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可需要请谢大夫来看看?”李酡颜一手提摆,一手扶着栏杆,款步上楼。
女子见他步伐激进,心一下慌乱,“不用,她就是急火攻心,昨天来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来闹事才把她气病了,静养两日即可。”
“是吗,这么说,请过大夫?”
“请过了。”女子眼神闪烁,怕不足以信服,又怕李酡颜坚持要见,补充道:“药也喝过了,倾城姐又睡下了,公子请回吧。”
见她横遮竖拦,分明是此地无银叁百两,李酡颜不接受打发,“我身为水烟坊的主人,花魁病了,探望是应该的。”
“公子...公...”
李酡颜已经走到倾城门口,两个歌姬又把他拦住,语气不客气许多,“公子请回吧,倾城确实睡了,您要想她早点好,还是不要打搅。”
“你们也是歌姬,何时成了她的使唤丫头?”李酡颜目光如炬。
女子被他看得有点害怕,底气不足地说:“都是姐妹嘛,又是同乡,多少照顾点是应该的。”
歌姬在门口苦苦狡辩,房中突然传来一道痛不欲生的嘶吼,歌姬方寸大乱,李酡颜城里双掌一推。
房中,两个青衣歌姬守在床边,床上倾城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直打滚。
“滚出去。”倾城披头散发,面白如雪,唇色发黑,身上薄如蝉翼的红纱乱舞,疼得要死。
李酡颜看她如此情况,倍感震惊,“你...”
倾城咬牙,皴裂的唇抖了抖,翻下床,恶狠狠瞪道:“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不肯走,好,既然你今日看到了,那休怪我不客气。来人,杀了他。”
“都快见阎王了,还这么大火气啊,当心怨气太重,被阎王判到阿鼻地狱去。”屠云跨过门槛,倚门看戏。
倾城怔愣,“你...你竟然还活着。”
“托你的福,差一点点就活不成了。你可真够恶毒了,之前还把蛊往狼啊,蛇啊身上放,现在竟然歹毒的把它放在人的身上。”
“哼,那又怎样,我原本以为那个糟老头子武功挺高,解决你们不成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失败了,真是废物。”
“你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中了焦小儿的毒吧。”屠云得意满满,好心解释道:“你中的叫蛇尾散,虽然不如你的蛊恶毒,但这种毒是用上百种蛇毒研制而成,当空一洒,一吸,毒直入肺腑,除非有解药,否则你就是请如来佛祖也是枉然。”
倾城听后神色发惨,难怪她昨晚之后内脏绞痛难当,一整夜都不见好转,今早愈演愈烈。
“呵,想不到我会败在一个小小的县令手里。”
“你不是败在县令手里,而是败在大律馆和双无常手里。”
“大律馆?你竟然是大律馆的人。”
“是。”屠云扶李酡颜坐下,反正她已无力还击,也跑不了,不如就原地对簿公堂,让她死个明白,“你或许没听过我,但应该知道我师兄,霍钊。”
听到这个名字后,倾城有莫约一瞬的恍惚,嚣张气焰不经意泄下,身子软在地上,“霍钊...怎么样了?”
屠云淡淡道:“我师兄死了。”
倾城情绪激动,“怎么会?”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反问。
倾城一萎,颓废地靠在床边,豆大的泪珠无声而落,但眼神却充满愤恨。
暂不提他。
“怎么查到凶手是我的?”
“从那些反常的动物。”
“依据呢?”
“叁年前,东都曾经出过几桩骇人听闻的鼠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一个刚走下公堂的人,竟然能在家中被老鼠活活啃死,而且现场找不出任何人为的蛛丝马迹。
当地知府查不出结果,便草草结案。
后来有人检举到大律馆,秦公就派我师兄霍钊去明察暗访。”
倾城听到这些,眼神变得冰冷,“真是多事。”
屠云接着说:“我师兄是大律馆出了名的神探,结果去了一年,什么都没有查到,大律馆只能将师兄召回。”
倾城冷傲仰头,不在乎道:“你都说了是鼠闹,跟人肯定没什么关系。”
屠云不答是否,“这案子从此封档,列为奇案。
叁年后我央求师父,接手了这个案子。我先去东都查了卷宗和仵作记录,线索真是微乎其微。
后来,我发现不近女色的师兄,原来在东都有个非常要好的女子,名叫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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