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现在的宴不知,全不像前期的玄赤宗少宗主。反倒贴合入魔屠宗后,再度出场时,作者对他的描写。
他剖开巨鸟前额时,殷晴乐移开目光,又缩了回角落。
这不能怪她,她在现实世界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那么大的巨兽,就连杀鸡都不敢看。她知道宴不知在保护她,但心脏跳得厉害,控制不住地手脚发软。
又过了许久,雪白的身影才走入洞内,他轻挥袍袖,解除结界。
殷晴乐没敢迎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宴不知的模样,想从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中,找出宴不知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你又救了我一次。”她小声说,“我已经休息完了,可以继续带路。”
宴不知偏过头,低低咳了几声,没有回答。握紧的拳头松开,掌心处躺着颗赤色圆珠,红得发烫,宛如团火焰,几乎要点燃殷晴乐的双目。
宴不知翻手成诀,红珠的光泽慢慢黯淡。
“它不会再出现了。”叹气声很轻,仿佛随时会碎在风中,“火鸿的生命力很强,除非内丹离体,不然,它不管伤势多重,都会恢复。”
殷晴乐干巴巴地迎合:“好,好神奇,如果内丹重新放入体内,它会苏生吗?”
要不是火鸿鸟最后的冲击,宴不知绝不会杀它。他说火鸿与自己相熟,“相熟”这两个字,不知包含了多少层意思。
“天道循环,生死皆非小事。逝者再生,难比登天。”宴不知回答。
殷晴乐陷入缄默,不再吱声,生怕多说多错。
反倒是宴不知开口:“你先前曾说过,凡人需要吃饭?”
殷晴乐顿时捂住嘴:“我不吃那只鸟!”那可是灵兽,据说有些灵兽已经产生神智,除去外形,几乎与人无异。
宴不知瞥了她一眼:“火鸿守护玄赤宗二百载,哪怕不得不诛杀它,我也不会拿它当食物。”
“不过是在打斗期间,连累了天边飞过的几只禽鸟。”他想到殷晴乐的梦呓,小姑娘鹌鹑似地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喊饿。
殷晴乐摇摇头:“谢谢,但当务之急,是离开穹痕渊。”
迎上宴不知疑惑的眼神,她摆摆手,目光坚决。她从兜里掏出块拇指大小的零嘴:“凡人比你想得要强韧,一顿不吃死不了,还是尽早赶路为上。”
遗憾地看了眼皱巴巴脏兮兮的拖鞋,确定彻底变形,无法再穿,殷晴乐长叹一声,把它留在原地。
“你可以消失了。”她没好气地说。而后转身,赤脚朝宴不知走去,“我们出发吧?”
好凉,好硬,好疼。赤脚走在石地上,滋味那叫一个酸爽。殷晴乐努力催眠自己,说服自己并无不适,在宴不知面前维持脸上笑容。
从她说完那句话后,拖鞋就开始消失,再无可能穿上,她只能硬着头皮赤足上路。
宴不知垂眸,目光于少女的笑容上掠过,他轻握手中火珠,感受其内源源不断传出的热量。起手在半空
横划,将洞内碎石聚成快平滑的石板,看向一脸惊疑的少女。
“这样的宽度,合适吗?”宴不知示意殷晴乐上前。
殷晴乐指了指石板,又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嗯。”
宴不知隔绝灵气,掀开外袍,殷晴乐血淋淋、沾了泥巴的双腿再度映入眼帘。
即使再可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脆弱,娇嫩,毫无修为,随时会被漫溢的灵气抽干生机,成为一具枉死的尸体。即便如此还会在睡觉时,无意识地散开救命的衣物。
应该会比他曾遇到过的,所有修士,所有灵兽,更难照顾,更难在修真界存活。
“到暗河时,我会为你净化流水,你把伤口清洗一番。”宴不知冥思苦想,费力地琢磨他偶尔瞟过的医经。
殷晴乐神色迷茫:“不用……”
“若不重视,如果伤势加重,或是长期不处理,恐怕会感染致死。”宴不知严肃道,不容殷晴乐拒绝。
听宴不知提及死亡,殷晴乐脑海中也闪过各种感染症状和后遗症,她浑身一哆嗦,开始认真上手,检查石板各处。不一会儿,她提出建议:“可以在两边增高栏板,防止我半路滑落。”
“要是太过猝不及防,我来不及洗脑自己,会把疼痛传给你。”顺势贴心地补上理由。
“底下可以加一个足垫吗?老是悬空会很累。没法和你们修士一样,踩着剑‘嗖’地上天,真是抱歉。”
宴不知:“……”一言不发,照做。
几番折腾后,殷晴乐拥有自己的小石椅,她努力拍走脚上的泥土,坐在椅面上,不知好歹地继续:“要是有软垫就好了。”
接触到宴不知微凉的目光,殷晴乐立刻闭嘴。她双掌合十,朝宴不知虔诚行礼,“我没有别的要求了,非常感谢。”
石椅悬在半空,无形的灵力一头托举石椅,一头与宴不知的真气相接,平稳地牵动沉重的石块。殷晴乐爬了上去,露出惊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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