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和林瑄禾坐在离薛自立稍远的地方,晏昀就坐在他旁边。
薛自立目光无神,只是薄唇在牵动,说出口的话生硬无比。
“我就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明白吧?我抓白小凤的时候,完全就是意外,我只是想制造个绑架案,理所应当的带走辛柔,我当初没想害死白小凤她们,我想把她们放回请问,可是她挣扎得太用力了,头撞到了桌角上,死了。我没办法,只能把她们都杀了,然后把尸体处理掉。”
裴远问:“你的意思是,你先绑架了几人,就是为了给绑架辛柔作掩护?”
“没办法,是个人就知道我喜欢她,她失踪了,我肯定被调查。但如果在此之前就有人失踪,就不会怀疑我了。我每次见她们都戴着面罩,就是为了能把她们再送回去。”
林瑄禾的重点却不在此,“每个人都知道?晏昀,你知道吗?”
晏昀:“……”
他明白了,他应该不算是个人。
薛自立苦笑道:“他连辛柔喜欢他都没感觉出来,怎么可能察觉那么多?有辛柔在,我又不可能把这些事和他说,我也怕破坏他们的感情。”
“你很矛盾,”林瑄禾说,“又不想破坏他们,又要绑架辛柔留下她?”
“这不一样,”薛自立坦然道,“如果晏昀喜欢辛柔,辛柔也喜欢晏昀,我当然不会破坏他们。可晏昀对辛柔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我就忍不住去想,能不能永远把辛柔留在身边。”
林瑄禾越听越觉得古怪。
她多留了个心眼,问:“既然你说没杀辛柔,她现在人在哪里?”
“白小凤死后,我害怕沾上人命,会惹上大事,干脆把她们四个人都杀了。我本来是想找个铁箱子,但是当时实在是找不到,就找了个木箱子,其实干脆直接丢进去就好了,木箱子受到的浮力还会更大些。但我总觉得,万一有一天这件事被人发现了,我还得把尸体还给受害人家属。”
裴远哭笑不得,“你都把人家给煮了,把肉剥了,还要把尸体还给受害人家属?你杀人的时候,想过她们的家人吗?”
“我说过了,我是没办法,我这么做,只是怕尸骨浮上来。”薛自立瞥了裴远一眼,不满道,“我又不是故意要杀人,如果白小凤不是自己撞死了,我也不会开始杀人,要怪的话,只能怪她。”
裴远听得窝了一肚子气。
这个薛自立,莫名其妙绑架人家小姑娘,还杀了人,现在还去怪白小凤?
白小凤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他。
晏昀问:“你是怎么杀人的?”
“白小凤是撞到桌角死的,剩下几个我都是直接用刀捅死的,对了,当时辛柔想逃跑,她毕竟练过嘛,还把几个人的绳子割开了,我和她们还搏斗了一会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们制伏。”
晏昀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点了下头。
晏昀这才继续问道:“辛柔在哪里?
”
“她……”薛自立目光闪烁,“她已经死了。”
裴远不相信,“你不是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吗,还会杀她?!”
薛自立情绪陡然激动,“我当然不会杀她!我只是想让她陪着我,可她、可她……大概是太久没见到阳光的关系,她的身体变得很差,经常生病,我又不敢带她去医院,只能买些药回家,她……病死了。”
晏昀的眉头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薛自立说,“五年前她就死了,晏昀,这就是全部,你要是恨,就恨我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薛自立说完,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裴远拽着林瑄禾,和她咬耳朵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假啊?就算为了不被怀疑,他也不用先绑架四个人吧?数量会不会太多了?而且因为白小凤自己撞桌子死了,他就把另外几个人也杀掉,白小凤又不是他杀的,他再杀三个人,罪责不是更大了吗?”
林瑄禾盯着薛自立,喃喃道:“确实,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一会儿得让他带我们去找辛柔的骸骨,”裴远说,“如果说他害了辛柔,那还是可信的,我看他是爱而不得,所以心生杀意。”
林瑄禾却摇了摇头。
裴远问:“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林瑄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们找到的四具尸体,他们的骨头上的确有刀伤,而且其中一人的头骨上,的确有凹陷。从这一点来看,薛自立说的是实话。”
裴远不可置信道:“是吗?那就是他还藏着其他事情没说,说什么为了把辛柔留在身边去搞失踪案,这也太扯淡了。”
林瑄禾也觉得扯淡。
薛自立在警院待了这么多年,好歹是正经考进去的学生,就算成绩一般,也不至于做这种毫无逻辑的事情。
再者说,如果薛自立并无伤害白小凤几人的心,按照街道的纬度去抓人,又是为何?
这些细节,薛自立都没能解释清楚。
“不用担心,”林瑄禾说,“还有很多细节要对,比如他将白小凤几人关在了哪里,又把辛柔关到何处?先听听他怎么说好了,不管怎么说,当年的案子,他肯定是知情人。”
林瑄禾与裴远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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