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装弱的矮冬瓜。”
“我也没装啊.....我只是智取。”
“那你还让我救你！”
“我没让啊，你自己跳下来的。”
“.....生气！你再说！”
高个少女叉腰，压不住火爆脾气，却发现小矮子拉开裤子，从里面的内兜掏出了一块饼干。
“哝，给你一半。”
“yue...好恶心，我才不要，你自己吃！”
“我吃就我吃，你看不起粮食，以后要长不高！”
“你看得起，你也矮啊。”
“！”
矮敦敦好生气，转身就想在前面岔道离开，却被喊住了，一回头，瞧见半个馒头递到了跟前。
“咦？”
“以后我是老大，今天你帮我的，应有的酬劳。”
矮墩墩眨眨眼，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啥子。
高个少女很生气，觉得矮冬瓜好麻烦，“不要？看不起馒头？不如饼干好吃？哼！不要算了，你滚蛋！”
她拿着馒头就要走。
结果矮冬瓜跳起来了，一把抢走半个馒头，“我要，但我不饿，就是勉强接受你的感谢。”
“礼尚往来，半个饼干给你。”
“切，我不要，谁要吃□□里的饼干。”
咕.....巨大的咕噜声传出来。
矮冬瓜跟高个少女都看着对方的肚子，后来笑了，一起笑，笑着笑着听到后面巷子里出来的咒骂声。
是那些小孩喊来的凶狠的大人。
快跑！
两人迅速逃走，一边跑一边疯狂吃掉饼干的馒头。
巷子很窄，很脏，脚丫子在地上永远不知道会踩到什么脏东西。
但她们不在乎，只拼命逃窜。
但很快少女察觉不对，回头一看，矮冬瓜落在了后门。
腿短，体力差，跟不上，而后面已经能看到拿着踩到跟棍子的那些男人了。
那些男人....是会把女人拖进破房子里的那种脏人....
少女知道自己就是在这样生下来的，她的脸色变了，有恐惧，也有犹豫。
但！
矮冬瓜眼前一黑，被人扛起来了。
身后那些人的棍子跟脏污的手掌几乎要抓住她们。
但扛着矮冬瓜的少女拼命一样狂奔，像是腾飞的鸟儿，像是勇猛的猎豹。
“快追，前面没有路了！”
“小婊子，敢动老子儿子，等下弄死她！”
“啧，年纪也有了，身体这么好，啧啧。”
“追上！”
“快啊，一群废物，石头给我！”
后头的男人用石头抛掷砸她们的后背跟脑袋，还有人扔了棍子.....
前面的确没路了，下面是三四米高的脏污水沟。
少女害怕了，心跳好快。
矮冬瓜知道她在害怕。
“跳！”
“什么？”
“跳！”
少女想也不想，竟压根没听后面那些男人故作好心让她们停下且不追究的虚伪言语，她用最快的速度，最后的力量。
扛着一个矮冬瓜直接跳了下去。
哗啦！
脏水吞没了她们。
顺水....漂流。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浮出水面的了，反正最后她们躺在工业区的废水沟渠边，不断呕吐着....
把吃进去的馒头跟饼干都吐出来了。
感觉要死了。
真的会死啊.....太难受了....
矮冬瓜奄奄一息，其实她不会水。
会水的人却躺在那一动不动。
矮冬瓜迷糊着眼，闻到了一点味道。
臭味之外的...血腥味。
她仔细一看，才看到少女的脚底板下面被长长的钉子刺穿了。
钉子的尖端还突出了脚背。
饼干的碎屑还在嘴角，眼泪却落下来。
“哭啥子，我又没死。”
“呜.....”
“你别哭了！臭冬瓜！”
“我不是冬瓜....我不矮....你再骂我！”
“好的，矮冬瓜。”
“呜呜....钉子拔不拔？”
“不拔了，快过年了，留着吧。”
矮冬瓜特别生气，努力爬起来要给她拔钉子。
很痛，真的痛，而且找不到一点干净的东西包住伤口。
那就不包了。
太累了。
“你说人是为什么啊，都这么累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呢？矮冬瓜。”
“因为贱吧。”
“对，都贱哦.....不过你刚刚让我跳，我是真的想不到，个子小小，真果断。”
“啥啊....大不了死呗，都是游戏，死了也不亏，起码不难受了。”
“游戏？”
“对，就当这是游戏。”
矮冬瓜摆烂一样躺着，好像真的无所谓了。
那些脏水很脏，也有工业废水，好像某些东西已经钻进身体了，很难受，身体也开始发热了。
尤其是少女，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青紫，侧过身子看着矮冬瓜，忽然有点希望就这么睡过去。
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却见矮冬瓜爬了起来，脱掉了单薄的短袖，露出胖嘟嘟白嫩嫩又充满伤疤的身体，用力拧着....用了吃奶的劲儿，腮帮子都抽出了酒窝，嘴唇也嘟起。
然后，她用拧干了脏水的短袖替她擦干了脚底板上的脏水跟血迹。
“没用吧，矮冬瓜。”
“管它有没有用。”
“啊？那为什么呢？”
“不知道，可能是你的脚丫子，不是我的，无所谓啊.....但我不想你先死。”
光着身子的女童站在到处乌黑且充满金属废气的，只穿着破破烂烂的裤衩子，虚虚弱弱地。
“那我们一起死？”
“也可以，不过，得先试一试。”
“什么？”
矮冬瓜扶着她的身体指着一处。
那边有广告跟通知。
“哝，这个工厂在整改奥....无涯的，好像是无涯的什么大小姐掌管了这个区域，她要整改啊，这些有钱人能改出啥啊....等等，她好像要收员工啊。”
“无涯收，搞不好天玺也收，咱们去考呗。”
“咱们？”
“对啊，你身体那么好，能脚踩钉子都如风火轮一样甩那些脏男人十八条街，一定能考上，我嘛，我脑子好，我一定也能考上。”
“万一考不上呢？()”
“考不上啊，那咱就躺在他们的招考点...反正你受伤了，咱直接碰瓷，要是这个大小姐是个坏的，下面的人也坏，就会把咱们弄死，要是.....万一咱们命好，他们就会救咱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矮冬瓜眼里有盘算，不断跟昏沉的少女说着话，一边试图把人拖到工厂那边...但她好弱，说着说着就哭了。
还好，最后少女拿起钉子，刺了大腿，把自己疼清醒了，抓起矮冬瓜。
“走了。”
“呜呜。
“别哭了，游戏还没结束呐。”
“我没哭，我就是...好饿，等咱们考上了，咱们去吃个披萨吧，你持吃过披萨吗？”
“.....没有。”
“这些大小姐一定吃过吧，她们真幸福啊....”
“幸福啥啊，听说那玩意容易胖。”
“真的？那我不吃了，我已经好胖了，都跑不动。”
“你跑不动恐怕不是因为胖，腿短。”
“哼！”
两个人影就这么走向了正在被整改的工厂。
仿佛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宋有归猛然惊醒，一身的冷汗，却下意识去摸脚底板，仿佛那种脚踩钉子狂奔的痛感一直都在。
但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跟外面繁华安宁的大都市，她有点恍然若失，过了一会，她才摸了手机，看着置顶的某个头像对话框。
那人的最后一句如此清晰。
——“姐，明早吃啥啊，披萨吃吗？我自己做的...好吧，我家里的十二个男模做的，哈哈哈。”
宋有归忽然就哭了。
————————
而同一个城市，一夜未眠的嵇林别樰却忽然对前面一起喝酒的季庄殊说：“我一直很好奇隋炘为什么不杀我。”
她查过隋炘的所有事，自然也知道宋有归的存在，更知道后者惨死。
再怎么样，也是以无涯的前线作战人员惨死的。
其实这世上没有公理，没有公平，但有私怨。
其实隋炘灭掉先知星球的那天，嵇林别樰是做好了隋炘翻脸杀她的准备的。
结果没有。
那时，其实她搞不懂这个人。
真真假假，随意又偏执。
像是一个迷。
“现在我明白了。”
季庄殊：“因为你，是个好人。”
她早就知道了。
也知道隋炘的心并不软，很硬，但她心里有一道墙，翻过了那道墙，她可以原谅所有。
嵇林别樰垂下眼，后喝了红酒，放下酒杯，起身走了。
去敲了隔壁的房间。
房门开了，穿着睡衣抱着薯片的隋炘疑惑，“干嘛，大晚上的，我不喝酒，喝酒容易胖....”
忽然，眼前人抱了过来。
嘎嘎嘎嘎。
隋炘：“啊？！我的薯片....压扁了！”
嵇林别樰搂着她的脖子，抵着她的肩头，本来想哭的，但又忍不住笑了。
“对不起。”
“谢谢你啊，矮冬瓜。”
隋炘恍然，神情也柔软了，说：“如果抱歉，那就拿出诚意吧。”
嵇林别樰：“只要不是让我这个儿媳妇陪睡，都可以。”
隋炘：“你会做披萨吗？零卡零糖又超级好吃的那种。”
嵇林别樰：“......”
她沉默了几秒，手指解开了睡衣的第一颗扣子。
“那还是陪睡吧，行吗？”
“不要我的话，我去喊丹来也行。”
隋炘：“.....”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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