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归不解,“就干坐着就行。”
“嗯,不要乱跑,可以在周围百米内活动,让我知道你在附近。”
谢知归还是不懂明匪玉的意思。
为什么他一定要在他感知的到的范围内?他跑了会怎么样?
不过他更担心明匪玉。
因为明匪玉太平静自若了,他口中的明天好像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天,没必要大惊小怪,也不用多紧张地去防备他的到来。
要么是他有十足把握能够平安度过月圆,自己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要么就是他也很担心,极度紧张下反而冷静了。
只希望不是前者。
石窟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空间,雾白的冷气萦绕其中,壁面呈现出极地冰涧的幽蓝色,离入口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谢知归就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敢跟着明匪玉进去,就站门口看着,也要不停摩擦身体取暖。
明匪玉弯腰检查地上的锁链是否牢固,锁链的另一头链接着石壁,扯一下哐当做响。
查完后,他转头嘱咐谢知归:“你离这里远点,明天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绝对不能够靠近。”
“好。”谢知归自觉后退一段距离,直到不会冻的打颤了。
他大声问:“这样的距离够了吗?”
“够了。”
明匪玉一转过头,谢知归瞬间变了脸色,凝重地看着满洞冷气。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地方,后悔没带件厚点的衣服来。
他又不像明匪玉皮糙肉厚,能够在零下十几度的空间自由活动,怕进去后没几秒脚就冻僵迈不动了,还怎么对明匪玉动手了?!
太大意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他尝试过多穿几件衣服进去。
但在里面最多只能走三步,全身血液就会凝固住,别说动一下,连呼吸都像有刀子刮过鼻腔,头疼欲裂,差点冻僵在里面。
还是明匪玉及时发现,把他拎了出来,抱着他暖了两个小时,不断按揉肌肉,身体才恢复正常体温。
再晚几分钟,他可能就会死于失温。
明匪玉面色阴沉的能滴墨,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我说了那么多次不能进去,你到底听进去没有?!里面有多冷你没点感觉是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命硬,非要找死找刺激?!想死直接和我说!我现在就掐死你给你个痛快!”
谢知归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骂过,脑子嗡嗡的,刚劫后余生又遭这种训斥,话还没等说完就红了眼睛,泪意朦胧地瞪着明匪玉。
明匪玉现在不吃他这套,冷笑道:“哭什么哭?你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我难道骂错你了吗?!你不就是想找死!”
谢知归不想听这些刺耳的话,推开他跳下床,鞋都不穿跑了出去。
“你去哪里!”
明匪玉立刻站起,沉声呵道:“回来!”
谢知归心里有气,只管往外走,不理他。
“你到底回不回来!”
“……”
“不要走远了!你听到没有!”
哼!
谢知归一口气冲到了外面。
洞窟内忽然安静了,明匪玉目光阴沉盯着洞口,接着在床头重砸了一下发泄满腹怒火和不满,咔哒——石床应声裂出几道不小的缝隙,手指骨节处捏到泛白。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燥闷难疏的火气。
这家伙太不听话了,就不该带他来这里。
偏偏要在关键时候不让他省心!
要不是情况特殊不允许,他绝不可能让他犯了错还能发脾气跑出去,至少要惩罚到他知错求饶为止。
对他温柔了几天,脾气就养的这么大了!
果然,对贪得无厌又喜欢得寸进尺的人类就不能太好。
就该直接杀了,或者驯服,让他像狗一样臣服脚下。
“都滚出来!”
蛊虫们从岩缝中探头,它们和主人心绪相连,感知得到主人此刻有多生气烦躁,所以动作都很小心,怕再惹主人生气。
明匪玉俯身一只只捡起地上散落的鞋,交给蛊虫们,他气还没消,语气好不到哪里去,“拿去让他穿上!”
蛊虫们:“嗡嗡。”
主人好凶,好吓人。
要是谢知归还在跟前,他肯定还要骂他——外面都是石头和枯枝,还有毒虫在地上钻来钻去,你不穿鞋跑出去是想把脚扎烂吗?还是你不想要这双脚了?!下半辈子瘫痪躺床上让人抱着你过吗?!
可惜他跑的快,没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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