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给张信脱外衣,问道:“你真打算把这事扔给孩子们,不管了?”
张信笑道:“这不是有你在一旁帮衬嘛。”
刘氏白了她一眼:“我哪里懂那个,你快跟我说说。”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利,可以是钱和权,也可以是名。只要我们牢牢抓住这点,不愁没人捐钱。”张信动手动脚道。
刘氏抓住他的手,问道:“那怎么利用这名声。”
“可以造一个功德碑,把它竖在显眼的地方。又或登记造册,贴在府衙的告示上。又或者施粥施衣的时候,挂上各家的牌子,跟领东西的人宣扬宣扬。”
“这事可行?那我明天跟童姐姐说说。”
“这事他们也不好出头,不过想来他们也知道,你跟他们提一下就行。”
刘氏也是想出一份力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捐多少?”
张信道:“看情况吧,总不能越过那些人去。”
谈完,张信立刻扑了上去,又是一夜缠绵。
“章伯母好。”刘氏吃过早饭就领着家里几个小的上章家去。
童氏招呼着几人就坐,问刘氏道:“妹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刘氏不好意思道:“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过来是有事找童姐姐帮忙的。”
“婉慧姐,昕昕姐。”一个年约十二岁的少女跑了进来,欢喜道。
童氏训斥道:“瞧你个没规矩的,大喊大叫的哪有女孩子样。”
那女孩正是章永平的妹妹,章若琳,闻言不由瘪了瘪嘴。
童氏赶人道:“行了行了,带你婉慧姐姐她们去玩吧,见你就心烦。”
话虽如此,但语气满是宠溺与无奈。
若琳立刻蹦蹦跳跳地带婉慧几人去后院,边走边抱怨道:“昕昕姐,你们怎么才来,我可是盼了许久,二哥又不肯带我出去,我待在家里无聊死了。”
童氏对刘氏说道:“这孩子就是没个定性,整天咋咋呼呼的。”
“童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见若琳这样就挺好的,天真直率,活泼可爱的。”跟着读了几年书,刘氏不时也能掉个书袋子。
自家孩子只能自己嫌弃,听刘氏赞扬,童氏嘴上不说,脸上却满是笑意,谦虚了一下,然后问道:“不知妹子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刘氏于是将那事细细说了下。
童氏赞道:“妹子倒是热心肠。”
刘氏道:“不过是见他们可怜,就想着帮上一帮。这事我家不好出头,实在是麻烦童姐姐了,若是此事与童姐姐为难,那就算了,别带累了童姐姐才好。”
“这事我确实得想想,还得跟当家的商量下。”
“那我就等童姐姐消息了。”
童氏笑着道:“那咱先不说那个,来,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
待了有段时间,刘氏就领着几个小的告辞了。
“听门房说婉慧妹妹今日过来了,娘,你怎么不让人叫我回来。”章永平放学归来,向童氏抱怨道。
童氏哼了一声:“你三天两头跑过去还没见够?我告诉你,裘老太爷可是你爹好不容易托关系,才松口教你一段时间,你可得给我好好学,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就是,整天没个正行,不思进取。”若琳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章永平恐吓道:“你今天皮紧实了啊。”
若琳龇牙道:“我才不怕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跟婉慧姐姐告状去。”
章永平只得悻悻地放句狠话:“以后有你好看的。”
一仆妇进来禀报道:“老爷回来了。”
童氏道:“那就开饭吧。”
饭桌上,章父问章永平道:“裘老太爷授的课可能听懂?”
章永平扒了几口饭,鼓囊着脸道:“还行。”
章父欣慰道:“那就好,你可得好好听讲,这机会难得,不可再像在县城那样,整日逃学。”
章永平点头道:“我知道了爹。”
章父不是个多话的人,问完章永平的学习状况,一家子就开饭了。
晚上,童氏把今天刘氏过来的事跟章父说了遍。
“你觉得怎么样?”
章父沉吟了下,开口道:“没想到张家倒是有些见识。最近我听闻圣上正为这事发愁,旧疾都复发了,可是国库空虚,也拿不出个章程。若这事咱们办好了,竖个典范,这安顿灾民一事,倒是去了大半。”
童氏高兴道:“那我明儿个就给各家夫人发帖子。”
章父叹了口气道:“夫人,这事可不是我们能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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