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一时半会没坐下来。
于是这空白又狭窄的间距,让纪珍棠想找地缝钻。
她腹诽,还好苏云梨不在,不然今天的戏台算是为他们仨搭的。
“他好像在看你哎。”连林瑰雪都察觉出了苗头,瞧一眼两人的各自紧绷。
纪珍棠倒是宁愿他别看过来:“……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前任相逢的戏码,总是精彩。周栀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要是现任也在就好了,打起来打起来!”
纪珍棠:“……”她提议周栀换了个座位,坐到两人中间。接着又跟旁边的林瑰雪换,到最边上。
舒坦了一些,但是隔得也不算太远,钟珩说什么,她都能听见。
王潜星还在收礼物,场子里在放伴奏,但没人唱歌,因此旁边人交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她耳畔——
“我三叔的地盘。”钟珩沉声说了句,是跟在他一侧的另一位公子哥。
“这船?你家的?真假。”如果公子哥也分等级,钟珩必然是属于被人膜拜的最上层。
他淡淡应,话里还有些羡慕的意思:“他很有钱,听说在溪山买了个茶庄,给他女朋友做生日礼物,你敢信?”
那人问:“新城区那个溪山?不是吧,听说那里的地皮价格炒得很高,你三叔这么有本事?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面对接二连三的提问,他就说一句——
“他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钟珩哂笑一声,过会又道:“肯定也得是个有本事的女人,想拿下我三叔这样的男人,光是有野心也不够啊。”
他说最后这句时,声音扬了扬,有几分刻意,像是说给她听的。
纪珍棠觉得自己遭遇了严重嘲讽,喉咙都涩住。
“……”
钟珩心里的有本事,起码不输池樱,得会算计,会来事。
纪珍棠虽然也精明,但她的个性里明显缺点狠劲与手腕。她内心很柔软,柔软的人就会顾虑重重,这不行那不行。
钟珩其实也是了解她的,他并不全然迟钝。不了解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又爱又恨。
爱她抓不住,也恨她抓不住。
他说完,瞥了一眼已经藏进人堆里的女生。
余光太重要,以至于完全忽视了走到门口的男人。
直到钟逾白抬指,扣了扣敞开的门。
笃笃——
一时间,所有人望过去。
他颀长的身姿鹤立在那,一瞬挡去门外光线,穿休闲款式的衬衫,不拘地解两颗扣,西裤收腰,宽肩窄腰,被光影绘深了轮廓,整个人的气场凛然,气质却又温和,轻唤一声寿星:“星星。”
昵称虽亲密,但脸上的一点淡笑又显得疏离。
“钟叔叔!”王潜星惊讶极了。
钟逾白迈步往里走,淡笑着恭祝:“生日快乐。”
他递上礼品。
王潜星展开首饰盒,
急迫地把鸽血红试戴上,高兴得都溢出一点哭腔:“这一定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太漂亮了,我梦寐以求的钻石!超级喜欢!!谢谢叔叔!”()
听他这么说,钟珩脸色变得很难看,人一被对比,魅力在别的男人面前一再打折扣,就会挂不住面子,衡量的标杆就是王潜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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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红宝石入场,刚才那帝王绿瞬间就不香了。
长辈在前,钟珩自然要起身打个招呼,他笑了下,收起不悦,起身道:“阿叔,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钟逾白对着王潜星的和蔼笑意微微落下。
他对着场内巡视一周,视线落定在纪珍棠的脸上。
因为躲避钟珩,她藏到最侧边,都快从沙发边沿掉下去了。钟逾白望着她,款步过来:“怕女朋友不自在,来接人回去。”
纪珍棠呼吸一滞:“……”
钟逾白到她跟前,将局促起身的纪珍棠揽入怀中,手掌轻抵住她的腰侧,用一种握掌的手势,让她全身重量落在他的小臂上,免得她太紧张,站不住脚。
他这才正眼瞧一下面如玄坛的钟珩,云淡风轻开了口。
“溪山的风水宜养海棠,既然阿珍喜欢,自然一切好说。”
“……”
钟逾白说完,改为牵住她的手,又看向同样惊呆的王潜星,语气斯文有礼:“玩得开心,人我先领走了。”
王潜星愣一下:“啊,好的好的!”
他浅浅一笑,颔首:“再会。”
王潜星弯了弯眼,又说一遍:“谢谢叔叔。”
……
纪珍棠跟他到外面,像行尸走肉般被人拉着走在船上二层的露天长廊,过好一会才缓过来,毕竟刚才事发不过几分钟,丝毫冲突没有,她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她望着底下滔滔的水流,又抬眸望一眼男人宽阔的脊背,呆呆问一声:“你为什么突然来接我啊?”
钟逾白回眸瞧她,答道:“看见他了,怕你不自在。”
过好久,纪珍棠才笑一下,缓解僵硬了不少时候的嘴角:“还真的有点呢,我刚刚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大救星啊,我的盖世英雄,你怎么还不来!然后你就嗖一下出现了——谢谢叔叔啰~”
她歪着脑袋笑,把最后这四个字说嗲了,故意掐着嗓子,是学谁,钟逾白听得出。
他无奈一笑,领着她继续往前,说一句:“是迦陵挑的。”
她“哦”一声。
哦得很冷漠,但嘴角翘得又很得意,得意于他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小心事,挑出她种种复杂的不快乐,把哄人的枣填补得时机精准,恰到好处。
读心术未必真的存在,但人的缜密跟细腻,都是一种高级的处事能力。
“不如你这颗。”
钟逾白扣着她的指,拇指指腹点在她的钻石上面。
哄她安心的五个字。
纪珍棠笑了,不管如不如,“我没那么小心眼啦。”
钟
() 逾白领她到船舱尽头的包厢坐下。
里头没有人,光线也闪得灯红酒绿,她问:“那我们刚刚这样,算不算公开了啊。”
钟逾白平静地说:“顺其自然吧。”
对他刚才几句台词,好像并没有当回事。
他不会故意瞒着东躲西藏,也没有昭告世界的热情。
顺其自然就是最贴合他心境的一个词,用在哪里都合适。
但看她似乎对“公开”这个行为有种憧憬仪式感般的郑重,他问:“介意我在这里提?”
纪珍棠摇头,她笑起来的时候蛮眼都是他:“我只介意你扯我走得太快,没看到钟珩气成猪头!”
钟逾白笑出了声。
外面有侍应生进来,问钟先生有什么需要。
钟逾白点了几份酒,末了问:“男模有吗?”
纪珍棠瞪大眼。
侍应生答:“今天来了几个,刚给王小姐陪玩了一阵,您看您要什么样的?我马上让他们过来。”
钟逾白面不改色:“帅一点,腿长点,会跳舞。”
而后,一字一顿——“要最年轻的。”
侍应生点着头,还真在纸上一本正经地记录着什么。
纪珍棠捂着自己滚烫的脸,凑近他,虚虚说一声:“不要。”
钟逾白淡淡,明知故问:“不要什么?”
同时,侍应生又问道:“还有什么具体的吗?比如要跳什么舞?”
“什么舞。”钟逾白手指在膝盖轻点,缓慢思索,睨一眼纪珍棠,“你说呢。”
纪珍棠从指缝里漏出一个眼,瞧他,你来真的?钟逾白还是没什么表情,她眨眨眼,随后放下手,冲着侍者喊一声:“脱衣舞!!!”
钟逾白看她几秒,长长地提一口气,又缓缓地抒出,他微侧着额,指关节抵着太阳穴轻揉,闭眼说:“都来一套吧,让小朋友开开眼。”
纪珍棠憋着笑看他。他的表情,可比男模跳舞有意思多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又对侍应生说:“要很会搔首弄姿的那种,让我们老板也破破戒。”
手掌轻摆在他胸口位置,好像知道他那里的气快不顺似的。
钟逾白闭着眼,还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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