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对抑郁症还很陌生,甚至病人本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消极倾向是得了病。
在经济发展进步空间仍然的情况下,大家都在为生存忙碌,关注精神需求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后世就不同了,林瑄禾生活的年代,心理健康问题被重视,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对抑郁症有所了解。
“鱼症?什么鱼症?”郭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问号,“高子墨是个钓鱼佬?”
林瑄禾说:“简单来说,就是他的童年带给他的伤害太大,他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甚至数次想过自尽。”
“数次自尽?!”郭局连连摇头,“我可听说高子墨从小到大都是优秀的学生,他七年前会自尽,我都想不通原因,就算犯罪,他也该是高智商的罪犯。”
林瑄禾从挎包里取出在高子墨房间发现的盒子,“这里面装了很多小刀,我仔细检查过,有几把小刀的缝隙里还有血迹,如果去检查一下,应该能证明是高子墨的血。发现小刀后,我联系了高子墨从前的同学和老师,他们说,的确在他胳膊上看到过划痕。”
“划痕?割腕?高子墨?”
郭局的三连问证明他还是不愿相信高子墨换了什么“鱼症”。
“她说的没错,”薛自力看了林瑄禾好半晌,才接过话来,“高子墨和辛柔说过,他的母亲离开后,他的父亲一直在家暴他。他说,高世扬大部分时间都很阴沉,但偶尔会特别开心,特别开心那几天,他会对高子墨很好,其他时间虐打他。高子墨后来才知道,在高世扬心情好的那段时间,都是他刚刚杀完人的时候。”
郭局无话可说。
老子虐打儿子?
高世扬还是知识分子,这种情况,真是闻所未闻。
“郭局,其实高子墨的遗书也有些奇怪,”林瑄禾见郭局仍旧半信半疑,试图说服他,“高子墨的遗书,一直在向高世扬道歉。”
郭局摊摊手,“他自尽了,觉得对不起父亲,没什么奇怪的,你不是也说了,他已经被高世扬驯服了?”
林瑄禾却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高子墨一直在强调自己愧疚、良心上过意不去,可自始至终都没向受害人道歉,也没向受害人家属道歉,他道歉的对象是他的父亲。为什么?如果他是忍受不了良心上的折磨才道歉的,他为什么只对父亲道歉?”
郭局拧起眉头,“为什么?”
“我们现在没人能知道高子墨真正的想法,但我想,他恐怕是……”林瑄禾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向高世扬道歉,是在愧疚自己不能继续帮助父亲。”
郭局要把一整年的凉气都吸完了,“这是两个什么玩意?变态?!”
林瑄禾没吭声。
在后世人眼中,这种情况的确会被认为是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
她甚至怀疑,高子墨究竟有没有遗传高世扬变态的基因。
郭局看向晏昀,“你也认可他们的话?
”
晏昀“恩”了一声,“就像瑄禾说的,如果高世扬真的不想让儿子带着污名离开,他就该把所有可能指认高子墨的证据都销毁。我怀疑他早就做了让儿子背锅的准备,不过……”
晏昀看向薛自力,“目前你所说的这些,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证据当然有,就在囚禁她们的地窖里,高子墨死后,高世扬就没去过地窖了,没人帮他,他下不去,里面的东西肯定都还留着。”
“你等会儿,”郭局的思路终于追了上来,“可按照你的说法,高世扬绑架她们,是为了囚禁、虐待,后来为何会杀了她们?高世扬有能力杀人吗?”
薛自力弯弯唇,讽笑道:“她们一直被变态父子用铁链拴着,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过高世扬的确没动手,他是让高子墨动手的。他当着辛柔她们的面儿说的,说是已经玩腻了她们,准备新换一批,让高子墨把她们处理掉。”
“高子墨把高世扬送走后,回来将她们杀害,辛柔运气好,侥幸逃了出去,应该是高子墨放水了,没再追她。”
林瑄禾问:“你不是说她被铁链拴着吗,怎么侥幸逃出去的?”
“这……”薛自力沉默了几秒钟,摸了摸鼻尖,“我不太清楚,辛柔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杀人的是高子墨,他是奉高世扬的命,你们还是赶紧把高世扬抓起来,别对辛柔下手。”
林瑄禾笑笑,“你倒是很心疼辛柔。”
薛自力忍不住问道:“你找到辛柔了?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托你的福,找到了,”林瑄禾向郭局解释道,“辛柔就在薛自力从前的家里,她身体状况不太好,我送她去医院了。”
薛自力长叹一声,“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接过去。”
“有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谈,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说地下室会有罪证,辛柔为什么没有报案?她完全可以写封信过来,不必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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