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咬牙切齿的话语还没凶完,陆濯就又眨着眼,慢吞吞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江序当即心里一抽。
陆濯的一切都给他了,那别人有的陆濯怎么可以没有。
如果换成平时,陆濯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江序一定第一口咬死他。
可是酒后吐真言。
陆濯一个平时这么克制内敛的人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一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
他不想让陆濯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江序只能心一横,牙一咬:“行!公主就公主!我马上就给你当公主,行了吧!”
说完,他打开衣柜,蹲下身,在一个大柜子里翻了半天后,抄出一团东西就往浴室走去。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头上已经戴上了白纱。
看上去像是小时候用白色的纱质窗帘做成的道具,此时此刻戴在穿着白色针织衫的漂亮青年头上,有种稚嫩又青涩的蛊惑感。
江序像是很不好意思,脸颊被暖气烘起了些红晕,但又不得不哄着陆濯,只能踮着脚,把另外一个小王冠往陆濯头上一戴:“这下总行了吧!”
他仰着头,微踮起脚,唇离陆濯的距离刚刚好,眉眼漂亮得像个穿婚纱的新娘子。
明明知道这大概只是江序他们小时候过家家的道具,也明明知道江序是在哄自己,可是那一刻本来只是想逗一逗江序的陆濯,心里却真的涌发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
这样漂亮的江序,这样好的江序,以前竟然当过别人的公主,在没有他的五年里还曾被别的男人觊觎。
那一刻的陆濯几乎是报复性地就钳住江序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攻势和微痛的啮咬让江序本能地想要推搡:“陆濯,大家等着我们下去倒计时呢。”
然而陆濯却突然低声说道:“序序,我好后悔。”
江序微怔。
陆濯嗓音低哑:“我好后悔那一年圣诞看见你收玫瑰花的时候,没有直接上去找你,如果我上去了,我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告
() 诉他们你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陆濯眸底汹涌的占有欲像是在酒精的助力下终于再也无法掩饰。
再想到那一年陆濯的千里奔赴和孤独而归,江序就怎么也再推搡不了那只手。
陆濯的吻就那样毫无阻挡地落了下来。
直到亲得江序快起了反应,他才稍微又推了一下,喘着气说:“陆濯,不能再亲了,家里还有人!”
陆濯却不管不顾地放纵着自己:“序序,我醉了,我想要。”
江序也很想要,可是楼下客厅大家都还看着春晚他,他怎么好意思和自己的男朋友在楼上的房间做着这样的事。
但喝醉的陆濯明显不管这些,只是依旧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序序,上次答应我的那个姿势,试一试好不好,你戴着头纱,好漂亮。”
江序还在试图反抗:“不是!陆濯......”
陆濯声音很低:“但想到你以前给别人戴过,我就很难过。”
江序:“......”
艹!
凭什么喝醉了酒的陆濯这么会撒娇!
可是陆濯眼神里的难过和嫉妒又不像是演的,江序只能任命地闭上眼,咬着牙,小声道:“那你动静小点。”
话音一落,陆濯的吻就汹涌落下,被酒精灼烧的微烫的掌心紧紧握住江序的腰肢,白色针织衫仓皇滑落,江序几乎还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被按在了落地窗前。
那一瞬间,江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疯狗。
他的指尖骤然收缩至泛白,羞耻和愧疚同时涌上心头,他本能地还想推开陆濯。
但陆濯已经又说道:“序序,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正经生日,也是第一个这么热闹的新年,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我不敢想象你对别人这么好。我看见你收下别人花的时候,我只要想一想他可能吻你,我就嫉妒得快要疯了,所以江序,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送你玫瑰花,不喜欢他叫你Darling,你以后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Darling,收我一个人送的花,好不好?”
陆濯最后的话语说得已经几近卑微请求。
而陆濯一向坚硬淡漠,如果不是酒量不好,几杯威士忌就喝得发醉,江序应该永远不会知道原来陆濯竟然也有这么脆弱又没有安全感的一面。
以至于江序的心脏忍不住地发酸抽痛,他抬头主动吻上了陆濯的唇,说:“傻子,我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这辈子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无论别人多好多优秀,我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你以后还会过很多热闹的新年,因为我的家人都是你的家人,但姥姥有姥爷,我爸有我妈,舅舅也有舅妈,父母家人都会有各自独立的人生,可是你只有我,所以我也会只属于你。”
他说得无比真诚又笃定,纯白的头纱落在他的身后,让潮红的脸颊也变得圣洁。
陆濯再次吻了下去。
江序的双腿不禁圈紧了陆濯的腰,双手抓住了陆濯的肩,所有的推搡都变成了主动的配
合,头纱在灯光下摇晃。
直到有手机提示声响起。
江序微朦着眼神,偏过头,看见地毯上陆濯的手机正弹出一条消息。
[陈薇]:哎哟喂,我的陆总,你过年怎么不在国内啊!没有了你一口气一瓶威士忌海量,我们业务部的同志根本谈不下生意!你快回来救救我们吧!
陆总。
海量。
一口一瓶威士忌。
“......”
终于反应过来但已经箭在弦上的江序,在那一刻忍不住爆发出了一声怒吼:“陆濯!你敢耍老子!”
然而下一秒就被陆濯轻笑一声后,再次用吻堵住:“没耍你,真的很吃醋。”
“不是!你吃个屁的醋!老子和亚历克斯......唔......”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老子明天就和亚历克斯去吃饭......啊!我错了!陆濯!我都说了我错了!你个畜生!禽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陆濯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亚历......呸!我再也不提别的人了!我都说了我错了!陆濯......”
那天晚上的江序说了一万句的我错了,最后依旧只能颤抖着腿勉强下楼赶上了新年倒计时。
那天晚上的陆濯则带着满身咬痕独自躺上了阁楼的帐篷,陪伴他的只有穿上了新衣服的江小濯。
然后发现他家那位一家之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里是张被一份为尔的简笔漫画图。
一半是戴着头纱的小马尔济斯,正傲娇地仰着小脑袋,一半是一只戴着王冠的成年狼,正低头为小马尔济斯舔着毛,两人中间还有一只更小的马尔济斯在围着一瓶山西老陈醋打着转。
配文:[家里养了只原产地山西的臭狼狗,逮谁咬谁,生人勿近!]
底下评论。
[徐一涛]:所以陆濯是狗
[花哥]:所以陆濯是狗
[林绻]:所以陆濯是狗
[祝成]:所以陆濯是狗
陆濯笑着评论:[嗯,我是狗]
还是那种领地意识极强的狗。
“所以我们该怎么把你爸骗上阁楼呢?”陆濯揉了揉江小濯的脑袋,“要不你去尿个你爸的床吧?”
江小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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