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微弱的血腥味。
好一会儿,沈千放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张看似没有杀伤力的扑克牌给击中了,他摸摸脸颊疼痛的地方,看到手指上的血迹,差点晕过去,那只强行拉着初桃的手早就松开,他有轻微晕血症,踉踉跄跄往后,直接跌坐在地。
在这里看到靳予辞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出面护人,护的还是……初桃吗?
沈千放明明记得施黛希说过,初桃没钱没背景,空长一张漂亮脸蛋,心性有点高,如果他坚持的话可以泡到的,而且大概率是个雏儿,能泡到绝对不亏的。
他看到她出现在会所,心情飞跃,能在这里的女生大多数为了钱和男人,而他有的是钱,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人来。
沈千放摁着晕乎乎的脑袋,再抬眸时,靳予辞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眸凝望,他这个人太阴冷了,明明是看垃圾的表情,唇际若隐若现浮现出轻微的笑意。
就像是对猎物遭殃前的欣赏和观摩。
“这就吓倒了,能站起来吗?”靳予辞踢了踢对方的裤脚。
想来沈千放在此之前逍遥快活,包最贵的场子泡最野的妞儿,手底下围绕着一帮小弟,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人一张扑克就给吓倒了,纵然他心有不甘,身体的虚弱难以支撑他再站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靳予辞稍稍蹲下来,极有耐心地周旋调弄,声声嘲讽至极,“你他妈这么废物,还想泡我的妞?”
“……你的妞?谁?”
身体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疑惑多,沈千放努力让晕沉沉的意识清醒,想找清楚答案,心里的困惑越来越大,抬头时只见靳予辞的身边,站着他刚才没泡到的姑娘。
初桃站在靳予辞稍稍往后的位置,被他的臂膀拥护着,她个头本来就不高,窝在他的身侧,有种小鸟依人的柔软感。
“她之前说的男朋友……”沈千放大脑更晕了,试着理清楚思绪,“是你靳予辞?”
“是。”
“怎么可能。”
沈千放想破脑子都无法想象出这样的结果,这俩人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怎么会在一起。
真论起来,靳予辞得谢谢沈千放这个中间人,如果不是他逼初桃撒谎说自己有男朋友,那天他再顺手推舟和她在一起的话,估计还得有阵子他们才能在一起。
“我现在有点晕,能扶我起来说话吗?”沈千放摁着眉心,一片混乱。
靳予辞伸手,作势要扶沈千放这个晕血的废物起来。
沈千放感到受宠若惊,但还是伸出手,刚和靳予辞握住,身子忽然不受控制,被他完全拿捏,抵住膝盖,以一个利落干脆的别推摔,硬生生给掼倒在地上。
这次摔得比刚才脸上出血疼痛了,屁股着地,后背结结实实和地板碰撞,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是他疏忽了,竟然觉得靳予辞会做好人拉他起来,这人之前学过跆拳道
,摔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老实点。”靳予辞闲散的态度像是教育小孩,“下次再给我看见,就不止这么简单。”
被整修两回的沈千放本来就晕血,又被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他感觉自己脑门快要炸了,可这种话说给靳予辞理都不带理的,他没把人揍一顿算好的,算这小子不知者不罪。
“算我求你,我现在真的有点虚。”沈千放表情十分难受,太丢人了,妞没泡到,自己落了个这么个下场。
靳予辞拉过初桃的手,径直从他跟前过去。
孟冬意在旁边看了会戏,嘀咕一句,“看着不像是装的。”当然她也没那个好心,这小子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
初桃回头看了下,沈千放虚弱地快要晕倒,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真出了的话靳予辞肯定脱不了干系,等到包厢的时候,她和门童交代两句,让他们去照看一下,免得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三缺一的牌桌清静不少,等他们进来,跟个太师坐在原位的段舟没好气扔一句:“你们在外面磨磨唧唧干嘛,偷情?”
“少管你爹的事。”
靳予辞在他对面坐下,攥着初桃的手没松开,让她到跟前来坐,牌桌配套的是沙发椅,足够宽敞,大庭广众的她不太想和他这么近,靳予辞又担心她乱跑,硬是拉过来。
知道她无聊,所以他给她找点事儿坐,帮他摸几张牌。
“输了怎么办。”初桃不敢。
“输了算我的。”
“赢了呢。”
“赢了都给你。”靳予辞微微往后仰,“我的就是你的。”
他们玩牌都是用筹码玩的。
靳予辞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要是换算的话,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初桃认真问:“你的都是我的吗。”
“都是。”
“包括你自己吗。”
靳予辞稍稍愣了下,从后面揽过她细软的腰际,轻捏了下挠她轻微的痒痒,狭长的眼角眯起散漫的笑意,声音低沉得极其撩人,“你想要我随时给。”
初桃面色泛起一片粉红,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想要他的人,包括心在内的整个人,而他所理解的仅仅是身子。
离得他们最近的唐复砸了口冰凉的酒,撇嘴唏嘘,“你们两个别秀了啊,本来输钱就烦。”
靳予辞斜斜睨他,“烦可以出去。”
“就不出去,你们再这样,明天我就发帖子曝光你们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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