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舒舒服服穿着睡袍盖着棉被进入梦乡,只是与睡前某个不知名的家政仙子的祝福相反,她做了个噩梦——
梦见有个男人嘴上哄着她不脱衣服,结果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衣服拿走……简直比传说故事里拿走仙女羽衣的牛郎还要过分!
呼、这就是男人的本性,没一个好东西!
第二天,晨光透入窗帘温煦洒进室内,艾栗顶着一头乱毛坐起来,看着床头身穿束袖衬衫,已然穿戴整齐的,俯身将清洗好的训练服递到她眼下的裴玉。
接着艾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冰丝睡衣,愣了半秒后,瞳孔地震。
原来昨天晚上不是梦,真有坏家伙脱她衣服啊?!!
“怎么了,艾栗?”
艾栗盯了会儿自己身上的睡袍,又目光复杂地将视线深深投向微笑中的裴玉。
“我的衣服,昨天是你换的吗,裴玉?”
“是的,”裴玉没有否认,“穿着脏污的衣物过夜容易生病,为了防止意外,我替您更换衣物,并且已将您的衣服清洗好了,您看还可以吗?”
艾栗:洗得确实挺干净的。
不对,这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啊!他不可以趁人之危脱掉她的衣服,而明明她当时已经说了“不脱”的!
艾栗缓了缓,红着脸,认真对裴玉开口说明了这件事,裴玉听完,神情略带歉意和踌躇:“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不会再忽视您的意愿这么做了。”
“Alpha都不喜欢和同性接触的,你要清楚这点呀。”艾栗脸红地强调道,把自己套到Alpha的虚拟人设之中。
裴玉顿了顿:“是的,您说得有理,只是昨晚我实在无法放心你穿着脏衣入眠,那会让我感到自己失职于殿下。”
艾栗:……都搬出皇女了,呜,她好像也不能说什么了。
艾栗:“那您也该听听我潜意识的话的!”尽管如此,少女羞恼的情绪还是没被安抚下来。
裴玉:“抱歉,我该这么做,可也许是您当时的神态……”
艾栗红着脸瞪他,看看眼前这拥有着家政仙子表象的坏家伙还能说出什么解释来。
“抱歉。”
最终,他轻咳了声,没再说下去,似是回忆起什么,青年略蹙起眉,嗓音少有滞涩。
“下次我会注意的,艾栗。”他说。
周一早晨,艾栗整理好东西,被裴玉送到自己的校区去上课。
昨天她打个模拟赛打了一整天,晚上还直接夜不归宿,她今天早上就看见列奥和莲华这两个家伙给她发来的连环信息炸弹,艾栗对着列奥的头像愁眉苦脸半天,最终决定见面再解释,把具体要做的事隐瞒下来,说是皇女的嘱托就好。
至于莲华,艾栗直接将他给拉黑了,怎么回事?这家伙什么时候混入她的通讯录里的!
结果过了不到半分钟,莲华就新换了个号黑入她的好友名单里,强制跳开对话框。
莲华:“栗子同学,你怎么样,好担心你会不会变成猫饼,如果安全的话对我说一声好吗?”
“栗子同学,栗子同学,呼叫你~!”
艾栗:“……”
她黑着脸,再一次把莲华的新号拉入黑名单,与此同时,她还在好友列表里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天下第一好的缪莱尔少爷”——奇怪,是她给的备注,这个人是谁呢?
艾栗尝试点开这个对话框,可是她的破旧小光脑被莲华刚刚黑了两次,这会儿有些卡机,艾栗试了几次未果,叹气,暂且将光脑收了起来。
这一天,艾栗在极限体能磨砺,以及列奥大少的怒气中度过。
银河军校没有晚训,六点左右,她刚出训练场,便看到维兰德远远站在对面,穿着清爽的单件衬衫,倚着车门对她笑。
“……”艾栗上车后,狭小的空间一片沉默。
两人间的氛围降至冰点,即便维兰德含笑挑起话题,艾栗也感觉烦得不行,一个没接,到最后朝着座椅歪着脑袋一靠,直接装作自己睡了过去。
维兰德停下话音,紫眸微抬,静静注视着后视镜中,后座少女沉睡的神情。
一天魔鬼训练下来,艾栗疲惫到不行,意识昏黑,半梦半醒间,她咕哝了一声偏开脑袋,躲过讨厌的手掌。
那来抚摸她的人顿了顿,黄金溶烧的气味萦绕在身侧,最后。他替她整理了一下艾栗颊边凌乱的发丝,在少女即将清醒前,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艾栗揉着眼坐起来之后,狐疑地看了一眼前方维兰德的背影,他仍在开车,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让小猫训练之后,再以那么柔弱的身躯纾解霍曼,似乎过于为难她了。
深夜,皇女独栋宿舍,霍曼病房前;尚未离去的维兰德停下脚步,观察着房内一对人影。
庞大而具有威胁感,四肢粗壮,身上各处均被铁链或口枷束缚的友人如同困兽般被拘在病床上,他的身旁则趴着蜷缩起来,浑身湿透,即使处于无意识中双腿还不断颤抖着的小猫。
察觉到脚步声,霍曼盯着艾栗的目光瞬时移向门前的两个人,冷冽残酷,如护佑族群幼崽的狼王。
是的,两个人。
狭路相逢,负责协助处理皇女一内一外事务的青年官员彼此对视,裴玉率先
开口,像是提及家事般问道:“不进去么,维兰德大人?”
维兰德打量他一眼,笑道“你怎么也不进去,现在,”维兰德示意他看向门上昨天被艾栗挂上的牌子——“狗与维兰德禁止入内。”
“你可比我自在得多。”他语气里并没多少笑意地打趣自己。
被对方的笑意感染,裴玉也笑道:“其实你本该比我更自在的,维兰德大人,里面那位是您同母异父的兄弟,最好的半身,即使失去意识,也不会将您列为攻击目标的人。”
“除了艾栗之外,他现在惟一表现出友好态度的就是您了。”
意识到裴玉话音之下隐藏着什么含义,维兰德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阻碍您踏进这道房门的不是这张牌子,而是您自己给心中套上的枷锁。”
裴玉侧过视线,目视前方,“这些话,我想您心中或许也明白,如此,我便不再多说。”
“裴玉,难得见你这么多话。”维兰德瞥向他。
“失礼了,维兰德大人,请求您某件事前,我想先在您此时最在意的事上开导您一下,这样不会显得过于突兀与失礼。”
“歇歇吧,裴玉,想让我做什么?”
“那就麻烦您进门,将你们口中的小猫抱回来吧,是我疏忽,没想到她今天训练过于疲惫,在霍曼身边直接睡去。”
“我一旦接近她,霍曼便会对我发出攻击信号,现在惟一能靠近而不刺激到他的人只有您。”
裴玉看着房内小小的、仍不断颤抖着的艾栗,温和陈述道:“她的体质太敏/感了,偏偏又因为疲惫过度睡在霍曼身边,现在,我想她需要及时补充水分,以及一次全身的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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