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心满意足地扶着腰,颤颤巍巍地回去了。
就是可惜天色太黑了,乌漆嘛黑一片,她对他上下其手摸了个遍,但啥也看不清,能跟盲人摸象似的。
约莫一个小时后,戚迟醒了。
大脑初始一片混沌迷茫,但训练有素的身体反应先于大脑指令,让他猛地从地上爬起。
无数落叶从他身上落了下来,纷纷扬扬,他更困惑了。
但很快,戚迟察觉到身上不对劲,一阵冷风吹过,吹拂在他腿上,他一低头,便看到衣衫不整的上半身,还有不着寸缕的下体。
回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猜测他昏迷后发生的事,这一刻他如遭暴击。
戚迟踉跄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浑身血液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涌,他头脑发热,手脚冰凉,他转过身,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树上,一拳又一拳,肆意宣泄着自己嗜血的欲望。
他要杀了她。
不,光杀了不行,他要拿刀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将她削成肉泥。
不知过了多久,戚迟的双拳已经砸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忽然想起女人说的话。
其实你最应该杀的人不是我……
戚迟的灵魂如被击中,他跪倒在树下。
就算他杀了她又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成为受害者的事实。
无能暴怒而已。
戚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那年他才十岁。
他被婶婶指使去街上贩卖廉价的商品赚钱,衣衫褴褛但长相漂亮的小男孩,很容易引起变态的觊觎。
一个身材枯瘦的白发老头,请他帮忙到家里搬东西,承诺付给他报酬。
戚迟虽然迟疑,但见对方表情和蔼,身体孱弱,因此降低了戒心,他跟着那老头去了他家,孰料一进门,那老头把门一锁,就面露狰狞。
戚迟假装害怕顺从,老头迫不及待地扯他的衣服,在对方色欲熏心之际,他掏出兜里的小刀就捅进他身体里。
他的刀很钝,手因为害怕止不住颤抖,根本不足以造成严重伤害,反而激怒了那老头。
他力气大得惊人,狠狠甩了戚迟几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接着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戚迟这次插进了他的眼睛里,拔刀那刻,温热的血液混着脑浆溅到他脸上,他不再迟疑,一刀又一刀,生生将那人的脑袋捅了个稀巴烂。
看着那人的尸体,戚迟虽然年纪小,但走街串巷,知道杀了人应该毁尸灭迹。
于是他在屋里放了一把火。
他杀的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戚迟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死相。
虐待他多年的叔婶,在拿了他的卖身钱喜滋滋之际,不知道他离开前在米缸和调味品里都掺了慢性毒药。
吃一次不足以致命。
但每天吃一点,每天吃一点,随着毒药剂量累积,身体开始出现问题,看起来像是染了重病,被病痛折磨却查不出病因,得不到准确医治,最终眼睁睁在痛苦煎熬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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