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心念一动,走到窗口,伸手接雨,春日初雨温柔,细细沙沙的感觉让人心情愉悦。
“那怎么还回来了。”
“接到邀请,说今晚台庆。”
“一个台庆而已,他们都说你不会来呢。”
“赵主任特意发消息说今晚是曾小姐的主持首秀。”
李羡勾起唇角,笑说:“这位是我们台第一人精。”
“他刚才把我领上来,说是休息室。”孟恪噙笑,视线落在她身上,“果然没辜负这个名号。”
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的打扮,她两手背到身后,别开脸,“舞台妆太浓了,只能远看。”
他倒淡定,不露半分心虚,“要看在哪张脸上了。”
他愉快时从来不吝给她自信。
李羡不去看他了,唇角笑意加深几分,抿唇压下,看了眼时间,提裙转身,“晚会快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上台。”
孟恪颔首。
她匆匆往外走,听见身后他闲散沉稳的声音:“期待你的首秀。”
脚步微顿,李羡挺直腰背,步伐轻巧优雅。
-
舞台幕布拉开,开场舞音乐欢快热闹,后台依旧人来人往,人生喧哗鼎沸。
“李老师,准备上场了。”应玚跟李羡打招呼。
李羡微笑,穿过人群走去他身旁。
“葛老师。”应玚继续看着她身后。
“应玚,曾小姐,好久不见。”葛琦活泼的声音传过来。
身旁另一位曾姓女工作人员疑惑回头。李羡眼睫微颤,笑容贴着脸颊,置若罔闻。
葛琦正疑惑,注意到她转身后胸前的名牌,恍然大悟,歉意一笑。
开场舞结束,舞台灯光恢复。
身前的应玚迈开步子,李羡手握话筒,深呼吸一口气,扬起唇角,提裙跟上。
“尊贵的各位来宾,欢迎来到江微卫视建台二十周年庆典暨年中汇报演出。”
同事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台下座无虚席,数百道目光向舞台投射。
孟恪坐在首排角落,手臂随意搭落扶手,看向台上。
主持人挨个开口,轮到李羡,握话筒的手轻微颤抖,指缘泛白。微扬下巴,轻启红唇,这幅嗓子仍然是她的底气:
“‘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荧烛末光增辉日月’*,没有人生来伟大,但是在每个平凡岗位坚守奉献的真诚,是每个江微卫视的媒体从业者平实却伟大的英雄主义......”
字句准确,语调合宜,李羡暗自松了口气,唇角笑意加深,眼睛明亮。
孟恪唇角渐生笑意,抚掌应和人群的掌声。
“来晚了来晚了。”彭润猫着腰落座,“这就结束了?嫂子下去了?”
孟恪含笑看着台上,“你不如等晚会结束再过来。”
“我这不是着急过来,结果光荣负伤了嘛,
() 刚去买了个创口贴。”彭润颧骨一块擦伤,将手里纸袋拆开,拿出酒精棉片。
孟恪瞥他一眼,“又骑车了?”
“咳。”彭润战略性咳嗽,拿棉签往脸上擦几下,“着急嘛。”
他拾起创口贴,撕开,往脸上比划几下,“哥我自己看不到,二哥。”
孟恪没搭理他。
彭润:“......”
晚会正式开始,无非是些歌舞乐器,音乐声喧哗震耳。
孟恪兴致缺缺地靠着椅背,偶尔变幻斑斓的舞台射灯闪过台下,他垂眸避开,眉头微拧。
彭润觉得刚才随便按上去的创口贴没贴好,打开前置摄像后,镜头角落出现两个女生,迅速低下头。
他挑眉。
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从后排向前走,窃窃私语,“.....真是太硬了,等下怎么跳舞。”
“服装组太抠门,就这个,还说已经是所有组最好的鞋了.....”
两人聊得太投入,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不小心摔倒。桌上红布也被带走一截,名牌摔下去。
孟恪视线淡淡落下。
“哟,没事吧?”彭润抬手扶人起身。
俩女孩抬起头眼角火焰花纹明亮,脸颊微红,搀扶着起身,一个赶紧去捡名牌,一个扯桌布,“谢谢.....真不好意思,这个名牌......”
“人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彭润问。
“没事,只是鞋太硬把脚磨破了,才走路不稳。不过没摔到哪。”女孩拿着摔裂的塑料名牌壳子,瞄孟恪一眼,立即收回目光,看向彭润,又低下头,“这个真对不起,我再去找个过来吧......”
“不碍事。放这吧。”孟恪淡声,从彭润身前纸袋里拿出两个创口贴,搁桌上,并指推过去。
女孩们讪讪。
“拿这个贴伤口,不至于磨破。”
彭润挑眉,眼底闪过惊讶。
他平时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女孩放下名牌,两人一齐看着桌上的创口贴,抿唇,脸颊更红润,双手无处安放,“谢谢您。”
孟恪抬眼看她们,“今晚所有舞台演员都是这种鞋么?”
女孩们立即点头,其中一个说:“都是。”
另一个补充,“服装组的问题。我们的还好,歌手和主持人组的鞋子要更难穿。”
孟恪颔首。
俩女孩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侧门之后,彭润看向身旁的男人,压低声音:“这俩人冲你来的吧,脸红的。怎么还平地摔呢。”
孟恪垂眸看向节目表,不置一词。
“嫂子也把脚磨破了?怪不得我看她下台最后几步有点怪......你去哪?”彭润起身让开位置。
“去楼上清静会儿。”孟恪拎着他的纸袋晃一晃,“这个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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