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归:“……”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要他亲口承认他在他心中的地位远高于其他人,以满足他的私心和占有欲。
小狗不高兴了要顺毛, 老怪物不高兴了也一个道理。
“真是幼稚。”谢知归这么评价明匪玉贴上来要爱抚的行为,嘴上嫌弃, 但是笑着说的, 没有躲开他请求亲昵的蹭磨。
侧颈上痒痒的, 落下很多细密温柔的吻。
“我回来是为了你。”
“我没有办法让你和我家人和解,我继续犹豫不决会让你们都难受,所以我必须在你们中间做一个选择。”
必须有个决断了。
他知道,做人不能贪心,不能既要、也要,到最后什么都守不住,两边人的心都伤透了,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最后再帮谢清元一次,以后再见,可能就是很多年后,生死离别的那一天。
他选了一只最不讲道理的怪物,要和共度余生,只能跟着他一起不讲道理,淡薄人情了。
颈间传来刺痛,明匪玉没控制好力道,但也可能是故意的,谢知归装模作样生气要动手,“都怪你,把我变成了这种样子。”
“好好,都是我的错。”
明匪玉心情颇为开朗,认点错哄他没什么。
不过他也不能平白背了污水,总要对得起他认下的错。
“阿归,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谢知归犹豫了会,昂起了头,明匪玉立刻抵着他额头,对视之间,互相明白了对方想要的,明匪玉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一下,看着温柔却很急猛,好像怎么都不够。
而谢知归也从无动于衷,但后面闭上双眼,踮起脚抬手搂紧明匪玉的脖子,将亲吻加深。
——
他给谢清元留了一封信,告诉她,他走了。
不敢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心里还是有点怵她的暴脾气。
谢清元会从那份信的字里行间看出他决绝的别意,但事后没有来找过他,一条信息都没有,就好像一夜之间想通了,默契地成全他。
他们回到雾山,过了一段热恋期。
像很多小情侣那样,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对方身上。
谢知归不喜欢黏的太近太久,就把明匪玉轻轻推开,但下一秒他又跟磁铁似的黏上来了,然后他又得推,明匪玉又过来抱他,几次下来他也累了,无奈撒手妥协,由着他抱紧,头埋进颈间。
“你不热吗?”
“不热,我冷,不信你摸摸。”
明匪玉边笑着说边拉过谢知归的手往衣服里面贴。
“……”
他们又和好了,婚礼自然得继续,前些日子想看他们热闹的人失望了,尤其是阿六爷,有时候路过家门口,见到他们大白天坐屋檐下抱在一起,那脸色跟锅灰有的一比,谢知归尴尬地和他打招呼,阿六爷白眼一翻,傲气冷哼,抬脚就走,可走了没几步,他又会忍不住回头,打量狐狸精般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既探究又嫌弃。
谢知归猜测,阿六爷大概是在想他身上有什么魅力,让明匪玉迷了心失了神。
别说阿六爷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时候不喜欢明匪玉偏执的做派,但如果不是明匪玉对他的执拗,以他的个性,他们今天可能也走不到一起。
他想过自己对明匪玉的感情不全然是爱意,
腻歪了一阵子,有一天毫无预兆的早上,他刚醒,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发现枕边没人,坐起身,四周扫了下,看到明匪玉一脸正经坐在床边看他,开口就是:“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瞬间惊雷劈下,把他的睡意吓走了大半。
他意识还没完全回笼,想了一分钟,竟然呆愣愣问:“怎么要?”
明匪玉揉了揉他蓬松凌乱的头发,笑道:“不需要你操心,我有办法。”
谢知归下意识点点头,但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了,眼神眨眼间变得犀利,“不要!”
他严词拒绝,态度非常坚决,明匪玉明显失落地“哦”了声,像是被他强烈的反应伤到了。
谢知归不觉得他真会因为这事受伤,只不过是骗他心软答应的伪装而已。
同床共枕这么久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明匪玉在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
明匪玉想的是,他让谢知归为他放弃了一份亲情,想补偿一份给他,同时也想以此把他绑的更牢一些。
谢知归喜欢小孩子,在乎血缘亲情,多一个娃娃就多一分留住他的把握。
谢知归动不动不打招呼就跑,没个定心,真的没办法让别人对他完全放心。
要想办法把他抓的更牢,一定要牢牢攥在手里!明匪玉疯狂地想,没日没夜地想。
不然即使晚上相拥而卧,贴的再近,因为心里的不安,始终有道屏障隔在他们中间。
而谢知归清楚他的心思还要拒绝则是有更深的担忧在里面。
一个不正常的家庭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一个和他一样,薄情寡淡、满口谎言的冰块?还是和明匪玉一样蛮不讲理,看到喜欢的人首先做的是把人抢回家,管别人喜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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