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润青不太理解:“你们俩这是临阵磨枪?有用吗?”
瑶贞利落的收了剑,眉眼弯弯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一旁的钟知意点头附和:“是啊,何况又不止我们俩这样,我听说这两日四照峰的琴声琵琶声就没断过,广陵散和十面埋伏此起彼伏,中间时不时还掺杂一段赛马,那阵仗,毫不夸张地说,如今四照峰周遭连鸟都瞧不见一只了。”
瑶贞微微仰着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那也是白费功夫,润青师姐,你不知道吧,前两年的魁首可都是我。”
郁润青闻言还真的一惊:“你有这么厉害?”
“欸!”瑶贞嘟了嘟嘴:“怎么小瞧人呢,我好歹也是登云峰的弟子。”
钟知意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师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润青倒是很想去凑个热闹,只是擂台比试当日,必定是半个问心宗的人都在场,其中自然有与她相熟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总归尴尬……
钟知意愈发心细,看出郁润青有顾虑:“那日人多眼杂,师父何不戴个面具,这样谁都
认不出来。”
瑶贞眼睛一亮:“好主意啊,蓉蓉师姐就有现成的面具!回头我去借一副!”
主意的确是无可挑剔的好主意,却叫郁润青萌生了一点歪心思,她上前一步,很小声道:“这件事,天知地知我们三个知。”
钟知意立刻领悟精神:“就是不告诉师娘呗。”
瑶贞一听要瞒着自家师姐,一双澄澈的杏眸顿时变得很机警:“为什么?”
郁润青没法跟瑶贞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能对你师姐使坏吗?”
瑶贞这才答应下来。
转眼到了重阳节。因宗主尚在闭关,今日的擂台比试由陆轻舟主持,天不亮她便出门了,郁润青醒来时不见她人也在意料之中。
换好衣裳,戴好面具,郁润青特意仔仔细细地照了一会镜子。
这面具做得极为细致,紧紧贴着皮肉,丝毫瞧不出端倪,此刻乍一看镜子里的人,只是个清秀白净,衣着朴素的外门弟子。
郁润青用力一抿唇,还觉得不大满意,临走前又用螺黛在脸上点了两颗不大不小的痣。
擂台比试的场地在华云顶。夜里下了雨,眼下雾气未散,遥遥望去,十二座擂台犹如矗立在云端之上,而擂台之下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当中不乏有破格上山观战的外门弟子。
郁润青穿着外门弟子的青衫,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简直是与环境融为一体,就连从她身前路过的钟知意也是愣了一愣,怔了一怔,使劲地看了她两眼才勉强认出她,迟迟疑疑地唤了一声“师父”。
郁润青有点得意:“如何?”
钟知意赞叹:“厉害,那日试戴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不像你啊。”
“我可是连熏香都换了,要是被你一眼认出,岂不是白费功夫。”郁润青望向远处的云中阁,忍不住弯起嘴角:“你说陆掌教能认得出来吗?”
“嗯……”钟知意端详片刻道:“你单是站在这,多半认不出,若看言行举止,再加上身形,还是会起疑心的。”
郁润青笑起来:“我自会掩饰,保准叫她认不出。”
说到这里,钟知意忽然皱起眉头:“我有个什么事要跟你说来着。”
“什么事?”
“什么事来着……”
“这就是你连着两宿不睡觉的下场。”郁润青朝钟知意摆摆手:“你快闪开,别同我走得太近了,万一被人察觉呢。”
云中阁外已然开始抽签对擂了,钟知意也不便逗留,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朝云中阁走去,走出约莫百步之遥,才猛地想起自己原本要和郁润青说的事。
可转过身一看,郁润青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待会师父见了宗主自然会知晓。”钟知意轻叹了口气,暂且将此事抛到脑后,专心应对起即将到来的擂台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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