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殷施琅憨乎乎大叫一声。
屠云流汗侧眸,“你是生怕别人忘记没杀人灭口是吧?”
“我..”
话没出口,从屋顶的脊兽上“嗖嗖”过去两个清晰的魅影,两片叶子朝他们撒过来。
屠云徒手接住一个,一个深深刺入青石地板,杀伤力绝不比有棱有角的暗器差。
殷施琅顿时缩头噤声。
屠云说:“还不快回家。”
“哒哒哒”殷施琅驾马跑的比兔子还快。
屠云看了看指尖夹住的一片尖头绿叶,“飘叶门的飞花落叶。”
她迅速驾马回到县衙,一盏暖暖的烛光映红北屋的窗纱,也融进她糟乱慌麻的心,还未激荡起波澜,就平静下来。
焦佬儿仍锁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睡得如同一头死猪,抱着柱子直打鼾。
她走过去,一脚踢醒焦佬儿,“说,你到底来北襄干什么的?”
焦佬儿擦擦口水,说话带着几分朦胧困意,“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办点小事。”
“小事?”屠云将手中树叶亮给他看,“为什么突然这么多江湖中人朝北襄来?”
飞花落叶是飘叶门的绝技,刚才摆明只是为了震慑他们,如果真要行凶的话,那她和殷施琅必有一个人血溅当场。
“你跟他们遇上了?”焦佬儿琢磨,又嘀咕道:“不应该啊。”
“你不说是吧。”对这种老油条光动嘴是不行,必须上点真刀真枪的东西。
屠云进屋去,李酡颜见到她平安,刚要开口说话屠云却把桌上烛台端走了。
他拉住袖子,“你要干什么?”
“带你看出好戏。”她顺势挽住李酡颜的手,走到院子里。
焦佬儿见蜡烛大惊失色,“你...你要干啥?”
“不干什么,闲着无聊,想纵火玩玩。”
“你..你怎么还跟从前一样不讲理呢。”焦佬儿急得上窜下跳,抱着柱子乱转。
屠云稳准狠一脚蹬在他后小腿,焦佬儿单膝跪地,随后蜡烛步步逼近,从衣角烧起来。
“啊...你来真的,你这个小疯子,会烧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胶佬原地乱蹦,往柱子乱撞,试图压灭身上的火焰。
但火烧的实在太快,呼吸之间就烧到腰部,焦佬儿大喊:“屠云,你烧死我,我弟弟会找你报仇的。”
屠云不为所动,焦佬儿又喊:“啊啊...烧坏腿了,我完了..完了..”
看他满身是火,李酡颜淡然坐到桌旁,劝道:“县太爷没什么人性,您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焦佬儿:“你..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屠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来北襄干吗的?”
眼瞅自己要被烧死了,焦佬儿不得不妥协求饶,“小祖宗,你放了我就告诉你。”
“好”屠云用匕首“咣”砍断锁链,焦佬儿“噗通”纵身跳到井里。
李酡颜手颤了一下,对屠云说:“别真出事,还搭上一口井。”
“放心。”
刚说完,井内“腾”一声飞上来一个烟熏火燎的人影,焦佬儿苟延残喘趴在井口,身上衣衫被烧毁了七成之多。
“屠云,亏我还是你好友你都这么对我,那换做别人,你不得把人家挫骨扬灰啊。不对...”焦佬儿踉跄爬起来,笑意猥琐地指着李酡颜,“他你不会。”
这两天他看出来了,屠云对这个李酡颜绝对是搁在心尖儿上的,有时候真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假的屠云,这么有情有义。
“说吧。”屠云将烛台搁在院内桌上。
焦佬儿自暴自弃道:“算了算了,他们搞这么大动静,你迟早是要知道的。我们来北襄是为了一个人。”
李酡颜:“什么人?”
焦佬儿:“公子惊鸿你们听过吗?”
“什么惊鸿?”屠云撩袍,仰身躺到藤椅上,“吱扭吱扭”地晃起来。
“你个大土鳖,就是十几年前,一幅画可借十万兵马的李惊鸿!”
屠云长长“哦”了一声,平视繁星,“略有些耳闻,不过他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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