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已经有许多看笑话的人了,都等着谢韵从少师的位置上落下来,失了圣心,丢了性命。
“多谢。”谢韵深深看了陆铭一眼,此时的她除了道谢,也说不出来别的话,毕竟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顺势而为,就等着林储洌上勾呢。
两人没有别的话可说,谢韵出了大理寺,果然在门外看见了林储洌的马车,马车前的小厮见到她出来,林储洌立马从马车上走下来,笑着请她一起去云间河沿岸喝酒。
“同行的还有许多人,不止我一个。”林储洌长着一双桃花眼,认真说话的时候显得尤为真诚。
他这些日子来找了许多次谢韵,但谢韵态度疏离,她疏远南嘉王府,明哲保身的意思很明确,看上去已经完全站在了新帝阵营里。
也对,听说谢韵和新帝关系匪浅,有蓝颜惑君之实,新帝给的权力很是勾人,只要谢韵不是傻子就不会放弃眼前的权势和荣华。
谢韵摇头,即使林储洌亲自到大理寺门前来示好,也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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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谢韵疏离客气道别离开的背影,林储洌笑着点头道别,眼中闪着晦暗的神色,“那就改日再约,谢大人慢走。”
正午时分,谢韵回了府中,乐窈已经在主院里等候多时了。
“药和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大人回来了呢。”乐窈笑着将谢韵迎进屋里,边走边叨咕,“大人身上都被雨水浸到了,手上冰凉,本就染了风寒,怎么出门还穿得这样少,明日再出去的时候可得多穿些,免得病症加重。”
谢韵点头附和,“知道了,不过我本来就没什么事,风寒的症状不重,身上也感觉不到冷。”
主仆俩边说边往屋里走,直到谢韵在屋里的圆桌前坐下,乐窈确认白管家走远了,听不见她们说话,她这才放下心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坐在谢韵旁边的圆凳上。
“可算走了,大人不知道,今日我熬药的时候,白管家在我旁边,我不敢让别人碰药罐,白管家进进出出打听了几句,我都糊弄过去了,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乐窈将那碗保胎药端到谢韵面前,又递了一小碟蜜饯过去。
谢韵笑笑,干脆利落地将这碗冒着浓重苦味的褐色汤药喝了进去,她最是不爱喝药,尤其是这种喝了之后许久都缓不过来的苦药,现在,为了肚子里的这个球,也只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白管家心思缜密,是魏湛身边的老人,这药我喝几次,他定然有所察觉,会刨根问底地将查出来。”谢韵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思量了会,继续说道:“这几日的药,先停一停,待我想办法将白管家请出去...”
虽然魏湛不同意她以身犯险,但拗不过她坚持,只能在暂时妥协,应允了她的计策。
不过林储洌不是傻子,他现在虽然有拉拢的心,但也清楚她不会轻易倒戈,而且他拉拢接近的动作这么明显,不就是想让魏湛怀疑她和南嘉王府还有勾结,从而疏远她。
既然林储洌算盘打的这么好,那她就陪他顺着他演下去,只有等魏湛和她因为何种事情加在一起彻底离心,林储洌才能真的相信她。
皇嗣难活,若不是为了肚子这个小生命,谢韵也不想这么争,既然决定要生下来,那她就必须保证她和孩子立于不败之地。
她在朝堂之上除了魏湛,没有别的家族作为靠山了,依靠圣恩不能长久,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才有底气将这个孩子带到世上,展露在世人面前,不因生母罪责而被连累。
谢韵从不做无利于自身的事情,让魏湛帮她建立女官制度也是如此,女子若能为官,必然要依赖于她的扶持,相辅相成站稳脚跟,她皆时便能恢复女子身份继续在朝堂为官,无论孩子是男是女,都能名正言顺地作为皇储,有依靠有支持。
谢昌问斩的日子就在下月,日子过的平缓,谢韵在这期间进宫了一次,魏湛将那宫女封了御前女官的职位,放在紫宸殿内当差。
谢韵在紫宸殿待了一个时辰,她先是与魏湛就林储洌的事情在殿里争论了半个时辰,她气的头疼,后来魏湛见她身体不适,只好暂时妥协。
抱着她温存了一会,最后在出去之前,谢韵主动摔了杯盏,弄出争吵的动静,魏湛顺着她,做出了不欢而散的样子,她摔门而出,魏湛则是吩咐临寿,下次无事不允谢韵随意进出紫宸殿。
君王和少师在紫宸殿内争吵,最后不欢而散的流言很快传了出去,朝臣世家们没有几日就都听说了,意图与谢韵交好的世家收回了拜帖,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没多久,到了谢昌问斩这天...
谢韵夜里睡了个好觉,清早醒来没有一丝困意,顶着清晨的第一缕温暖日光,推开了谢府的大门,坐着马车缓缓往刑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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