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什么?”殷晴乐气笑了,“是你受苦三百多年,天道看不下去,扔给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姑娘当礼物吗?”
她听到一声低笑。
凉气几乎是贴耳划过,唇瓣每一次开合,都把耳垂蹭得愈发敏感。
“那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晏不知握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柔情蜜意,“阿乐,你对自己的评价有失偏颇,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他语调温柔,把少女激得满脸通红的情话与赞美,如水般倾泻而出。
殷晴乐捂住耳朵
,没有任何效果,修士的传音实在是太作弊了,根本拦不住。她浑身发烫,连带着肚子都开始疼。
她胡乱扯过袖子,把脸挡住。到后面,仗着自己穿了裤子,把裙摆掀起,将自己一颗脑袋罩得严严实实。
晏不知的声音停了下来。
殷晴乐憋着股气,半天没动,结果换来自己身体凌空。她放下裙摆,茫然地抬头,看到晏不知表情含笑,其中带有一丝无奈。
“怎、怎么了?”
“你何时来的葵水?”晏不知神色郑重,发出叹息,“在地上坐了那么久,可有冻着?”
殷晴乐懵了一瞬,而后迅速扯住裙角,捂住下半身:“是是是、是吗……它上个月就没来,我猜可能是我雪原的时候被冻着,我也一直在等它。”
她讪讪笑了笑,在晏不知把她放下时,鬼使神差地抬手,抓住修士的衣角:“我突然想到了,满打满算,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两个月在你的人生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真的值得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吗?”
“不是沧海一粟。”晏不知纠正她,“和你相遇,是独一无二的稀世之珍。”
殷晴乐被他哄得找不着北,晕晕乎乎地把什么“两个月在一起算不算闪婚”、“情侣相处腻歪怎么办”、“修士间会不会有七年之痒”……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通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等她终于想起来,还没和晏不知说穿越局的事,他已经拎起摆在门口几案上的竹篮。
“你要去哪儿?”殷晴乐从椅子上弹起,开始检查自己有没有弄脏角落。
“别担心,法衣会清理掉痕迹,但终归不太方便。”晏不知回身,在殷晴乐耳边小声地说,“我去与你买月事布和红糖。”
末了,他轻蹙长眉,伸手勾住殷晴乐的皓腕。
说是要走,却拉着她的手,半天不肯松。生怕他一转身,眼前的女孩就会消失不见。
“不用你去。”她得意地扬手叉腰,“没关系,我就防着它来,特地带了卫生巾。就在我包里——我包呢?”
殷晴乐终于想起来,再从邪神体内钻出的时候,她嫌登山包碍事,把它给甩了。
“我是笨蛋。”她把脸埋进晏不知的手,借他的掌心降温。
晏不知替她圆:“当时情况危急,换了是我被它拦住,也一定会卸下负累。”
——危急吗?
殷晴乐抬起脑袋:“可我当时一点危险都没有,只是想早点见到你,才把包扔了。”
晏不知:“……”耳廓迅速攀上一抹绯色,他别开目光,意图把手抽走。
“我手凉。”他轻声提醒,想了想,“我让和光把你的包带回来,你先放开我,我去烧热水。”
“你怎么知道女孩子生理期怕受凉?”殷晴乐没想到晏不知还懂这么多。
“热水的话,直接用灵力不行嘛?”她目光疑惑,旋即警觉,“难道你的灵台,到现在还是崩坏状态?”
要不是联系断开,她恨不得立刻把脸贴上去,好好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晏不知并成一个问题回答她:“我学来的。”
看他很熟练地生火,取水,殷晴乐这才发现,这间竹屋不像是清心寡欲修道士带的地方,反而充满生活气息。
“你和什么朋友合住在这儿吗?”殷晴乐的视线晃悠一圈,开口。
“不,只有我一个人。”晏不知从橱柜中取出一个汤婆子,并指一点后,塞到殷晴乐手中。
殷晴乐一摸,发现汤婆子已经变得暖乎乎的。再去看晏不知的身影,动作顺畅,行云流水,隐隐约约看出了一点……炫耀?
像是刻意在卖弄自己学有所成,成了一个值得托付的好郎君。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殷晴乐吐槽。
见晏不知微微侧脸,她继续说:“孔雀。那种见到喜欢的姑娘,翘起尾巴开屏的孔雀。”
晏不知怔了片刻,而后认真点头:“嗯,正是如此。我一直在学习如何做一个普通凡人,三年时间,也算学有所成,总该展示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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