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去的日子不多,但也受了点伤,天宫清冷,也无闭关打坐之地,应芜便想着和他回一趟南山,想要他作陪,褚绥应下,他们方回竹林阁不足一月,应芜的劫便又来了。
司命不敢怠慢,赶紧请示褚绥,褚绥破天荒道:“不应不行?”
司命惊诧道:“不应凡劫?这…这于修为有损不说,总是在天上,对凡尘之事一概不知,也不好…”
司命就差直说会成个好拿捏的傻子了。
褚绥心知不应劫有损修为,但有他在,损害多少,就能弥补多少,故而不怕。至于第二点,应芜聪慧,恐怕第一次入凡尘,便有了自己的考量,她深知人心如何、凡尘如何,如今就是在自己面前装乖,实际上,她心思深沉,如今已经捉摸不透了,她不喜人间,他应该少让她独自前去,省得惹一肚子气,憋闷难受,又不爱说。
褚绥心疼难耐,便道:“先说说是何劫难。”
“此番是情劫。这时正是体味情爱之时,若是不应,下次情劫便不知是何时了。”司命劝道,“尊者还是太过偏爱,若是总这样处处庇护,她如何成长起来?”
司命说得不错,还委婉地提点褚绥这不知情爱的老神仙,他的爱徒是恋上师尊了,这会儿正是树立正确爱情观的时候,还是应了吧!
听到情劫,褚绥皱眉,又松动眉眼。他道:“吾已知晓。”
“情劫没有具体的判词,这次投的妖身,情缘众多,还能好好体验一番情爱。”
情缘众多…褚绥又皱起眉头,“有多少?”
司命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会儿才听明白这是在问多少情缘。
“这…妖长寿者也有千岁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十条吧?”
褚绥皱眉,司命这才想起来,他不爱听徒儿结缘之事,上次不也是?司命也能理解,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当父亲的都会不喜,司命刚想劝他,褚绥便道:“投就投了,过几日吾送她来。”
等回了南山,应芜还在调息,感知到他才放下双手,起身去抱他。
前几日她总是神色恹恹,无精打采的,唯有今日好了些,便想跟他腻腻,见他回来了,她赶紧凑过去,搂着他道:“师尊…”
还未说完,褚绥便道:“你凡劫将至,这次是情劫。”
应芜心里一凉,兴致褪去,又因是情劫,她又委屈不止,坐在榻上抹起了眼泪。
“怎么哭了?”
“不想应这情劫,要是天道要将徒儿劈死,就劈死吧。不想活了。”
“天天说这些不想活了的话。”褚绥安慰道,“你不想…见见其他男子?”
应芜气急,哽咽道:“这是什么话?我不要!死了好了…”
褚绥又问:“若是为师陪你呢?”
应芜侧头,露出一只眼睛,抽哒哒地问:“陪…陪徒儿?”
“吾陪你,你与为师应凡劫,如何?”
“还能这样…那徒儿乐意。”
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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