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法控制地掉下来,谢知归一出声就是哭腔,他哀求道:“明匪玉,求求你先放手好吗,真的很疼。”
骨头恐怕会被捏碎。
然而他的眼泪没有让明匪玉冰冷的眸色里有任何松动,他对谢知归所有的心软和同情,都随着几个小时前他那一跳掉进了悬崖下,这会儿早就被河水卷的远远的,没影了!
“活该!”明匪玉怒意难消道。
“你现在最好先省点眼泪,等会有你哭的。”
“什、什么?!”
谢知归蓦然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明匪玉的话让他极度心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明匪玉扫了他一眼,眼神是谢知归从未见过的冷和空,看似平静,但更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了躯体,要死不活,一滩死水,只有残存的执念在支撑着他行动。
所做出的行为就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只遵从最原始的野性本能。
谢知归害怕这样的明匪玉,想立刻消失,或者逃跑,跑的越远越好,但那只是他的妄想。
明匪玉不会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于是他被明匪玉扯着后衣领,强行拖了回去。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混蛋!松手!”
任由他这一路怎么挣扎,破口大骂,亦或者是苦苦哀求,十根手指嵌入明匪玉的手腕里,鲜血滴在了他的脸上,又顺着脸庞滑落,宛如从眼角留下了一行血泪,凄楚极了。
但明匪玉始终面无表情,笃定了要把他带回去折磨一顿,长点记性。
惩罚他屡次的欺骗,惩罚他不停地想逃跑,还有他不知死活地那一跳!
差一点,只差一点,谢知归脑袋就会被水下尖锐的暗礁刺穿!
如果他没有在最后一刻抱住他,果断将两人换了个位置,现在他拖着的就是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他每想到那惊险的一刻,好像魂魄都被那些河浪轰地打散了!要心有余悸地反反复复查探谢知归的鼻息还在不在,还要把他抱紧,贴在他的心口上,听到他的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才感觉自己也还活着。
所以谢知归尽管哭吧、闹吧、恨吧,只要还活着就好,活人才会闹腾,吵的再凶他也不会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从此以后谢知归再也别想摆脱他!
他甚至有点妥协了,觉得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互相磋磨,互相怨恨,互相纠缠,恨不能从来没见过对方,却又断不了和对方紧紧缠在一起的那些线,即使分开,走上了相反的路,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再度交汇。
只要谢知归还能活着回到他身边,随便他爱不爱,反正他要的是这个人,只要这个人。
这个念头他知道是病态的占有欲,但谢知归差点就在他眼前死了!
那一瞬间他方寸大乱,因为死去便是永远失去。
他都快被惊吓疯了,才不管什么病不病态,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何况,和一个疯子谈什么理智?!
在河边听到谢知归心跳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好了,从此以后他要把这个人圈在他设定的安全区内,不让他受到任何生命威胁。
他不会真打断他的腿,也不会阻止他逃跑,但他也别想逃出去,因为逃一次,他就去抓一次。
就像现在这样,冒着大雨,沉默不言,一步步把他拖回巢穴,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
他会不厌其烦地做下去,直到谢知归放弃离开为止。
很快,他们回到了木楼。
谢知归还不肯死心,进门的时候扒拉住门框不肯松手。
“放手。”
谢知归怎么可能听话,他抓的更紧。
明匪玉在他身边蹲下,扭过他的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瞬间将谢知归震慑住了,接着他将谢知归的手指一根根强硬地掰开。
谢知归回过神后奋力反抗,慌神乱囔囔着:“我不进去,不进去……”
明匪玉没理他,等掰完后,直接提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拖进房间,不客气地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去关上大门。
谢知归摔在地上摔出一声闷哼,他的膝盖还疼着,又被拖了一路,现在腿几乎是没有知觉的。
这也代表着,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看见明匪玉朝他走过来,他只能用手和腰使劲,拖着巨痛不已的身体不断朝后退,直到背脊撞上墙壁,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他惶恐地看了眼身后那面墙,墙上,明匪玉庞大的身影将他完全吞噬。
他又被迫硬着头皮回头看向明匪玉,眼里满是警惕和凶狠,手臂肌肉紧绷着。
“别、别过来!”
“呵。”
他越是摆出一副张牙舞爪不好惹的样子威胁他,在明匪玉眼里越是可笑又可怜。
谁会怕一只被逼到绝境,爪子都被剪光了的小猫咪的恐吓?
他从容淡定地来到谢知归身边,蹲下,伸手想解开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扣子没解开,手却被谢知归用力一把打开。
啪。
“滚开!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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