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这事吧,可大可小,谢知归一开始也挺心慌的,可慢慢的,他发现这事未必是坏事。
明匪玉把他当成了前夫意外身亡,独自一个拉扯孩子长大的“寡妇”,而他呢,对自己这个“寡妇”一见钟情,甚至不在乎他还带着个娃。
谢知归心情复杂,说不出的复杂。
明匪玉想娶他,可是他现在只是个毫无感情经验的纯情少年,不敢直接当着他面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先想尽办法接近他,讨好他和他身边的人。
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谢蕴。
饱受折磨的谢蕴在心里疯狂咆哮:你不要过来啊!呜呜。
可明匪玉对她的热情奇高,把她当小公主捧着,拦都拦不住。
前几天还和她互相冷嘲热讽的坏人,今天居然卷起袖子给他洗围兜,泡牛奶,做功课,讲睡前故事,还让她骑在他脖子上玩……要问谢蕴感动吗?
蕴蕴表示:不敢动,一点不敢动,我怕这个坏银下一秒恢复记忆把我摔死qaq
她突然开始怀念以前明匪玉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了,现在这个虽然会对她笑,但太恐怖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单独相处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受不了了,哭着喊着要找爸爸,谁料她嚎的声音越大,明匪玉眼里的光越发兴奋!甚至带着期待!
谢蕴更加悚然:不对劲!你太不对劲了!
哭声果然引来了谢知归,一进门看到谢蕴坐在冰凉地板上,而明匪玉就坐在边上不去抱她居然还在笑?!
看来失忆了也改变不了明匪玉的本性,他皱了眉,过去把谢蕴抱起来,冷眉俯视地上巴巴望着他的人,“你又欺负蕴蕴了?”
明匪玉摇头。
谢知归又问:“你没听到她哭吗?”
明匪玉竟然老老实实答:“听到了。”
“那你还坐视不管?!”谢知归有点生气。
明匪玉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衣角,扬起头看着他,眼里既有期待又有胆怯,就像第一次被心上人注意到的纯情少年,“因为这样你才会来找我。”
谢知归:“……”
谢蕴:“……”
谢知归扶额:怎么失忆了还是这个德性?
谢蕴冷漠脸:可恶,该死的恋爱脑!
*
谢知归没想到明匪玉追起人来热乎劲这么大,白天拼命献殷勤也就算了,晚上还要守在他门口,让他去休息也不肯。
谢知归出来劝了几次,可明匪玉就直勾勾跟痴汉似的盯着他,搞得他脸上发烫,话都不会说了。
谢知归不自在瞥开脸,可却把薄红的耳尖转到了明匪玉眼前,“你别看了行不行。”
明匪玉痴痴笑道:“你好看。”
“……”好像脸上更烫了一点。
可他又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在一起这么久,该干的都干完了,算是老夫老妻了,居然还会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露羞。
谢知归心说,果然恋爱脑可怕,失忆了的恋爱脑更可怕。
“爸爸!我要听故事!”里面谢蕴踹被子闹起来了。
“来了。”
谢知归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接着一件外衣罩在了明匪玉身上,明匪玉诧异又惊喜地看着他。
“盖着吧。”谢知归说:“要是太冷了的话就进屋里睡。”
明匪玉捏紧衣服,低声说:“隔壁屋锁了。”
谢知归俯身在他耳边轻笑:“我也没说是隔壁。”
明匪玉愣了一下,回过神时谢知归已经走了,面前的房门也关上了,可是耳畔那道温热诱人的声音萦绕不绝,衣服上都是谢知归的味道,很香很迷人,还有残留体温,就像谢知归从后面搂住了他,和他脸颊相贴,耳鬓厮磨。
可他又很快从绮思中惊醒,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液莫名沸腾,脑内有一个声音在嘶吼——去找他,去抱他,去吻他!
他耐心等着屋内的灯灭,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束缚着他的锁链终于可以崩裂了,让那只陌生又疯狂的野兽释放出来。
如果谢知归对他的态度戒备疏离,他肯定不敢轻易做出过分的事,但刚才那句话,那种暧昧不清的吐气,是一句给他的邀请,他确定。
倘若不是呢?没关系,进去就知道了。
门终究是开了。
谢知归闭目侧听脚步声判断人离他还有多远,十步、九步……不知为何,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跟着脚步节奏重重锤下。
越来越急了,越来越近了。
他来了。
有只手搭上了被子,在他腰部的位置逡巡、摩挲,好似野兽在一块陌生领地前反复而小心地试探。
被子被缓慢地拱起,那只手终于摸上了他渴望的腰部,和他幻想中的一样让人满足,对此刻的明匪玉来说,这是第一次离谢知归的距离如此近,喉咙干的擦一下就能点着,他难得克制住了,只摸腰,不碰其他地方,但谢知归可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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