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蹙眉道:“驻军营地就在前方,先随予回去。”
“是,长公子。”
嬴政抱着“昏迷”的成蟜进入营地,蒙武一眼便看到了,连忙赶过来:“长公子,这是……?”
嬴政道:“前方不远有几个黑衣贼子昏迷,劳烦师傅带些武士过去,绑回来。”
“敬诺,长公子!”蒙武没有废话,也不多问,点了几个黑甲武士立刻出营。
嬴政又转头对李斯道:“你先下榻,有甚么话等蟜儿醒了早说。”
“是。李斯敬诺。”
嬴政抱着成蟜进了自己的营帐,将他轻轻放在软榻上,也不说话,便兀自坐在一旁的榻牙子上,双手抱臂环胸,目光上下打量着成蟜。
成蟜平趟的姿势,倒是方便了嬴政的打量,目光毫无阻碍,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扫视。
成蟜:“……”感觉自己要被盯成了马蜂窝。
成蟜:“……”便宜哥哥怎么还不走?
成蟜:“……”
一炷香“挺尸”之后,成蟜实在挺不动,干脆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轻轻扇动,用小肉手揉着自己的额角,十足“做作”的道:“蟜蟜怎么了?头……好晕哦!”
嬴政还是保持着那样抱臂的姿势,平静的注视着成蟜,他分明没有握着大傩伥子玉佩,却仿佛可以洞悉旁人的心声一般,早已猜到成蟜乃是装晕,淡淡的道:“醒了?”
“醒、呵呵……醒了!”成蟜干笑。
“蟜儿,”嬴政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说说么?”
“说……?”成蟜眨巴着的大眼睛,令自己看起来尽量天真无邪一些:“哥哥,说甚么吖?蟜蟜……蟜蟜听不懂哦!”
嬴政微微一笑,面容俊美又亲和,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哥哥,幽幽的只吐出两个字:“玉佩。”
咯噔!
成蟜心头一颤,便宜哥哥当真不好糊弄,兜了真么一大圈,还想着玉佩呢。
成蟜歪了歪小脑袋:“哥哥,玉佩……玉佩怎么了吖?”
他打定主意装傻充愣,从怀中将玉佩拿出来,用小肉手爱惜的抚摸了两下:“是了,玉佩没事!这可是大母送给蟜蟜的玉佩,若是磕了碰了,便大事不好了!还是哥哥想的周全!”
嬴政却不给装傻的机会,直白的道:“蟜儿,还要与哥哥装傻么?此大傩伥子玉佩,另有端倪,不是么?”
不等成蟜抵死不认账,嬴政已然有条不紊的道:“为兄观察过你几次,蟜儿体弱多病,但凡有这玉佩佩戴在身,便可压制诸多不服之症。”
在古代,是没有“过敏”这个词眼的,古人所说的不服之症,其实便是过敏的意思。
成蟜心头猛跳两下,你哥哥果然是你哥哥,这都被他看穿了。
“不止如此,”嬴政注视着成蟜的眼目,笃定的道:“这大傩伥子玉佩,还可助佩戴者,听旁人所不能闻,例如……心窍中的真心话。”
“是、是嘛?”成蟜睁大圆溜溜的猫眼,仿佛第一次知晓这件事情,目瞪口呆的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嘛?蟜蟜怎么不知呐?”
嬴政一笑:“蟜儿不知?也罢,那让哥哥来试试。”
说罢,宽阔的手掌伸过去,成蟜连忙向后躲闪,不敢让嬴政碰到自己的玉佩,可嬴政是个练家子,成蟜小小一只,又不会武艺,瞬间被嬴政抓住了小胳膊,往怀里一带,玉佩仿佛“自投罗网”,直接纳在了嬴政的掌心之中。
糟了!
嬴政的五感也十足敏锐,虽然利用大傩伥子玉佩,只能听到旁人断断续续的心声,但依照嬴政的敏锐,自己岂不是分分钟掉马?
成蟜眼眸转动,急中生智,立刻在心中大喊起口号来。
【哇……】
【哥哥!哥……哥……厉……好厉害……】
【好……棒……哇——最……哥哥!最喜欢……啦!】
嬴政紧紧盯着成蟜的嘴唇,成蟜并未开口,那股空灵的声音再次袭来,的确是成蟜的嗓音,不,确切的来说,合该是成蟜的……心声!
只不过这种心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嬴政挑起单边的嘴唇一笑:“蟜儿既然最喜欢哥哥,怎么,还不与哥哥说实话么?”
“呵呵、呵呵……”成蟜干笑,干脆一头扎进嬴政怀里,两只小肉手抱住嬴政劲瘦的腰肢,小脸蛋儿埋胸撒娇,使劲蹭,甜甜的道:“哥哥!其实蟜蟜、蟜蟜并不想瞒着哥哥,早就想告诉哥哥了,真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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