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那些静止不动,只顾盯着他动作的路人们如上了发条的木偶,全都甩动像面条般柔软的四肢连跑带跳抄起身边的武器直直地朝他冲了过来!
费佳:!!!
他极力避开有人烟的道路,利用横滨四通八达、复杂交错的小巷子甩开了一部分的人群,飞速钻进了某个下水道里。
尽管如此,还是有数十人对着他穷追不舍!
横滨地下空荡狭窄的下水道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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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起床洗漱完毕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沉默不语的太宰治,对方回视过来后,安琪拉挑挑眉,“醒了?”
一语双关。
太宰治身体里一整晚吵着闹着要见安琪拉的安治,这两个字让他差点蹦起来掀飞太宰治天灵盖,不知何由无法强行顶号的安治只得委委屈屈地龟缩在脑海意识里抽抽搭搭地唤安琪拉。
「小姐……」安琪拉听不见他的声音,快把安治给难过死,「……您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
费佳欺负他,太宰治也欺负他,就是因为他看起来可怜巴巴谁都能踩上一脚。
“早安,小姐,”太宰治的笑容温柔且精致,他漂亮的鸢色眼眸看起来没有一丝温度,带着慵懒的疏离,他面不改色回答安琪拉,“小姐打算出去吃早餐吗?”
“你不知道自己欺负回去吗?”安琪拉淡淡道,“嗯,出去吃。”
安治通过太宰治的视野看见安琪拉那副性冷淡宛若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时心脏砰砰直跳,他像被关在一个狭窄盒子里,被唯一的光源蛊惑着一寸寸贴近边缘,渴求从鸢色的眼眸里溢满出来。
「可是……我更希望小姐欺负我哦……」
安治带有祈求的意味诉说着,脸上的神情也很好调整出妖精般魅惑的模样。
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屈辱的遭遇,只想触碰咫尺之遥的小姐,窒息般的饥渴感灼烧他的意识,令他的大脑一阵阵发晕,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他额头抵着透明的阻碍,一下又一下撞击,像是下一秒就要打破无形的隔阂逃脱出来。
他五指屈起,指甲一路划过面前的阻碍,徒劳又机械地抓挠,整个人脆弱无依,眼神更是令人心碎,「小姐……能放我出去吗?我……真的……」
他快要难受得发疯了。
砰砰——
太宰治感受到他身体内的困兽一次又一次撞击透明的阻碍,声音泄露几分病态的执拗伴随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抓挠声,「小姐小姐小姐…………」
这家伙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更糟糕了一点?
安琪拉似有所感地瞥了太宰治一眼,后者踹在兜里的手指绷紧了些,她的语气平淡无波,“明天再出来,你现在意识太脆弱了,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可是我……」安治面露哀求,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只是……」
“安静。”安琪拉拽住太宰治的手腕,另一只空余的手打开房门,“今天还需要见一个人后再去吃饭。”
太宰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后面那句是对他说的,身体里吵闹不停的安治瞬间闭上了嘴,蹲下身放好爪爪乖巧地一动也不动。
所以说,安小姐是怎么听见他身体里安治不停的叭叭的?看起来还一字不落,【书】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是小姐和我相伴已久的默契哦。」安治抱着膝盖喜滋滋地摇头晃脑,像只吃到了猫条欢天喜地的小黑猫,「就算乘人之危也做不到的事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反正安琪拉又没命令他在太宰治这里安静,他就尽情地骚扰太宰治,对着他狂吐黑泥。
「我醒来的时候你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真令我身心愉悦,」安治生怕自己的嘲笑不够大声,还动了动腿朝虚空踢了踢,「倒贴还被嫌弃,你看起来很是享受?」
太宰治:“……”
安治那副胜利者的姿态让他恶心,坐姿悠闲宛若这副身躯的主人更令他感到作呕。
「wow,wow,yeah,独自一人无法正常生活,和小姐一起才能,小姐~喔喔~」
安治甚至还哼起了怪怪的小曲儿。
太宰治:“……”
他记得这是他偶尔哼唱的殉情小曲儿,原版是“wow,wow,yeah,独自一人无法殉情自杀,两个人才能殉情,殉情~”
太宰治快被这玩意儿恶心吐了,同为“太宰治”,安治完全知道怎样踩太宰治的雷点令他愤怒。
胸口有些涨,绵密的针刺样的酸涩感涌出令太宰治感到陌生,他控制心跳强迫自己冷静,才没有失控地回怼安治。
走在前面的安琪拉对他们两人暗中撕扯一无所知,她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几步远的圆形井盖道:“把它打开。”
“算算时间费佳应该被赶到这个方位了。”安琪拉脚尖点了点地面,“我们脚下的位置。”
“赶”——安琪拉的用词好似费佳是什么被驱赶的动物一样。
骚扰太宰治的哼唱倏地停滞,对方浓烈的阴郁感如风暴般肆虐,太宰治反而勾起了唇角,他也很期待安治见到费佳的场面呢。
他将右手轻按心脏处,笑容如沐春风,“很乐意为您效劳,小姐。”
你问安琪拉睡觉的时候费佳在干什么?
哦,他在努力地爬下水道。
至于是怎么爬的,参考受惊的老鼠一边仰起灰色的小脑袋警惕地用豆豆眼左右侦查四周一边灵活地钻黑漆漆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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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费佳的苦难才刚刚开始……(悲)
他会从四处流浪的老鼠变成陀思那样有家的仓鼠的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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