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不是空穴来风,宁安自诉,他在起火前觉得困倦于是卧床休息,可是据救火的人说,当时是从床底下把
() 宁安救出来的,倘若没人发现,宁安就会在火中悄无声息的逝去,无人发现。”
路行止说,“清鸣去害宁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五公子垂在侧边的手指捏紧衣摆,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宁安日前拜访应王府的事啊!爹的态度如此奇怪,他不得不多思多想啊。
宗令已经揣摩出大致情况,叹着气:“把清鸣叫进来吧,审问他的目的。”
大刑之下,清鸣奄奄一息被拖了起来,口供也承了上来,据他说,他在王府内不小心冲撞了宁安,宁安对他大加训斥,于是清鸣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路行止笑了。
“这话能糊弄别人,糊弄不了我,宁安是在何时何地何处跟你冲撞的,有没有见证人?你总要说个一一三出来吧?别吞吐,立刻说出来啊,我只会去找人核实。”
清鸣张目结舌,他怎么编也编不圆润,于是立刻改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一个贱民而已,凭什么能够出入王府,还得了世子的青眼?我不服,我就是不服,凭什么?”
“别的我能忍,他我忍不了,凭什么踩我头上,他下去我就能上去了,哈哈哈!”
清鸣癫狂的大笑,笑着笑着就朝着柱子撞去,差役眼疾手快还见多了寻死的人,立刻挡住,清鸣只是撞的头晕眼花,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审问只得暂停,路行止把所有人叫了出去,清鸣暂且关押在牢房,并捆住手脚防着他再寻死。
沈岩神情复杂极了,他脑子又不笨,只需要稍稍理清线索,就明白情况了。
清鸣作为小厮,他把宁安弄死了,能获得什么好处?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沈岩长吐一口浊气,默默把感叹咽了回去。
一群人无言以对,路行止先开口,“五公子,清鸣这小厮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别的不常见行为?”
五公子慢慢说着:“清鸣.....是我院里得用的人,常常在外头忙活,真要说他平日的行踪,去向,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终究也有我这个主子管教不力的责任,路大人也不用顾惜我的面子,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至于青葵巷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我愿意出一笔银子,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公子心善。”路行止拱手。
“等清鸣醒了,我能再去看看他么?让他好好接受惩罚,早日悔悟。”
“五公子稍等,等清鸣醒来就可以见面。”
五公子就在衙门里随意找个凳子,默默等着,宗令和沈岩去了路行止的休息间,宗令先说话,“路大人查到的证据,就目前这些?”
“是的,到清鸣这一步,就暂且停下,清鸣毕竟住在王府不能随意传唤,他吐露了真相,才能查到下一步。大人还要继续查么?”
宗令犹豫:“先查清鸣。”
清鸣落到路行止手里,吐口真相几乎是指日可待。
“好,大人暂且不要离开,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
能看到。”路行止笑了。
清鸣只是撞的头晕,歇一歇就醒了,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牢房,不由得恐慌起来。
死一人伤一十多人,烧毁民居五十多间......这样的罪行,会判多少年?一十年?那他岂不是都土埋脖子了?还有享受荣华富贵的一天么?
“一十年?嘻嘻,想的还挺美。”
清鸣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其实把喃喃自语说出了口,隔壁犯人在嘲笑他。
“不是一十年,那是多久?”
隔壁犯人又嘻嘻笑,“我伤人重伤,判了十年,你的罪行,可以自个掂量。”
掂量,怎么掂量,四十年?清鸣十分心慌,说出猜测后隔壁犯人继续嬉笑,让清鸣心里一沉。
不会是最差的那个选择吧?
清鸣脑袋嗡嗡响,心脏咚咚直跳,让他吓的不轻,此刻他才升起几分悔恨。
要是他不这么冲动,做事再谨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被惩罚了?
清鸣悔之不及,生怕自己真丢了性命,所以在看到五公子时,清鸣立刻涕泗横流,哭的收不住声。
“公子,公子,都是小的的错,还连累了公子贵脚踏贱地,到了牢房这等污秽的地方,呜呜呜.....”清鸣哭的特别投入,让五公子心里也忍不住一软。
“你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为什么要主动害人呢!”五公子摇摇头,“你害了人,我再想帮你一把,也不好出手,嬷嬷又该多伤心呢。”
提到自己亲娘,清鸣更是难受,忍不住说,“可是主辱臣死,娘就是这么教我的!公子受了委屈,当奴才的怎么能不出头呢?那什么狗屁宁安,在生辰宴上夺去所有人的注意,连公子精心准备的节目都没人看,小的怎么能不生气呢!”
五公子一怔,“竟为了这个?节目没人看就没人看吧,又有什么要紧,你可真是个傻子!”
他不意自己那点失落和沮丧,一句抱怨,被清鸣这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为之报复。
这一刻他忘了青葵巷的悲鸣,只记得心里淌过的阵阵暖流。
清鸣继续呜呜咽咽的哭着,五公子叹气,“罢了,事情已经如此,该考虑怎么弥补,我会派人去青葵巷赔他们银钱,再疏通关系,至少别判那么重,等你出了牢房,还是我的好清鸣。”
清鸣呜呜哭着,一边哭一边叩头,又让五公子感动的不行。
等五公子走了,清鸣抽抽噎噎许久才停下,重新被关押到牢房里。
而刚才他们谈话的牢房,墙壁上有几根长长的铜管,一直伸到隔壁房间,能把牢房内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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