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宝成公主一头雾水。
她实在不知陆景灼为何要将她赶来此地。
下马威吗?
可她从未得罪过陆景灼啊。
她早前得兄长疼爱,是有些任性而为,可陆景灼当时是储君,她不至于愚蠢到去冒犯这位未来的天子,宝成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姜太后却担心宝成公主受到冷待,心里不快,一直替儿子解释:“景灼这阵子确实在教阿音骑术,一日都不曾耽搁,倒不是故意针对你,善慧,你莫生气,等会我一定说说他。”
如果自己真无意间得罪了陆景灼,姜太后还去怪责,那是雪上加霜,宝成公主忙道:“嫂嫂,您千万别去,是我不请自来,打搅到景灼跟阿音,是我礼数不周,下回我再来探望您,是该提前打个招呼。”
江玉媛听了更不是滋味。
她不知陆景灼的变化竟会这么大,明明去年他对楚音还挺冷淡的。
可今日,如此严肃的一个人,居然当着她们的面,说要跟楚音白首偕老!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会让他这样喜欢楚音?江玉媛觉得吃到嘴里的饭菜都是苦的。
因陆景灼的关系,宝成公主在慈宁宫也不敢久留,很快带着江玉媛告辞离去。
谁想行到殿门时,来了一位内侍给她传话。
宝成公主听完后诧异地看了一眼她的堂侄女。
江玉媛脸色发青,指甲差点将掌心抠破。
原来是她,宝成公主等内侍告退了,盯着江玉媛道:“玉媛,你何时得罪过景灼了,他竟不准你入宫,还让你早些嫁人?你如实招来!”
“我不知啊,堂婶,”江玉媛是真的不知,她自问自己将心思藏得很好,她根本不知陆景灼为何要禁止她入宫,“只怕是有什么误会。”
只是误会吗?
可就算是误会,她难道还能忤逆当今天子?
今非昔比,兄长已经去世,她再不是哪个能任性而为的公主了!
她要为自己,为两个儿子的前途考虑。
宝成公主淡淡道:“既然是景灼的意思,以后你便莫再入宫。”
“堂婶,真不是我的错啊,”江玉媛闻言哭起来,“您能不能带我再去见一见圣上,好让我向圣上解释。”
宝成公主一直以为这侄女儿很聪明,现在看来,并不是。
刚才陆景灼的表现还不明显吗?他这样的性子一旦做出此种决定,便不会有更改的可能。
“回去吧。”她拂袖往前。
江玉媛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再回首一望不远处的紫柱金梁,琉璃重檐,忽然间明白,她的梦已然碎了!
………………
因距离先帝驾崩尚不到一年,端午节一切从简。
不过陆景灼原想带楚音去城外观龙舟赛的,谁想到她恰巧来月事,只能作罢。
见他有些失望,
楚音提议:“要不圣上带珝儿(),珍儿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们也不曾看过京城的龙舟赛呢。”
陆景灼兴致缺缺:“等明年再说吧,朕今年只想带你去。”伸手就要抱她。
楚音往后缩:“不要了,等会弄脏圣上衣服。”
“脏了换一件便是,”他又不在乎,仍旧将她抱腿上,“要几日才好?耽搁太久,你才学好的剑术又要生疏了。”
挥洒了三个月的汗水,她勉强记住了那套穿云剑法,可以把十二式完整的使出来,但要说精通,还差得远,也根本无法发挥这剑法的威力。
可她是个皇后啊,为何要把剑术学得那么好?
楚音嘟起嘴:“妾身这阵子都瘦了几斤。”
“这不是瘦,是变得健康了,”陆景灼捏捏她的胳膊,“你不觉得结实了一点吗?”
想到陆景灼用力时,上臂微微鼓起的肉,楚音骇然:“妾身不想练成圣上那个样子。”
陆景灼眯起眼:“什么样子?你莫非觉得难看?”
“不是,当然不是,男子块垒分明,显得十分英武,可女子……”楚音无法想象自己的身体变得像陆景灼那样,那真的太可怕了!
见她小脸皱成一团,陆景灼忍俊不禁。
想要块垒分明,其实很不容易,哪里是她这么随便练一下就能练成的?
不过她夸他英武,着实令他高兴。
“原来你喜欢朕的身子,”他在她耳边低语,“平日里不见你碰,可是害羞?”
楚音的脸红了。
他握住她的手往衣内探去:“朕容许你放肆一回。”
指尖猝不及防触到坚硬的胸腹,楚音睫毛一阵乱颤:“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不让她往回缩。
火热滚烫在掌心流窜,她忍不住闭起眼睛。
他的身材确实很好,宽肩窄腰,劲瘦有力,可她并没有想这么触摸,楚音的呼吸乱了,感觉癸水下落的厉害,身子恨不得蜷缩起来。
“如何?”男人坏心的问她。
“圣上很是健硕,很赏心悦目……”说话间,她的手忽然一抖,脸颊倏然涌上一股绯红。
他按住她的手不给她逃,低头吻她红唇:“阿音,别怕,朕身上没有一处不喜欢你。”
楚音的脸更热了,几乎是将自己烧起来的滚烫。
他教她如何做。
也不是一点都不知,出嫁前其实了解过,楚音渐渐冷静下来。
殿内的宫女们早就退了出去,静悄悄的,耳边唯剩他微沉的呼吸声。
她又慢慢把眼睁开。
抱着她的男人此时脸颊浮着层薄红,一贯清冷的眉眼染了情-欲,有种勾人一起深陷的放纵感,她的心一阵疾跳,不敢再多看。
谁料他已经察觉,轻托起她的下颌,与她对视。
眸中是撩人的欲-火。
楚音又闭起眼。
他道:“为何不看?不是喜欢朕吗?”
() 她只好又睁开眼。
难熬的时光,将她逼出了汗来。
幸好是来月事,他到底没有让她过于劳累。
洗干净手,楚音歪在榻上,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再动了。
东凌在外面得到消息,进来禀告。
“宝成公主使人送来节礼,并说江姑娘已经与叙州明家的二公子定了亲,很快便会出嫁。”
陆景灼淡淡“嗯”了声,没有别的反应。
倒是楚音极为惊讶。
江玉媛一心想当侧妃,怎么会突然定亲嫁人?还嫁到叙州那么远的地方?
不至于是那日看到陆景灼说要跟她白首偕老,便打了退堂鼓吧?可她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这一点都不符合江玉媛的行事作风。
楚音想不通。
不过这是好事,她没有道理不高兴。
楚音唇角翘了翘,拿了宫女刚端来的樱桃吃。
端午过后京城很快进入了盛夏。
怕楚音中暑,陆景灼倒也没有再逼着她练骑术跟武术。
但不锻炼身子也不可能,他询问过马院正之后,决定让楚音练习太极拳法以及其内功心法。
这两样可以在殿内练,十分方便。
本来想轻轻松松过夏天的楚音,不得不又开始挥洒汗水。
陆景灼知道有些勉强她,故而等夏天过了,便提出要带她外出游玩。
这回楚音没推却,说要去落月亭看月牙湖,还要带上两个孩子。
陆景灼全部答应。
楚音仍没解气。
自从封后之后,她被陆景灼折腾得够呛,一会学骑术,一会学剑术,现在还要学太极拳跟内功心法,她感觉她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可她是皇后,不是操练的将士,至于学得这么全吗?
楚音越想越生气,说道:“妾身想吃月牙湖的鱼,想吃圣上亲手钓的。”
陆景灼:“……”
楚音秀眉微颦:“莫非圣上不会钓鱼?”
确实没怎么学过。
不过他擅长狩猎,捉只虎豹都不在话下,何况是水里的鱼?
“明日定让你吃上。”他揉揉她的发髻。
两个孩子得知要去游玩,非常兴奋,晚上围着母亲问东问西,但陆景灼一直没有回来。
“母后,孩儿能不能骑马去落月亭?”陆珝觉得自己骑术已经很好。
楚音道:“可你父皇也坐车呢。”
“是吗?”陆珝很失望,“孩儿还想跟父皇一起骑马的。”
楚音眼眸微转:“珝儿,下回你父皇若是去狩猎,那必然会骑马,到时你的愿望就实现了……你再等等,将骑术练得更熟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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