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装作不经意的问:“结婚了吗?”
沈迢迢被他问的一个大喘气,笑答:“没,单身。”
方扬嘴角有点笑意,又问:“什么时候比赛?”
沈迢迢看了眼,觉得他还是那个德行,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答:“下个月。”
飞机上两个人位置不在一起。下飞机后他在门口等着她说:“我车在这儿,送你一程吧,就当是,咱两一笑泯恩仇吧。”
沈迢迢笑起来,觉得他真的成熟了好多,站在门口等着他开车过来。
两个人互相介绍了现在职业的关系,方扬迟疑问:“红石娱乐的老板和你是?”
沈迢迢看了眼窗外的广告牌,说:“我二哥。”
方扬点头:“怪不得。”
读书的时候,她一看就家境挺好的那种女孩子,但是没怎么见过她爸爸。大学的时候有听过风声,但是他两关系太臭了,她看起来也不太在意。
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提高中,到市区后,他找了地方停车,请沈迢迢说:“一起吃个早饭吧。早上太早赶飞机,没有吃早餐。”
沈迢迢其实和他没有多少同学情,毕竟她的青春期堪称一场大型车祸现场,这人就是最初的肇事司机。
但是等出了校园,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即便是一个中学出来的人,听着都觉得能亲近几分。更别说从前有交集的同学。
简单的早饭,可以看得出方杨的用心,沈迢迢只作不知道。
广式早茶味道都很正宗,沈迢迢看了眼窗外问他:“出去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地方没呆够吗?”
方杨实在的说:“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要是不回来以后父母老了不方便。再者,我这人没那么大野心,还是觉得回来踏实,饮食文化都很依赖。”
沈迢迢其实和他没怎么接触过,年少的几次接触都是误会加着误会。真正心平气和的聊天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个挺好的人。年少的蠢事谁都干过,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沈迢迢左小臂缠了绷带,穿了羽绒服看不出来,这会儿饭桌上脱了羽绒服,她伸手伸手翻起毛衣的袖子,绷带就露出来了。
方杨看见后,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问:“训练很幸苦吗?我记得你是大提琴专业的。”
沈迢迢顿了下,被问住了,她自己都快不记得她的大提琴了。笑笑说:“竞技运动就没有不幸苦的。”
方杨笑笑说:“封闭训练的话还是要注意身体。即便不像热门运动员保护的那么好,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
她笑笑表示认同。
沈迢迢和他聊天觉得还挺愉快的。
两个人吃完后出了店,步行穿过电梯层,在商场那层步行下楼,方杨边走边给她讲从前几个同学的近况,沈迢迢听的不是那么上心,是不是附和两句,扭头就看见对面的温砚沉,身边跟着一男两女,有说有笑。
呵,这狗男人。
她看了两眼,也没说话,方杨和她聊的多了,也开始说起亲近的朋友了,说:“名夏要结婚了。过几天我要忙她的婚礼了。”
沈迢迢很久很久不听这个名字了,迟疑的笑了下,说:“是吗。”
方杨是男人,话说的很大方,说:“就是因为她那个性格爱掐尖要强,才错过了罗仲夏,她这几年过的不太好。家里也催,今年相亲后终于松口说想结婚了。”
沈迢迢听完很难说得清是什么感受。就好像当年青春年少肆意妄为、性格跋扈的每一个人,最后都没有如愿。全都遗憾大过圆满。
她问:“那为什么,她不争取争取?”
方杨以为她听了不感兴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点无奈说:“当初她闹的太难看了,后悔了又回去找罗仲夏,但是罗仲夏有新感情了。他新女朋友我也认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新女朋友确实比名夏优秀的多。”
这真是硬伤。
她自言自语:“那真遗憾。”
温砚沉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下了几层,站在电梯上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边说话,神态很认真的样子,两人像是很熟悉。他站在上面的栏杆边上就那么一直看着,神色莫辨。一直目送到两个人出了门。
一顿饭后她和方杨就熟悉了。送她到家后,方杨才离开。刚进门武茹就问:“刚才送你回来的那是谁啊?”
沈迢迢没想到她在二楼的窗户上看得清清楚楚,敲着手指说:“同学。”
武茹问:“什么时候的?”
佩林阿姨听见了问:“窈窈谈朋友了呀?”
沈迢迢脸上笑呵呵的给佩林阿姨说:“我大哥给我介绍的那个博士生,人家把我微信删除好友了。没看上我。”
她单纯为了混淆视听,要不然武茹接下来一个月都会打听方杨的情况。
佩林皱眉非常不高兴说:“下回文远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他,介绍的什么人呀,男孩子这么没有教养真的不好,怎么能把女孩子的联系方式删除了,太没有礼貌了。”
沈迢迢无辜的站着,武茹也被带跑了,皱着眉看了眼她怀疑的问:“不是你拒绝的人家?”
沈迢迢省略了很多细节,比如,对方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她当时在山上不带手机,等晚上回去回复的时候发现前面都加了一个大写的红色感叹号。
博士生脾气挺大哦,已经把她删除了……
可能,对方是个性格比较激烈的男孩子。
她老实的说:“真的没有。”
武茹叹气和佩林说:”别操心她了,也别抱怨文远,自己的人不行,咱们也要承认。”
沈迢迢:“……”
方杨其实没有说的那么清闲,送了沈迢迢,就往回赶,中午之前开会,如果不顺利晚上他就要出发继续出差。但是今天意外遇见沈迢迢,他满身疲累,又觉得心里不累。细细碎碎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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