它们脑袋挨着脑袋,说:“我带回家。”
“带回家也会化。”顾迹不解风情,“还会在地板上留下两滩水。”
言从逾:“……”
他腾不出来手,倾身轻轻咬了下顾迹的唇瓣,低声道:“放冰箱里。”
顾迹还是不太能理解言从逾要把雪人从学校带到家里的行为,路程虽不远,但万一在车里融化了多麻烦。
“回去我再给你捏两个。”顾迹想哄他不用把雪人带回家,反正这两天哪里都有一层厚雪,随时都能团几个球。
“好。”言从逾贴了下顾迹的脸,声线愉悦:“那我就有四个了。”
顾迹:“?”
反应过来对方会错了意,他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两个放在这里,回去我再重新捏新的。”
“放在这里?”言从逾皱了皱眉头,暂且不说会被太阳照化掉,估计还没等它们自然融化,就先被路过的学生弄坏了。
况且都放假了,还把小雪人放在教学楼下不道德,它们又不用上课。
“带回去吧。”顾迹见言从逾真的想要,半是妥协道:“放进冰箱里,淋上巧克力酱,把它们冻成雪糕。”
“……”言从逾看了顾迹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为了避免顾小迹真的会嘴馋。于是回家路上,言从逾特意买了一箱巧克力味的雪糕,回家放在冰箱里。
……()
刚放假的一个星期,顾迹和言从逾玩遍了荣城的许多地方,从著名景点到无人经过的湖边田野,也回一中看过曾经的老师,顺便慰问了还在苦逼上课的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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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选在了当年废弃的大院子,周边荒僻一直无人居住,杂草丛生,还有一架已经很旧的木制秋千。
那是小顾迹和小言从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时隔多年,两人再一次同时来到这个地方。废弃的院子不知何时被用来堆放杂物,旁边的大树也被砍了几棵,木桩便又多了几个,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昔日里小咕叽坐在上面腿都够不着地的秋千,现在再看并没有那么大,连接处有些摇摇欲坠。
很多地方都不似记忆里的模样,但此时此地,来到这里的人却没变,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冷风凛然,顾迹拉着言从逾的手,体温温热交缠,他偏头问道:“小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顾迹照常坐在院子里写作业,而小言从逾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天司机迟到了。”言从逾弯了弯唇,“我在外面乱走,然后听到了你的声音。”
“在背乘法口诀——”
但是都背错了。
眼见言从逾要继续说下去,顾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藏在头发下的耳尖红了红,“别说了。”
顾迹知道自己刚上小学时很笨,笨到他现在想起来都不忍直视。
“可惜秋千不能坐了。”言从逾看着摇摇晃晃并不结实的秋千,没法让顾迹坐上去,有些遗憾:“我还想再推你一次。”
“以后吧。”顾迹抬手系紧了言从逾的围巾,“毕业后的话,我们可以在院子里摆一架秋千。”
他很少轻易承诺未来的事情,因为无法预料也不好掌控,谁也说不定以后会怎么样。但面对言从逾,顾迹却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能互相陪伴。
言从逾目光微动,偏头看着顾迹,声线微哑道:“……好。”
“……小言,还是想说声对不起。”顾迹目光落在秋千上,记忆仿佛追溯到曾经,“都怪我当时没有考虑周到,才让你等了那么久。”
如果当时小顾迹可以多等一天,和小言从逾亲口道别…如果那天晚上荣城没有下暴雨,那张纸条没有丢失……
太多如果了。可偏偏事情不约而同地走到了一个方向,让顾迹和言从逾反复错过。
“没关系。”言从逾轻声道:“我很高兴。”
要是知道现在的结局,有这么一根胡萝卜吊着,就算让他等一万年都心甘情愿。
小秋千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如果忘却中间的多年分离,时光仿佛从未变过。
新闻说今年可能会是荣城历年来最冷的冬天。
顾迹却觉得,终于好起来了。
“我下周就要去钦城了。”言从逾侧过身搂着顾迹亲了亲,心中不舍:“好久都不能看见你了。”
() 言从逾虽然长期住在荣城,但家中老宅却是在钦城,逢年过节必须要回去,这是家里历年来的规矩。从放假开始,夏女士已经开始催促。
钦城和荣城距离虽不远,但也不近。但若只是远近问题倒不用愁,为难的是言从逾想要离家许久会很麻烦。
言从逾现在成年,夏女士对他的约束已不像小时候那般严格,偶尔出门对方也管不着。
但假如他夜不归宿,或者连着一两天见不着人就没那么简单了。况且夏女士会查他的行程,如果知道他是回荣城,一定会刨根问底看他要做什么。
顾迹低头吻上言从逾的唇,含住唇瓣轻轻吮吸,声音融化在炙热的吻中,“……给你打视频,一天打十次。”
他大致知道原因,对方说了一些,顾迹也能猜到情况。言从逾家里管得严,过年不能随意出门。
话是这么说,顾迹迟疑两秒问道:“……一整个寒假都不能出来吗?”
言从逾自己也不知道,轻轻抚上顾迹的侧脸,偏头印了个吻,“……如果能出来的话,我一定来找你。”
“有时间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也行。”顾迹今年也会回老家过年,但他的时间自由,家里人不会约束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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