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舒云念也没想到会在路上碰见林文轩。
尽管说了走两步就到,林文轩仍道:“走路也得好一会儿,顺路的事,上车吧。”
的确是顺路的事,再加上这片不让停车,舒云念只好上了车。
“地铁好像不是这个方向,你怎么走这来了?”林文轩握着方向盘,随口问道。
舒云念眼波轻闪:“我邻居正好来这片,就载了我一程,到前面那个路口就下车了。”
林文轩哦了声,也没多问,只道:“还是有辆车比较方便,挤地铁人太多了。”
舒云念扯了扯嘴角:“是,之前是打算买辆车的,这不是家里出了这事,就没预算。”
虽然搬到御湖华府的第一天,傅司衍就和她说过,车库的车她可以随便取用。
但那些轿车,最便宜的都是一百万起步,她要是开去单位,恐怕不用半小时整个单位都知道她开百万豪车。
“坐地铁也挺方便的,起码不会堵车,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停车位。”舒云念笑笑:“低碳出行,从我做起嘛。”
林文轩侧眸,看着女孩儿乐观含笑的白皙侧脸,神情也不禁柔了三分。
忽然,他注意到她的耳朵:“你这只耳朵没戴耳环?”
“啊?”舒云念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柳眉轻蹙:“大概是落在哪里了。”
出门前她照了镜子,耳环还在耳朵上。难道是落在傅司衍的车上了?
不多时,白色林肯缓缓驶入评弹团。
舒云念和林文轩一起下车,路上碰到同事打招呼,朝他们投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可言说的暧昧。
舒云念有些尴尬,低着头没怎么出声。
一下电梯,和林文轩道了谢,就匆匆回了办公室。
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待心绪平静一些,她给傅司衍发了条消息。
云卷云舒:「傅先生,我的耳环可能掉在你车上了,你有空的话,麻烦帮看看。」
云卷云舒:「猫猫鞠躬.jpg」
消息发送好一会儿,却没人回复。
舒云念寻思着他可能已经到医院正忙着复健,便没多想,开始忙着今日的工作。
临近中午,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
舒云念拿起一看,却是宋滢发来的消息。
小宋同学:「昨晚的后续呢?那狗男人不会真生气了吧?」
小宋同学:「他要是对你甩脸色了,你记得瞪回去啊!别让他以为你好欺负!」
云卷云舒:「放心,他没生气,也没对我甩脸色。」
云卷云舒:「我感觉他的态度没那么冷漠了,今早还送我来上班。」
小宋同学:「算这狗男人识相。[左哼哼]」
云卷云舒:「其实他人不坏的,就是性子比较孤僻,你也别一口一个狗男人叫他了。」
小宋同学:「
那我怎么叫他?你老公?」
云卷云舒:「.......[冷汗][冷汗]」
小宋同学:「是吧,你也觉得奇怪吧?」
小宋同学:「算了,叫他老傅好了,毕竟他比你大六岁,都快三十了,啧啧老牛吃嫩草。」
舒云念失笑,倒也没反对这个称呼。
她轻敲屏幕,又把傅司衍重新复健的事和宋滢说了。
宋滢对此只是淡淡哦了声,不过见舒云念这溢出文字的开心,不禁疑惑:「他复不复健,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三年后都要离婚的。」
舒云念抿了抿红唇,长睫轻垂。
云卷云舒:「怎么说他愿意振作起来,也是好事一桩。」
云卷云舒:「我觉得他其实挺惨的,原本前途无量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
小宋同学:「的确是挺倒霉。不过你适当同情可以,也别太同情了。」
云卷云舒:「啊?」
小宋同学:「同情男人,可是女人倒霉的开始!尤其你们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我真怕你同情心泛滥,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舒云念怔了怔,凝眉回复:「那不会,我只是单纯同情他,不会喜欢他的。」
指尖停顿两秒,又补了句:「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样冷淡、严肃,还有些凶巴巴,和她理想中温柔体贴的男人完全不同。
小宋同学:「那就最好了。」
小宋同学:「乖,咱就当打工,等三年工期一满,恢复自由身,大把身强体健的好男人等着你呢。[勾手指]」
-
这日直到日暮西沉,舒云念都没收到傅司衍的回复。
她想发消息问,又怕显得打扰,到底忍住没发。
夜里回到御湖华府,客厅灯光是亮的,却不见昨夜那道修长身影,只有收拾杂物的兰姐。
“太太,您回来了。”
兰姐热情打着招呼,上前接过她的挎包,又替她倒上红枣枸杞茶:“工作一天也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舒云念端着茶在沙发坐下,视线往廊里寻去:“先生在家么?”
“在呢。”兰姐应着:“先生比您早一个小时回来,一回来就进卧室,说他要休息,任何人不要打扰……”
说到这,她顿了顿,看向舒云念的目光多了几l分迟疑:“包括太太您。”
舒云念微怔。
虽然她知道傅司衍性情冷淡,也知道他今天复健或许是累了,但听到兰姐说出包括她时,心头还是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稍定心神,她朝兰姐挤出一抹浅笑:“嗯,我知道了。”
兰姐看着沙发上温温柔柔的年轻女孩儿,又想起早上收拾房间时,这小俩口是分房睡的,眼底惋惜不由更深。
不过她也只是个佣人,主家的事不好多说,只得压下喉中的安慰,继续整理杂物。
喝过一杯红枣枸
杞茶,舒云念也要回房休息。
兰姐忽的想到什么,急忙拿出一个小盒子:“对了,夫人,先生说这个给你。”
舒云念停住脚步,接过那小盒子一看,里面赫然是她落下的那只耳环。
看来的确是落在他车上了。
她收起盒子,和兰姐道了声谢。
走到次卧门口,还是忍不住朝主卧门前投去一眼。
门缝下黑漆漆,没有一丝光透出。
9点还没到,这么早就睡了?
看来真的是复健太累了。
她握了握手中那个小盒子,也不再多想,自顾自回房间休息。
-
翌日清晨,舒云念醒来,到了客厅,却被兰姐告知,半个小时前傅司衍就出了门。
“先生用过早饭就出门了,他要去哪,我也没敢多问。”
兰姐觑着舒云念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句:“太太,您和先生是闹不愉快了么?”
她活了快四十年,还是头一次见俩口子过日子,过得像合租的陌生人一样。
舒云念也不知道傅司衍这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忙于复健,需要提前出门,还是……刻意避开她?
如果是后者,那前天晚上他对她态度好转,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太太,有句话本不该我说,但您是个好人。这夫妻过日子,要是有矛盾,还是得找个机会说开,不然互不搭理,一直冷战,只会伤了彼此的情分。”兰姐温声劝着。
情分?
舒云念眼皮轻动,心说她和傅司衍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情分可言,甚至连正经夫妻也算不上。
新婚之夜的约法三章,她得刻在脑门上,时刻谨记才是。
“兰姐,我和他没闹矛盾,只是他最近忙着复健而已。”
轻轻解释了一句,舒云念走到餐桌,不紧不慢吃起早饭。
既然他不冷不淡,有意避开她,那她也会遵循规则,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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